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與尷尬

夜幕籠罩了整座城市，霓虹燈閃爍的光芒在溼冷的空氣中搖曳。許念初站在公交站牌前，寒風裹挾著涼意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她低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不斷跳動著，每一秒都彷彿在提醒她，今天是她又一次面試失敗的日子。

“明明都已經努力趕了，卻還是遲到了……”她輕聲自語，眼中透出幾分疲憊與無奈。

許念初今天去了一家新興的遊戲公司面試美術設計師職位，這是她最近找到的唯一一個薪資還算不錯的機會。作為一個插畫師，她對美術設計並不陌生，但面對日益加重的經濟壓力和母親不斷惡化的病情，她已經顧不上挑選合適的工作，只能在有限的選擇中拼盡全力。可惜，這次面試依舊因為遲到而無功而返。

她心中充滿了無力感，站在寒風中的她感到格外的孤單。公交車遲遲不來，手中的手機電量也快耗盡，螢幕上還不斷閃爍著母親的住院費催款通知。她的心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

“又該怎麼湊錢呢？”她不禁抬手揉了揉發酸的眉心，心中思緒萬千。

等車的間隙，她走進旁邊的一家小咖啡店，打算買杯熱飲暖暖身子。推開玻璃門，店裡溫暖的氣息和濃郁的咖啡香撲面而來，讓她稍稍鬆了一口氣。然而，這片刻的安寧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喧鬧聲打破。

“這是什麼咖啡？難喝得要命！”一個低沉而憤怒的聲音在店內迴盪。許念初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櫃檯前，對著店員發火。

那男人身穿深色外套，頭髮凌亂，眉眼間帶著濃重的疲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喝醉了，站在那裡搖搖晃晃的。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醉意和憤懣，讓人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安。

許念初不想多事，畢竟醉酒的人最難纏。她避開他的視線，低著頭快步走向櫃檯，點了一杯熱咖啡，打算在等車的空隙裡稍微暖一暖冰冷的手。就在她準備繞過那男人時，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男人在她經過的瞬間腳下一滑，整個身子猛地撞向許念初。手中的熱咖啡險些灑出，許念初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對方。

“對不起！”許念初連忙道歉，雖然她並沒有錯，但面對這個醉酒的陌生人，她本能地選擇了退讓。

男人抬起頭看向她，那是一雙深邃的眼睛，裡面彷彿藏著一片無盡的黑夜。許念初心中一緊，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她原本以為對方會道歉或者至少放開她，然而，男人卻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

“你是誰？”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帶著濃重的酒氣，眼神迷離中透著一絲莫名的探尋。

許念初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她努力想掙脫，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出奇。她有些慌亂，但還是儘量保持冷靜，語氣溫和地說：“先生，您喝醉了，請您鬆開我。”

男人沒有理會她的請求，反而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許念初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毛，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看穿了所有心事，令人無所適從。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男人輕聲笑了，笑聲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譏諷和不屑。

許念初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她能感受到對方情緒中的不平與憤怒。她再次用力掙扎，終於在一陣踉蹌中擺脫了他的束縛。她退後幾步，定了定神，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警惕。

“對不起，我只是路過。”她簡短地回應，然後轉身走向櫃檯，儘量不去看那個醉酒男人的眼神。

她找到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儘管剛才的遭遇讓她心情複雜，但她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些。她掏出手機，繼續檢視母親的住院費通知，一條條欠費提醒如同冰冷的現實，將她的希望一層層擊碎。

“得想辦法找到工作……”她低聲自言自語，喝了一口咖啡，試圖用溫熱的液體驅散內心的寒意。她知道，今天面試的失敗已經讓她錯失了一個機會，接下來恐怕只能繼續四處碰壁。

正在這時，那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無奈與尷尬：“你能幫我結賬嗎？”

許念初抬頭，看到男人就站在她面前，手裡捧著那杯剛剛被他嫌棄的咖啡，神情比之前清醒了些許。許念初心中一怔，但出於禮貌還是站起來，默默地走向櫃檯，為他結了賬。

在她面前，手裡捧著那杯剛剛被他嫌棄的咖啡，神情比之前清醒了些許。許念初心中一怔，但出於禮貌還是站起來，默默地走向櫃檯，為他結了賬。

男人接過咖啡，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轉身離開。許念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地生出一種酸澀感。她從未想過，短短几分鐘的相遇，竟會讓她對一個陌生人產生如此複雜的情緒。

第二天，許念初一早就趕到了公司所在的辦公大樓。她站在電梯門前，看著樓層指示燈不斷跳動，心情也隨著一起起伏不定。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今天的面試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無論如何，她都要抓住這個機會。

