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清楚人群中誰喊了一句,圍在棺材前的人四散跑開,退到院子中間,所有人緊緊抱在一團,警惕地看著凌知念,表情像是她下一秒會跑起來吃人一樣。

劉菲菲有些尷尬,摸摸鼻子略帶抱歉的說道:“那個,我是不是醒太早了?你們劇情還沒推完,是吧?”

“啊——!”

又是一陣尖叫,劉菲菲捂住耳朵,迷茫看向眾人,環視一圈,眼神定棺在跪在棺材正前方的小姑娘,滿臉淚痕,她和小姑娘來了個對視,小姑娘反而表情還有點驚喜的樣子。

“小,小姐。您醒了?”小姑娘顫巍巍站到她身邊,表情悲愴又驚喜。

你別說,演技還怪好的,這演技放內娛高低要多火二十年。

劉菲菲看著眾人反應,又不想讓小姑娘的戲掉在地上,於是點頭後認真的看向她。

劇本劇本,救命,下一段我該有什麼反應啊,這到底是哪段啊。

劉菲菲在身子周圍摩挲一圈也不見劇本蹤跡,表情尷尬住,“那個,各位老師,不好意思,我想打斷一下,請問你們這是演的那段了?告知我一下唄。”見到眾人半天沒有反應,也沒有人回答她,劉菲菲打算從棺材裡面出來,可剛站起來,門口的人一個個神情全是驚恐。

我打斷他們推進劇本了?

“那個,要不你們繼續?我再躺回去?”劉菲菲看著依舊沒有反應的人群,“那我出來給大家推進流程?”她說著就要往下爬,雙腿剛剛觸碰到地面,走出兩步。

凌紅霜尖叫起來,“凌知念過來索命了!救命啊!”

霎時間,眾人全部消散在眼前,劉菲菲看的蹙眉,同時又覺得好笑,“果然,人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確實會笑一下。”

“小姐,您別害怕,寶笙會陪著你的。”小姑娘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壯著膽子往她面前走,“小姐,不論您是鬼是人,寶笙都願意陪您一輩子。”

劉菲菲看著眼前的寶笙,聽著她說出口的話,不經感嘆,“你演技可以進娛樂圈了,比剛才那姐妹好多了。”

寶笙一臉茫然,“小姐,你在說什麼?”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劉菲菲的額頭,被她躲開,寶笙癟嘴抱著劉菲菲就哭嚎起來,劉菲菲拍撫著寶笙的後背,手從衣服料子上劃過。

劉菲菲心裡憤憤不平的嘀咕:這衣服料子真不錯,店長平時挺小氣,遊戲服化道倒是挺捨得花錢,萬惡資本家,扣我的工資全砸這上面了吧。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周若梅跟在葉如筠身後,結結巴巴質問。

寶笙抽抽搭搭從劉菲菲懷抱抽離出來,“小姐,小姐有溫度,小姐是人,是人!”她聲音中帶著雀躍。

寶笙飛快跑到葉如筠面前跪下,“大夫人,求您可憐,給我們小姐請個大夫看看吧。”

“這是什麼話,寶笙你先起來,扶著你家小姐回房。”轉頭衝常嬤嬤道:“去差人請個大夫來給知念瞧瞧。”

“是。”常嬤嬤領命下去。

劉菲菲由寶笙扶著去往院子的方向,從擺放著棺材的肅穆正廳出發,跟隨腳下蜿蜒的道路一路走,她沒想到這路途是如此的漫長,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盡頭,讓她不禁感嘆老闆的有錢,如今這宅院真真切切像是古代大官那三進三出的府邸。

剛踏入院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青石大道,石板平整而光滑,月光灑在上面,泛起微微的光澤,小路兩旁,整齊地栽種著高大挺拔的松柏,松柏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天然的綠色穹頂,微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們一路沿著青石道走,穿過花園,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方形池塘,池塘裡種滿了荷花,池塘邊繞著一圈漢白玉欄杆,欄杆上雕刻著各類神話傳說

同時又感到奇怪,剛剛進廠房時,根本沒有瞧見眼前的宅院,透過一道雕花的月洞門,便是內院,這裡的佈局更加精巧,四周環繞著迴廊。迴廊的柱子上,繪著色彩鮮豔的壁畫,院子的角落裡,擺放著幾尊形態各異的假山,假山上點綴著一些小巧玲瓏的花草已經盛開,地上鋪著的是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地磚,每一塊都有著細膩的紋理。

院子的正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門上方掛著一塊金色的匾額,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大字,劉菲菲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廳內,寶笙瞧出她的心思,指著裡頭道:“平日小姐常常喜歡來這裡,那上面的字是老爺寫的,您最喜歡了,經常拿著老爺的字帖模仿。”

