“心肝兒,既然這狗東西如此不識抬舉,不如直接將其扔進護城河,淹死算了!”

迷濛之間,陳仲聽到頭頂傳來一個陰毒的聲音。

忍著渾身劇痛睜開眼,腹部便再次遭受了一記窩心腳。

“慶郞,都依你!”

“本宮也早就看這窩囊廢不順眼了!”

嬌滴滴的聲音似曾相識。

陳仲剛欲回憶,腦海中突然天翻地覆,一段完全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洪水般湧了進來。

他居然穿越了。

成了這個名為雍國朝廷的駙馬。

面前騷魅入骨的女人正是女帝欽點給他的老婆——太平公主。

而那個油頭粉面的傢伙,則是太平公主在婚前的相好,左班丞相之子,嚴慶。

一刻之前,這對狗男女正欲像往常一般,行苟且之事,恰好被陳仲的原身撞見。

哪成想還沒等被戴綠帽的一方質問,嚴慶居然倒打一耙,上來就是一頓暴揍。

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令這悲催的原身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歸西。

“來人,將這廢物裝進麻袋,等到天黑處理掉!”

嚴慶壓根就沒把陳仲當人看。

“心肝兒,別被他攪了雅興!走,咱們繼續!今晚本公子一定要你欲仙欲死,水漫金山!”

“你壞死了!不過本宮喜歡!”

看著一對狗男女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陳仲心中頓時忍不住升起滔天怒火。

他平生最恨這類人。

既然穿越了,便幫原身那個窩囊的傢伙出口惡氣吧。

想到這裡,只見原本匍匐在地的他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不等嚴慶反應,對準這傢伙的禍根就是一個飛踹!

前世長達十餘年的特種兵生涯,讓陳仲練就了一身殺人技。

只見嚴慶那張小白臉瞬間一片青紫,捂著褲襠從原地蹦起一米多高,立刻慘叫起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等到太平公主李蓉反應過來,殷紅的鮮血已然浸透了嚴慶的褲衩。

蛋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你!我殺了你!”

看到令自己欲罷不能的東西徹底失去了功能,李蓉比死了親孃還痛苦,頓時狀若瘋魔,張牙舞爪的朝陳仲衝了過來。

可還沒等她靠近,就被一巴掌扇飛了。

“堂堂公主,為了一個野男人謀殺親夫,你還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

陳仲扭了扭脖子,滿臉噁心。

對於自己方才出手的效果,他不太滿意。

這一腳可不是奔著碎蛋去的。

按照正常情況,嚴慶必死無疑,只可惜原身是個讀書人,身體太過羸弱,根本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

“慶郞,你絕對不能有事啊!”

“放心,本宮這就去找皇姐,請她降旨將這狗東西凌遲處死!”

太平公主顧不上驚訝於陳仲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一心只想著躺在地上拼命慘叫的嚴慶。

與此同時,公主府的護衛也都聽到了動靜,紛紛闖了進來。

“陳仲,我爹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嚴慶疼的都快張不開嘴了,但一見護衛衝了進來,還是咬牙切齒的放出狠話。

當然,他可不是在危言聳聽。

左班丞相嚴松,在雍國是當之無愧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即便是女帝李雉,也要禮讓三分。

想當初,陳仲的原身以一介白身力壓群才,獲得殿試頭名,最終卻還是沒能狀元及第。

究其原因,正是嚴松從中作梗,威逼剛剛登基的女帝李雉封了他的得意門生。

為了挽留住難得的英才,女帝在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將親妹妹下嫁給了陳仲,將其封為駙馬。

哪成想,卻成了其噩夢的開始。

不過,此刻的陳仲絲毫沒有把嚴慶和李蓉的威脅放在心上。

根據記憶,當年女帝在被迫妥協之後曾與前身有過約定,待日後坐穩皇位,定會將左相一黨斬草除根,併為陳仲恢復名譽作為補償。

即便今日到了朝堂之上,作為天子的心腹,陳仲自恃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因此,眼見著左右侍衛在太平公主的示意下向自己逼來,他卻沒有一點要反抗的意思。

只是輕蔑的看了看一對狗男女:“嚴慶,你當真以為陛下還是從前的陛下嗎?老子倒要看看,你爹怎麼將我碎屍萬段!”

……

大雍皇宮。

太和殿。

女帝李雉高坐於龍椅之上。

金階下,太平公主哭得梨花帶雨。

左相嚴松則是痛心疾首,雙目血紅的瞪著陳仲。

他可就一個兒子。

“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陳仲暴虐,害我嚴家斷子絕孫,您必須替老臣做主,將此豎子凌遲處死!”

“左相,嚴慶玷汙公主名節,難道還要我夾道歡迎不成?只能說你縱容逆子,活該如此!”

陳仲負手而立,面對左相的步步緊逼,渾然不懼。

然而,還沒等女帝發話,一旁的太平公主卻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陛下,我和慶郞兩情相悅,根本沒有玷汙一說!您可千萬不要聽陳仲一派胡言啊!他就是藉機報復!”

此話一出,整個太和殿裡的太監宮女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公主和左相之子苟且之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可那都是暗地裡。

誰也沒想到,李蓉居然為了懲治自己的駙馬,當眾把此等醜事親口說出來。

這要是傳出去,皇家臉面何在?

雍國的臉面何在?

就連龍椅上的女帝聞聽此言,都不由得黛眉微皺。

她本想呵斥妹妹幾句,但一看左相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而看向了陳仲。

“駙馬,朕且問你,嚴慶的傷當真出自你手?”

“不錯,但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陳仲本想解釋一下,給女帝一個臺階讓其替自己說話。

哪成想剛開口就被對方直接打斷。

“夠了!”

“毆打當朝丞相之子,並致其殘疾,即便你是皇親國戚,朕也絕不饒恕!”

“來人,將駙馬押入大理寺,由左相親自發落!”

嘶!

陳仲頓時懵了。

他壓根沒想到女帝會是這個態度。

難道說,當年的約定是放屁嗎?

交給左相,那自己還有命在?

一瞬間,陳仲全明白了,女帝這完全就是卸磨殺驢。

自己數年嘔心瀝血,出謀劃策,如今終於穩住幫其穩住了根基,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榨取的價值了。

反倒不如直接犧牲,一來不得罪朝中勢力最大的左相,同時還能跟對方換個人情。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次,陳仲算是見識到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攥緊了雙拳。

雍國,女帝,你們有種就別讓老子翻過身來,否則今日之仇,我陳仲必當百倍奉還!

殿外御林衛早已恭候多時,聽到聖旨,立刻按肩頭攏二背要將陳仲帶走。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太和殿外卻突然想起一聲嬌喝。

“且慢!”

緊跟著,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急匆匆走了進來。

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平公主和左相之後,直接推開了御林衛,朗聲道:“女帝陛下,可否將陳仲交給大魏?”

來人正是大魏軍中女武神,昭陽公主蕭燕燕。

誰都沒想到她會在此刻出現。

就連陳仲都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在見到蕭燕燕之後,七上八下的心卻立刻穩定了。

原因很簡單。

五年前那場殿試,蕭燕燕也在場。

見了陳仲的飛揚文采之後,當即就曾向陳仲表達過愛慕之意。

只是前身那個迂腐的傢伙一直懷著報國之心,沒有答應。

“昭陽公主,此乃我大雍自己的事,還望您三思而行!”

左相立刻出面抗議。

“若是我非要帶他走呢?”

蕭燕燕雙目一凝,那氣場就連周圍的羽林衛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