可是，當她走進會議室，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時，她的心臟彷彿瞬間停止了跳動。

沈暮行——昨天在咖啡店裡遇到的那個醉酒男人，此刻正坐在會議桌盡頭，神情冷漠，目光凌厲。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氣質冷峻如同冰山，完全沒有昨晚的頹廢模樣。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在那一瞬間凝固。

許念初的腦中一片空白，她完全沒料到自己面試的公司居然是他的產業，更沒想到昨天的偶遇竟然會在今天變成如此尷尬的重逢。

“許小姐，請開始你的自我介紹。”面試官的聲音打破了許念初的僵硬。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面對沈暮行那雙冷漠的眼睛，她的緊張不自覺地加重。

“大家好，我叫許念初……”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略顯顫抖，幾次被自己打斷。面試官的表情逐漸變得冷淡，而沈暮行始終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態度，彷彿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許念初的心情跌入谷底，她知道自己的表現並不理想，面試或許已經失敗。但為了生活，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儘管心中已經充滿了不安與挫敗感。

面試結束後，許念初獨自站在公司大堂，心中五味雜陳。她抬頭看著高聳的天花板，眼中不自覺地浮現出昨日那杯熱咖啡的溫度，彷彿那短暫的溫暖在瞬間消失不見。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許小姐，我們聊聊。”

許念初轉身，看見沈暮行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神色淡漠。她有些無措地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很需要這份工作。”沈暮行看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探尋和審視。

許念初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無奈，“是的，我很需要。”

沈暮行的目光依舊銳利，彷彿要將她徹底看穿。他沉默了幾秒鐘，忽然開口：“明天來上班。”

許念初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看著沈暮行，眼中滿是驚訝與不解，“您是說……”

“我給你一個機會。”沈暮行打斷了她，目光淡然，“但我希望你能證明自己。”

許念初心中一陣激動，連忙點頭道謝，儘管她不明白沈暮行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這無疑是她迫切需要的一次機會。她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然而，當她走出公司大門時，她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她知道，沈暮行並不是出於善意才錄用了她，他的目光中隱藏著太多未解的情緒，那些複雜的、不安的、甚至帶著些許審視的情感，讓她覺得莫名心慌。

許念初站在繁華的街頭，望著車水馬龍的街景，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即將發生改變。而這一切的開始，不過是與沈暮行那場意外邂逅的延續。

許念初回到家中時，已是夜深。小區的燈光昏暗，只有樓下的路燈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她推開門，看見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翻閱著一本舊相簿，面容憔悴，眼神中帶著淡淡的憂鬱。

“媽，我回來了。”許念初放下包，走到母親身邊，輕聲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

母親許媽媽抬起頭，臉上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還好，就是有點累。念初啊，你今天面試怎麼樣？”

聽到這句話，許念初的心猛地一緊。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還不錯，結果還沒出來呢，可能要等幾天。”

“別太累了，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許媽媽拍了拍許念初的手，溫柔地叮囑道。儘管她自己病重，但她始終將女兒的幸福放在第一位。

“嗯，我知道。”許念初點點頭，卻難以掩飾眼中的失落。她望著母親日漸消瘦的臉龐，心中泛起陣陣酸楚。母親總是這麼體貼溫柔，卻不知道她為了這份工作已經經歷了多少煎熬和無奈。

晚飯後，許念初坐在書桌前，翻看著筆記本上的招聘資訊，反覆琢磨著明天的計劃。儘管今天沈暮行已經給了她工作機會，但她心中依舊充滿了不確定感。

“他為什麼會錄用我？”許念初在心中問自己，沈暮行的冷漠、他的突兀出現以及他那捉摸不透的態度，都讓她感到不安。她隱約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未知的博弈之中，卻無法看清對方的棋路。

她的思緒被手機鈴聲打斷，是醫院的催款電話。許念初看著螢幕上的號碼，心中煩躁不已。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接起電話。

“許小姐，您母親的住院費已經欠繳，請儘快補交，否則我們無法繼續提供治療。”電話那頭，護士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我……我會盡快籌錢的。”許念初低聲應答，結束通話電話後，眼中泛起一層薄薄的淚光。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接到這樣的電話了，每次聽到這冷漠的催促聲，她的心情都會跌入谷底。

許念初強忍著眼淚，開啟手機銀行，檢視自己僅存的賬戶餘額。微薄的數字讓她無比絕望，她已經沒有更多的積蓄可以用來支付這些鉅額的醫療費用。

“只能靠這份工作了……”許念初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失去這份工作。她必須要堅持下去，為了母親，也為了她自己。

第二天，許念初一早便趕到了公司。作為新人，她不敢有絲毫懈怠，早早地坐在工位上開始整理專案資料。她認真地翻閱著每一份設計稿，儘管對公司業務並不熟悉，但她努力去理解每一個細節，力求不出差錯。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許念初一刻不停地忙碌著。中午同事們結伴去食堂吃飯時，她則獨自一人在電腦前繼續研究專案方案。她知道，只有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讓自己在這家公司站穩腳跟。