劉菲菲點點頭,看著大廳的兩側,擺放著一對對紫檀木椅子,椅子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扶手和靠背處鑲嵌著玉石壁上掛著名人字畫,盡頭有個屏風,屏風上繡著精美的圖案,隔斷了裡外的視線。

她收回視線,跟隨寶笙繼續往自己的院子去,劉菲菲不知道繞了多久,總算是到了後院,後院有一個小巧的庭院,庭院中種著幾棵桂花樹,寶笙指著桂花樹,“每逢金秋時節,桂花盛開,咱們整個院子裡都是香味。”

寶笙扶著劉菲菲進了屋子,屋子一側是個書架,架子上陳列著各種古玩,有青花瓷的花瓶,有和田玉的擺件,她好奇,拿下一個放在手裡頭瞧,好奇的問:“這是真的?”

寶笙從她手裡接過,面帶擔憂道:“小姐,當然是真的,您剛剛轉醒,許是這些事情都不記得了,咱們先躺下休息,等著大夫過來。”

寶笙扶著她到床榻邊,劉菲菲摸著床上的被褥,絲織品,劉菲菲再次驚歎於老闆捨得花錢,只是她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從棺材擺放的正廳到自己的住所,也這路也太長了,太大了吧。她記得帶著人從廠房進去的時候,裡面並沒有這樣的宅院,而且廠房不過數百平方的大小,劇本殺所用的面積並不大,按理說裡面不可能修建一個宅院。

畢竟劇本里面的內容對於宅院的描述都是一筆帶過,劇本殺主要是推理,有個主要的開頭場景就行,甚至目前市面上的劇本殺都是坐在小屋子裡面像是開會一樣,沉浸式劇本殺除了景區,哪裡會弄這種地方。

劉菲菲看著精美刻花的床榻,還有素色但料子出奇好的帷幔,都不是一個劇本殺應該有的東西,正當她想的入迷時,大夫就隨著常嬤嬤快步走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把脈。

她看著眾人雖然是和自己相處在同一個空間,但一個個都保持著距離,神色各異。

不愧是沉浸式劇本殺啊,大家真入戲啊。

大夫撤回把脈的小枕頭,葉如筠小心翼翼靠近過來,“大夫,這孩子怎麼樣?”

“回夫人,二小姐身體康健,並無其他不妥,只是脖頸上的傷痕需要休養兩天,不過我開上幾服塗抹的藥,三日便可痊癒。”

周若梅道:“那她,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大夫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二小姐脈象如今康健有力,便是活人。”

凌子煜看著床榻上的凌知念,吞嚥口水,“這,這是什麼意思?”

“許是先前誤診,將假死當成死脈,不過此類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在危急時常有。”

凌子煜和凌紅霜交換眼神,兩個人面面相覷,神色都一樣的難看。

劉菲菲看向兩個人,兩個人紛紛後退幾步,滿臉驚恐,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有些不解。

假死......怎麼會是假死?這是尋寶本,裡面的確摻了些懸疑,但也遠遠夠不上有假死的事情啊。

劉菲菲又在自己身側摸索一圈,想起來剛才在棺材裡面就沒找到自己的劇本,“請問現在是哪一段劇情,我實在有點記不清了,各位老師誰告訴我一下。”劉菲菲拍打自己的額頭,閉眼對自己的記性感到無奈。

可偏偏這個舉動在葉如筠和周若梅眼中卻成為了另外的一個意思。

“實在抱歉,剛才我睡著了,沒有參與到大家的人物介紹中,所以我現在不太清楚各位老師現在的身份。”

所有人面面相覷,互相交換著眼神。

“這是離魂之症吶,二小姐因為受驚過度,從而導致神志尚未恢復,所以極有可能丟失掉一段記憶。”

“離魂之症?是何症狀?又該如何醫治?”葉如筠已經坐在凌知唸的床榻上了。

“離魂之症者,時常伴隨失憶,有些人則會性情大變,更有甚者會出現臆想症,情緒暴躁,具有攻擊性。”

“可最終表現則需要因人而已。”

“可有治療之法?”周若梅捏緊帕子。

“自然是沒有,平常湯藥救不下,只能又至親之人,看看是否能將其喚醒。”

“若是換不醒來呢?便是一輩子這樣痴呆下去嗎?”凌子煜問的著急。

大夫摸摸鬍子,搖著腦袋,“我也是頭一回遇見,想來或許是此般。”

凌子煜和凌紅霜、周若梅三個人神情明顯緩和下來。

失憶......

