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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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預算不夠，明如海只給明豔買了一輛十來萬的國產車，因為這，明豔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一路上她都在抱怨：“爸，你為什麼要給她買車啊，明明我能買輛更好的。”
明如海正在開車，被吵得心煩，不耐煩地吼：“還不都是因為你，拿了人家的錢就該低調些，你倒好非得湊上去，被人拿住了話柄，不出點兒血，鬧到明面上就不好收拾了。”
“我……”明豔撇了撇嘴，有些委屈，“我也是看她身無分文還要去買車，怕她惹上什麼麻煩賴給我們，爸你說她沒有本錢做的什麼生意啊？”
明豔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明如海眼神狠辣地盯著前方，咬著牙說：“她沒有錢，還有店。”
當時他覺得這家店位置不好，經營的東西也不吉利，生意不景氣，才勉強留給了明珠。
他想著明珠一個女孩兒肯定無力經營，到時候還不得回來找他，想就此拿捏她。
可他等了許久，都沒見明珠上門來求他。
再見面時，竟然是在4S店，雖然她看的是最便宜的車，但他不得不起疑。
“現在車也給你買了，有空就去盯著她，看她到底在幹些什麼。”
尤其明珠這死丫頭竟然還知道他的秘密，必須得看緊點，有必要的話……
明豔難得嚴肅起來，“放心吧爸，您不說我也一定會看著她的。”
她不會允許明珠過得比她好，她要看著明珠跌在塵埃裡。
本來車子在路上正在正常地行駛著，突然眼前的場景極速變換，最終定格在一處懸崖。
而明如海正駕駛著車往懸崖方全速駛去。
明豔驚恐大叫：“爸！”
此時的明珠美滋滋地開著白嫖來的車，自由地行駛在路上，準備去進貨。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本來就是她的錢，但看見她二叔憋屈的模樣就覺得心裡暢快。
“前方要出車禍了，繞道走吧。”
“什麼？”
明珠還沒來得及判斷是誰在說話，身體就先做出反應，她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停下後，明珠還有些莫名其妙，就像她停車不是她的真實反應一樣。
正疑惑著，一道急促的剎車聲劃過地面，兩輛車正面相撞。
明珠目睹了全過程，呢喃道：“還真出車禍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珠還是打算繞道走，也許冥冥中，是哪個鬼客人在暗地裡幫她吧。
換了條路走後，一路暢通無阻。
明珠還是選擇昨天進貨的店鋪，她剛一進門，老闆就兩眼直放光。
“哎喲妹子，你又來了啊。”
明珠點頭，直接表明來意：“昨天那個煙給我再來兩千個。”
“兩千個？”老闆張大了嘴巴，將她引到椅子上坐下，“恕我多問一句，您要這麼多是做什麼啊？”
明珠施施然坐下，翹起二郎腿，十足的老闆派頭。
“這您就不要多問了，如果還滿意的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我叫明珠。”
老闆略一思索，看樣子應該是個同行，而且賣個這玩意兒應該不會惹上什麼麻煩吧，隨即就爽快地答應，“我叫李昌隆。”
然後招呼幾個夥計去倉庫搬貨去，自己則湊在明珠身邊，一副討好的模樣。
“妹子，你要不要看看這個東西？”
明珠看他一副擠眉弄眼的模樣，起了好奇：“好啊。”
李昌隆引著明珠來到櫃檯後面。
“妹子你蹲下點。”
“哦。”這麼神秘的嗎？
李昌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低頭從櫃檯底下的箱子裡拿出一個紙紮人遞給明珠。
明珠接過一看，不同於尋常的紙人，這個做工精美，栩栩如生，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真人。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李昌隆曖昧地笑道：“就算是鬼，也是有需求不是。”
明珠母胎單身，哪裡能聽得了這些話，頓覺心頭狂跳，還隱隱伴隨著一種強烈的灼燒感。
她站直身子忙擺手說：“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
“哎喲我的妹子哦，這怎麼不正經了，咱賣的是紙人啊。”
“既然正經也沒見你擺在外面賣啊。”
“賣過啊，只是據買過的人說這個東西邪得很。”
明珠挑眉道：“邪？怎麼邪了？”
她現在自認見識過最邪門兒的事，倒想看看還有什麼邪門的。
李昌隆附在明珠耳邊低聲道：“這個東西會變成真人。”
具體怎麼變，李昌隆沒有明說，只是單聽這個就覺得夠邪門的。
偏偏明珠表情淡然，只輕描淡寫回了個：“哦。”
這一點也不奇怪啊。
“你別不信，我還親眼見過呢，她......”
李昌隆的話還沒說完，夥計就搬著箱子從庫房出來：“老闆，東西都裝好了。”
明珠趕忙趁機打斷他的話，“辛苦幫我搬到車上去吧，多謝多謝。”
“妹子，要不你就試試吧，我給你打折。”李昌隆又拿出上次的套路，那些東西積壓了許久，正想找個機會賣出去。
但今天明珠不吃這一套，“這麼個好東西您還是留著自己賣吧。”
她那個小店不過是個菸酒副食小超市，哪能沾染這些呀。
“妹子，你聽我說嘛......”
沒等李昌隆說完，明珠趕緊發動油門，匆匆離開了。
“真是的，為了賣點東西，還編上故事了。”
以後還是換家店進貨吧，這明顯是把她當冤大頭了。
明珠沒有回租屋，開著車直奔著店去，她現在一心都撲在這個店上。
到了店門口，明珠開啟後備箱開始卸貨，剛一開啟，就倒吸一口涼氣。
明珠拿起躺在後備箱的紙人，“這個李昌隆，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她是盯著他們把東西放進去的啊，沒見有這個紙人啊。
真是撞鬼了。
“管他呢，就當白送吧。”
正好放在門口，充當迎賓小姐了。
明珠上好貨，又打掃了一遍衛生。
離晚上九點，還有五個小時，她打算回趟家，換件衣服再在床上好好睡一覺，這兩天沒怎麼沾過床，身上乏得很。
走之前，明珠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店鋪，確保沒有什麼問題才離開了。
而就在她走之後，門口的紙人悄悄抬起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