下午三點，沈暮行突然出現在設計部。他一身挺拔的西裝，面容冷峻，走路帶風，令整個辦公區瞬間安靜下來。許念初低著頭專注於手中的工作，卻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從頭頂襲來。

“設計稿做得怎麼樣？”沈暮行站在她的工位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許念初被他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她慌忙站起來，把剛剛完成的草圖遞給沈暮行，“還在修改，很多細節我還需要再調整。”

沈暮行接過圖紙，目光在上面掃視了一圈。許念初的設計風格清新細膩，線條流暢，色彩搭配也很出彩，但對於沈暮行來說，這些還遠遠不夠。他輕輕皺了皺眉，將圖紙放回桌面。

“不錯，但還需要更有衝擊力。”沈暮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沒有多餘的表情，“你的設計要學會講故事，不是單純地畫圖。”

許念初聽得認真，點頭受教。沈暮行的評價雖然簡短，卻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她的問題所在。她仔細回憶著沈暮行的話語，暗自思考如何改進設計。

“明天下午兩點，我們會有個專案會議，我希望你能準備好彙報。”沈暮行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幾分考驗的意味，“別讓我失望。”

許念初的心猛然一緊，她沒想到自己剛上班就要參與這麼重要的會議。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緊張，點頭應道：“好的，我會準備的。”

沈暮行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設計部。許念初望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個男人看似冷漠嚴苛，但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設計的洞察力，這讓許念初感到既敬畏又不安。

她知道，明天的會議將是她展現自我的機會，也是她留在這家公司的關鍵時刻。為了不辜負沈暮行的期待，她必須全力以赴。

夜晚來臨時，許念初依然在公司加班。辦公區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她不斷修改著設計稿，反覆推敲每一個細節，盡力讓自己的作品更加完美。

“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她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強忍著疲憊繼續工作。她知道，這次機會來之不易，她不能讓自己失望，更不能讓母親失望。

正當她全神貫注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許念初回頭，看見沈暮行站在辦公室門口，目光中透著一絲意外。

“這麼晚了還沒走？”沈暮行走進辦公室，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關注。

許念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多修改一下設計稿，明天的會議我想準備得更充分一些。”

沈暮行走到她的桌前，低頭看了看她的設計稿。許念初的作品比之前更有層次感，色彩的運用也更加大膽。這讓沈暮行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難得地露出一絲讚賞的神情。

“你的進步很快，繼續保持。”沈暮行的聲音不再像白天那麼冷硬，多了幾分柔和，“但別忘了照顧自己，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

許念初心中微微一暖，沈暮行的話語讓她感到一絲意外的溫情。她輕輕點頭，“我會注意的，謝謝沈先生。”

兩人之間的對話簡單而溫和，彷彿是忙碌一天後難得的放鬆時刻。沈暮行看著許念初認真工作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韌勁，這讓他對她的期待越來越高。

“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任務。”沈暮行看了看時間，適時提醒她。

許念初依依不捨地收拾好桌上的資料，雖然她還想多改進幾處細節，但為了保持最佳狀態迎接明天的挑戰，她不得不遵從沈暮行的建議。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公司，夜色中的大樓顯得格外靜謐。許念初跟在沈暮行身後，腳步輕快卻帶著幾分謹慎，她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落得太遠。沈暮行走到公司門口，停下腳步，轉頭看了她一眼。

“明天見。”他淡淡地說，隨後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許念初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觸。這個男人的出現打亂了她原本平靜的生活，而她也在無意間捲入了他的世界。

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呢？她無法預料，但她知道，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無論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挑戰，她都要全力以赴，絕不退縮。

夜色已深，城市的喧囂逐漸退去，唯有街道兩旁的路燈依舊亮著，映照著形色匆匆的行人。許念初從公司離開後，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反覆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她依舊無法完全理解沈暮行的行為，從最初的相遇到面試中的冷漠，再到今天的關心與鼓勵，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實在複雜。

許念初回到家時，母親已經睡下。她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將今天所有的疲憊壓在心底，輕輕地拉上房門，生怕驚擾到母親的清夢。她坐在桌前，回憶起沈暮行對她設計稿的評價，那些冷靜而精準的建議讓她的思緒重新回到工作上。

“講故事，不只是畫圖……”她低聲重複著沈暮行的話。設計不僅僅是為了美觀，更需要賦予它們生命與意義，這是她在過往的創作中所忽略的。

許念初開啟電腦，再次調出白天的設計稿，一筆一劃地改動著圖中的細節。她不滿足於現狀，也不願意讓自己在明天的會議上丟臉。每一筆勾勒、每一個色彩的選擇，她都仔細推敲，力求讓畫面更加富有張力和情感。

