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季夢涵舉起手，輕輕擺動一下，說道：「這就不勞煩您了。還是我自己親自寫吧。到時候可能麻煩您送一下！」

掌櫃的低下頭，道：「好的，一定會幫你安全送到的！」

要是讓掌櫃在安學義和王文武之間，最看好誰來做季夢涵的丈夫，掌櫃肯定是選安學義，但王文武是個這麼好的情報來源渠道，掌櫃可不能放棄，只好委屈安學義了。

季夢涵說道：「那你看我什麼時候回去合適呢？」

季夢涵平常公器私用，平常沒少用電報局裡的電報機向外面傳送資訊。應該是電報局裡面的大功率電臺，日本人也一直沒有發現。算得上是BJ城裡最隱秘的電臺了。

正好最近有一批藥品要運回根據地，需要和那邊協調時間。季夢涵自己或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於是，那這件事情來做一個藉口。

掌櫃也自然清楚，於是說道：「這個時間，你自己掌握。我這裡不用著急，有了進度，你再告訴我都行！」

見季夢涵點頭，掌櫃又繼續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你也不用如此的勉強自己。畢竟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

哪怕他真的對我們很有用。你也可以說說他有什麼愛好之類的。到時候我們好投其所好。你不願意回去的話，組織也會本著自願原則，不會強迫你的！」

季夢涵和王文武分開這麼多年，要說王文武的好季夢涵不記得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原本的家為什麼會把自己嫁給王文武，季夢涵自己也是有數的。

在當時的那個情況下，王文武就是季夢涵最好的歸宿。不僅不阻攔季夢涵參加各種運動，甚至是季夢涵深陷監獄時。也是王文武把她撈出來的。

季夢涵為王文武生兒育女，可兩人之間並沒有多少共同的語言。這讓季夢涵和王文武之間並沒有多少情義所在，更像是一種更單純的關係。

或是像是一種買賣一樣，季夢涵為王文武生兒育女，王文武則為季夢涵提供庇護，並提供優握的生活條件。

季夢涵說道：「那時候正是北洋政府當政，各種運動不止。我也正是那個時候，接觸了咱們的思想。那時候的BJ，正是北洋政府的大本營。

這北洋政府的黑狗子到處抓我們這些進步青年，而且那時候我也年輕。滿腦子想的都是參加各種活動，讓當權的人看到底層民眾的聲音。可那時候家裡的人都怕了。

都怕被我拖累，於是急匆匆的給我定下了一門親事。那人正是王文武在北洋政府裡，級別還不低，好像還是個僉事。至於負責管哪一塊的，他從來沒說過，我也沒問過。」

掌櫃插嘴說道：「那你丈夫是叫王文武，對嗎？那麼他是哪個部門的，這你總知道吧？」

季夢涵還是搖搖頭說道：「當時他就是我所要反對的，我只知道他是僉事，那還是很多人見面叫他王僉事。那時候他風光的很，也許你找老人去打聽一下。現在可能還有人記得。

還有一點，掌櫃你要弄清楚。他並不是我丈夫，我對他而言只是個妾。當時他給我父母多少彩禮錢來著？我可以說是他打著送彩禮錢的名義把我買回去的女人。

後來南方政府成立，北伐。全國上下一片沸騰。當時的我也更加的瘋狂參加各種運動。到最後連他這個王僉事都快要保不住我了。好在那時有人想邀我一起去南方參加革命。

要不然，當他保不住我的時候。我估計會成為監獄中的一堆枯骨。就這一點，我倒還是要謝謝她的。」

說到這裡季夢涵還撫摸著自己的臉，這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呀！季夢涵此時的年紀已經三十出頭，平常的人三十出頭，繁重的生活和家庭壓著人特別的顯老。

但只要見過季

夢涵這張臉的人，都不會把擁有這麼一張臉的人，和那些平日裡三十多歲的老媽媽聯絡在一起。

就是現在學校裡的女學生，有些都比不過季夢涵。而且季夢涵以為人母，眼角的那絲風情，更是那些女學生所沒有的。

掌櫃的說道：「那你後面是怎麼就斷了聯絡呢？而且你和他之間不是還有孩子嗎？沒有會寫信回去問一問孩子現在的情況嗎？」

季夢涵說道：「那時我剛加入組織沒多久，合作的蜜月期就結束了。那段時間東躲XZ的。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更何況孩子們跟著他，有吃有穿，還有書讀。總比我們這樣居無定所擔驚受怕的強。

更重要的是，我和他沒有一點共同語言可言。有時候等穩定下來，提起筆想寫信給他。發現並沒有什麼可寫的。

我離開的時候，孩子們還小，現在的孩子們長成什麼樣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孩子們還記不記得她們有我這樣的媽媽。

掌櫃的，你說我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特別失敗！」

季夢涵自己在那說著說著哭了出來，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季夢涵認為自己是在讓自己都孩子能生活在更好的時代而努力。

而且季夢涵也一直記得在自己走的時候，王文武的吩咐。等到南方去取一個假名字。少和家裡人聯絡，免得到時候拖累了家人。

這些年，除了因為日本的侵略戰爭，陝西和南方政府合作。輕鬆了那麼一段時間，大多數時間都像現在一樣，用一個假的名字過著小心翼翼的生活。

季夢涵繼續說道：「所以掌櫃的，你要問我他的愛好是什麼？我真的答不上來。或許他和其他的北洋官員不同的是，就是不抽大煙吧！」

掌櫃的說道：「我會讓其他人去打聽的。有了訊息，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再告訴你！你和安同志那裡可以，先不用著急。等我們確定了訊息再說，好嗎？」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掌櫃說道：「剛才你表現的很好，路上多注意些！」

掌櫃把季夢涵送出雜貨鋪，觀察一下四周，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