劉菲菲驚喜出聲,“嗷對,我想起來了,我的角色任務就是需要儘快找到殺死凌知唸的真兇,和殺人動機!”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凌知唸了。”她的一番話讓眾人白了臉色。

“你胡扯什麼呢!二丫頭,你是自己受不得辱,在房間裡自縊,怎麼就成了有人要殺你。”

葉如筠出聲打斷,“二丫頭剛醒,你又提那傷心事作甚。”

“二丫頭,府中怎會有人害你,此話傷長輩的心,可莫要在胡說了。”周若梅不解氣的想要上前,被葉如筠攔下,“她的死又不是你害的,你著急作甚。”

“天地良心啊,我雖是妾室,但也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如今被人懷疑,難免難過。”周若梅掩面哭泣。

“娘,二姐姐已然是病入膏肓,才會出現臆想的徵兆,您可莫要多想。”

周若梅走上前,冷哼一聲,捏住凌知唸的臉頰,“二丫頭你既然身子不好,日後就莫要亂跑了,安分守己些,少耍花招,否則——”

凌知念看著她笑的詭異:厲害,太厲害了,這沉浸式演出比我專業多了。

凌知念興奮的開口,“大家的專業演技讓我歎為觀止,接下來的內容我一定會和各位老師一樣認真帶入角色,給大家一個完美的體驗。”

葉如筠拉住凌知唸的手,“你莫要再激動了,安心休養。”

“知念退婚受辱一事日後府中再有人提及,我便把人打發給人伢子發賣了,近日她需要安心靜養,亂七八糟的事端若是叨擾到她,自行去找常嬤嬤領罰。”

葉如筠說著話,眼神不斷在周若梅和凌子煜、凌紅霜三個人身上來回掃視,“尤其是你們!”葉如筠眼神凌厲,頗有威嚴的開口,“聽懂了嗎?”

周若梅牽動嘴角,“我們哪裡敢啊。”轉頭朝下人,“夫人的話都聽懂了嗎?”

“是。”下人齊聲稱是。

“若你有需要,便讓寶笙吩咐下面的人去做,日後還差些什麼遣人來我這裡取便是,現如今照顧好身體最要緊。”葉如筠滿臉慈愛的看向凌知念,“寶笙,”葉如筠招來寶笙,“好好照顧你主子,若有人叨擾,打出去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主子身體重要。”

寶笙低低行禮,“是,奴婢曉得了。”

“行了,都退下吧。”葉如筠遣散眾人,自己由常嬤嬤扶著離開了凌知唸的院子。

常嬤嬤扶著葉如筠回到自己的院子,葉如筠來到佛堂,跪在蒲團上點燃三柱清香,三跪九拜後把三柱清香遞給常嬤嬤。葉如筠常年吃齋唸佛,她特意在自己的院子中設立了個佛堂,又幾乎不管宅院之事,所有的管家權由周姨娘緊緊握在手裡,

佛堂坐落在庭院的幽靜角落,四周綠樹成蔭,佛堂正中央是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佛像慈眉善目,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佛像前擺放著一張古樸的供桌,供桌上整齊地陳列著鮮花、水果和香燭。

“夫人,周姨娘怕是個不中用的人了。”常嬤嬤插好三柱清香,跪在葉如筠斜後方。

“撤了吧。”葉如筠示意常嬤嬤把凌知唸的靈位牌取下,又閉上眼繼續誦經。常嬤嬤拿下靈牌,交給下面的人處理,葉如筠睜開眼,“凌知念是太尉府嫡女,當眾退婚這麼大的事情,一個姑娘家家又能經得起什麼流言,吩咐下面的人,少去打擾她。”

“那周姨娘日後若......”常嬤嬤沉吟半刻,“咱們是否要出面阻止?”

香燭的火光微微搖曳,青煙嫋嫋升起,主僕兩個人面對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慈眉的菩薩,商量著兩個姑娘未來的命運,佛堂的地面的青石板,照亮著常嬤嬤和葉如筠的容顏,笑容底下掩藏著不為人知的心思。

葉如筠虔誠地走進佛堂,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虔誠,她雙手合十,開始繼續唸誦佛經,搖曳的燭光透過縫隙灑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葉如筠跪在這光芒之中,她的身影被拉長,顯得更加虔誠和渺小。

她的臉龐被陽光照亮,那專注的神情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寧靜與平和,在佛堂的屋頂,懸掛著幾盞油燈,油燈的燈光微弱,映照在佛像上,令人心生敬畏。

“官人什麼時候回來?”