時針指向凌晨兩點時，許念初終於完成了修改。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拖著疲憊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整整一天的緊張和壓力讓她身心俱疲，但心中的滿足感卻又是那麼真實。

她想起沈暮行臨走前那句“明天見”，心中既緊張又期待。她不清楚沈暮行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忽冷忽熱，但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拿出足夠的成績，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可能很快就會失去。

第二天一早，許念初精神抖擻地來到公司，她比平時來得更早，檢查了幾遍設計稿後才滿意地坐下來。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瀏覽公司內網的資料，儘量讓自己對專案有更深入的瞭解。

時間一點點流逝，許念初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她抬頭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讓人感到一絲愜意，可她的內心卻波濤洶湧。今天的會議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失誤。

終於，會議時間到了。許念初拿著整理好的資料走進會議室，裡面已經坐滿了公司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沈暮行坐在主位，神情冷峻，他的目光隨意地掃過眾人，最後定格在許念初身上。

“開始吧。”沈暮行簡短地開口，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權威。

許念初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緊張，將設計稿在投影屏上展示出來。她儘量保持冷靜，將每一個設計思路和想法條理清晰地闡述出來。她的聲音雖然帶著一絲緊張，卻也擲地有聲，顯現出她在這個專案上的用心。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許念初的演示上。她的設計稿風格清新脫俗，色彩運用大膽而獨特，尤其是對角色的刻畫，充滿了生命力和情感張力。與她最初的設計相比，這一版顯然更加成熟和飽滿。

當演示結束時，許念初用力地握緊手中的筆，等待著眾人的反應。她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沈暮行，心中忐忑不安。

“很不錯。”沈暮行率先開口，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多了幾分肯定和讚賞，“許念初的設計比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她的作品不只是圖畫，更是一種表達。”

會議室裡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許念初稍稍鬆了口氣，但依然保持著謙遜的態度。她知道，自己能得到這樣的評價並不容易，這意味著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會議結束後，沈暮行獨自留在會議室，低頭翻看著許念初的設計稿。他的指尖在紙面上輕輕滑動，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許念初時的情景，那是在他最落魄、最孤獨的時候。那個夜晚，她的出現就像一束光，雖然微弱卻照亮了他一瞬間的迷茫。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沈暮行低聲自語，他對許念初的興趣越來越濃，卻又在內心深處保持著警惕。他知道，許念初的出現絕非偶然，而他對她的關注，也許只是因為她在某些地方觸動了自己那早已麻木的心。

許念初回到自己的工位，心中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她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儘管剛剛經歷了一場嚴苛的考驗，但她沒有絲毫鬆懈。她明白，在這家公司，只有不斷進步才能站穩腳跟。

中午時分，許念初決定去附近的小公園散散步。她想透透氣，放鬆一下繃緊的神經。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她望著遠處的噴泉，腦海中仍然迴盪著沈暮行對她設計的肯定。

“做得好……”她在心中默默地為自己鼓勁。儘管前路未知，但她已經下定決心，絕不會輕言放棄。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許念初回頭，看見沈暮行正朝她走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挺拔，西裝筆挺，面容冷峻，卻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沈先生？”許念初有些意外，連忙站起身。

“這裡空氣不錯，過來走走。”沈暮行的語氣平淡，看不出情緒波動。他在許念初身旁坐下，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彙報不錯，你有很大的潛力。”

許念初感到一陣暖意，沈暮行的肯定對她來說是一種莫大的鼓勵。她感激地笑了笑，“謝謝沈先生，我會繼續努力的。”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許念初看著眼前噴泉水柱升騰而起，又重重落下，內心的煩躁也隨之散去。沈暮行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什麼，神情淡然卻帶著幾分憂鬱。

“有時候，事情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沈暮行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感慨，“你要學會看透表象，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

許念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她隱約感覺沈暮行這句話並不是單純的職場建議，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提醒。她不確定對方究竟想表達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敬意。

沈暮行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的微塵，語氣輕鬆了些許：“好了，休息夠了，回去繼續加油吧。”

許念初也站起來，跟著沈暮行一起往回走。兩人並肩而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影影綽綽。儘管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但那份無言的默契卻在不經意間滋生。

回到公司後，許念初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沈暮行短暫的出現給她帶來了些許動力，她知道自己必須更加努力，才能不辜負這份期待。

接下來的幾天裡，許念初的工作越來越順利，她的設計思路也越來越成熟。沈暮行時不時會出現在她的工位前，給她一些專業的建議，而許念初也在不斷學習和改進，兩人之間的關係在無形中拉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