“家書才送出去,應當是還不知道此事。”

“將家書召回,重新寫一封家中平安的信過去便罷。”

“是。”

“讓人最近盯著些凌子煜,別讓他在外面弄出亂子,壞了太尉府的名聲。”

“是,已經吩咐人做下去了,近日大公子在外頭沒少和各家公子來往,多是些酒肉交情。”

“不管他們什麼交情,如今他想要用凌知念搭上安康王這條線,太尉府決不能搭進去,聖上對自己的這位叔叔向來頗有微詞。”

“如今官人決不能遭此風波。”葉如筠揮揮手示意常嬤嬤退下,重新合上眼睛,繼續誦經。

——

周若梅氣沖沖回到自己的院子,狠狠關上門。

“娘,怎麼辦啊,如果凌知念想起來,去和大夫人告狀,咱們會不會......”凌紅霜神情焦急。

周若梅憤恨的捶打著桌子,“小賤蹄子和我作對,早知道當時下手再重些,當場要了她的命,叫她直接見閻王。”

反倒是凌子煜神情淡然,“娘,現在再殺她一次也不遲啊。”

“如何殺她,現如今葉如筠將她當做眼珠子一樣,我們如何動手。”周若梅沒好氣。

“如果她因為受不住流言,而再自縊一次呢?”

“哥,你瘋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凌子煜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

凌紅霜無助的看向周若梅,“娘......”

“你哥說的有道理,咱們總有機會。”周若梅半眯眼眸,閃露寒光。

——

“小姐,您兩天沒吃東西,先吃點清粥吧。”寶笙端著清粥和幾碗小菜,放在凌知念面前。

凌知念用勺子扒拉碗裡的粥水,“真粥啊。”

寶笙順著凌知念筷子,視線移到她臉上,癟嘴又要哭出來,“小姐,是寶笙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不怪你,不怪你啊。”凌知念摸著寶笙的頭,“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誰想要殺我,動機是什麼。”

“先推進劇情。”凌知念笑眯眯摸著寶笙身上衣服的料子。

她應該是凌知念貼身丫鬟——寶笙。

凌知念都沒幾個劇情,你還花大價錢抽到寶笙這個角色。

她這麼想著,眼神看向寶笙時多了幾分憐憫,“什麼讓你這麼想不開,花錢演寶笙。”

“你是寶笙對不對?我的貼身丫鬟。”

寶笙拽住凌知唸的衣袖,歡快道:“小姐你認得我?府里人都說你得了癔症,把人全都忘了。”她轉頭看向門外,又跑去關上門,神神秘秘跑到凌知念身邊,低聲說:“您是不是擔心有人害您,裝病躲禍?”

“裝病?躲禍?”凌知念狐疑看向寶笙,“你知道什麼?我自縊的事情是有人害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神神秘秘道:“我不是受不了被退婚的流言蜚語,而是被人害死的?”

寶笙皺起包子小臉,憤憤不平點頭,“小姐您都忘了?周姨娘她們自您還小時,就各種苛待,您忍氣吞聲多年,就是為有朝一日能見到生母白夫人。”

“況且您本就不喜安康王,又怎麼會為退婚一事自縊。”

“您自幼受下的流言蜚語和委屈,哪裡是退婚一事就能擊垮的。”

凌知念捂住寶笙喋喋不休得嘴,“那你記不記得我自縊當夜,有誰來找過我?”

寶笙思索片刻,“當夜花轎回府後,大爺和四小姐前後來找您麻煩,說您被退婚不詳,會影響家中兄妹婚事,再然後......”

“再然後什麼?”

“奴婢被人尋到錯處,在院子裡面跪了一夜,離開您之前只見到您和魏明先生說話。”

“魏明?那是誰?”

“安康王的貼身侍衛,退婚當日是他親自將您送回,連帶著婚書一塊,之後你差遣奴婢退下,奴婢便在遠處等候,並未聽見您當日單獨和魏明先生說了什麼。”

凌知念沉默下來,手指擺弄手邊的茶杯,一副思索的模樣。

“小姐,您莫要害怕,您與安康王是先皇賜婚,即便他再是皇親國戚,那也不能是一紙退婚書便可將您拋下的。”

“只要您還活著一天,縱使千般不願,您也依舊是安康王妃。”

凌知念轉過頭,“你再說一遍。”

寶笙被凌知念眼神嚇到,匍匐跪在地上,“奴婢失言。”

“不是,你起來,不用這麼真實,我會折壽的。”凌知念撈起寶笙,“我只是要你重複一下你剛剛的話,什麼叫只要我還活著?”

“若非有旨意,安康王必須娶您,若是他據婚,便是抗旨。”

凌知念雙手一拍,兩眼放光,有些興奮,“線索這不就來了!我活著,他退不了婚,還必須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