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苗此刻感覺渾身滾燙,四肢無力,她虛弱的說到“志強,我好難受,不跳了,我們走吧。”

三狗子雖然也昏昏沉沉,但是他今天晚上是目標明確的,就等這句話,趕緊拉著周苗火速離開。

三狗子站在迪吧門口,打了一個計程車,直奔早都訂好的酒店。

司機送走了兩人,半小時後,司機莫名其妙的出現咳嗽症狀。

耀川大學。

李大強此刻翹著了個二郎腿,躺在床上刷著段子,聽見隔壁606那幾個牲口不斷傳來咳嗽的聲音,煩躁的他順口吐槽一句“咳咳咳,小心把肺咳出來。”

隨後帶上耳機,開啟瀏覽器,沒一會兒,李大強便在耳機裡傳來的,澳門賭場,性感荷官線上發牌的聲音中慢慢拉上了床簾。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

李大強伸著懶腰拉開床簾,眯著眼睛看向其他打呼嚕的舍友叫到“哎,自習去不去啊?”

陳磊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翻過身子擺了擺手,嘴裡嘰裡呱啦地說著迷糊的話。

李大強看向陽臺叼著煙打太極的翔子,懶得問他,朝著腳邊床頭踹了一腳“駱駝,你去不去?”

回應他的則是一連串呼嚕聲。

李大強恨鐵不成的罵道“你們幾個別他媽指望能畢業了。”說完倒頭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隔壁606宿舍裡,此刻猴子三人全都臉色慘白的可怕,彷彿死屍一樣,一動不動床上。

黑色的液體,順著三人的床邊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落,地面上一大片黑色粘稠的液體。

屋裡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惡臭,一陣死亡的氣息,環繞在安靜的房間裡。

酒店這邊,三狗子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此刻他的頭,疼的非常厲害,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向浴室。

當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差點嚇暈過去。

只見此刻自己渾身蒼白如紙,雙眼血紅一片,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就像被人放幹了血,再暴打了一頓。

三狗子難受的趴在洗手檯旁邊,忍不住的說道“我這是···”這話一出口,一股子能臭死他的口氣噴出了來,三狗子差點被自己給燻暈過去。

他捂住嘴,瞪大了眼珠子發出一聲慘叫“這···啥情況啊。”

床上的周苗被這一聲嚎叫吵醒。

她慢慢坐起身子,一頭長髮枯槁的盤踞在身後,同樣臉色蒼白的恐怖,一雙濃重的黑眼圈在白色的臉頰上格外突出,渾身傳來巨大的痠疼感,身體裡噁心異常。

感受到身體的異樣,周苗難受的叫到“趙志強,你····”同樣一股子能燻死她的臭氣從嘴裡噴出。

周苗趕緊捂住鼻子,激動的吼道“哇··好臭,你給我吃屎了嗎?··啊···我好難受,你給我下了什麼藥,我的身體好疼,你個王八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三狗子從廁所跑出來,兩人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都被對方的樣子嚇得尖叫起來。

穩住了情緒後,三狗子虛弱的坐在床邊“昨天晚上,那個迪吧肯定有問題,我們似乎被傳染了什麼不得了的病。”

周苗嚇得縮在床上“傳染病?”

三狗子單手叉腰,難受的說道“今天別去學校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咋回事,就算是性病,剛剛傳染,也還來得及。”

周苗一聽到性病,頓時罵道“趙志強,你個王八蛋,你居然給我傳染了性病。”

三狗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火氣似乎比平時還要暴躁數倍,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失去理智的站起來,朝著周苗的臉上,狠狠一個巴掌扇過去“臭婆娘,誰告訴你,是我傳染給你的,說不定是你他媽在外面亂搞給我傳染的。”

周苗似乎也失去了平日的溫柔,叫喊著“我跟你拼了。”身體下意識的就朝著趙志強撲上去。

她齜牙咧嘴的咆哮,接著就開始撕咬三狗子。

一雙手的指甲,緊緊扣住三狗子的胸口,猛地一抓,居然將三狗子胸口抓開六道血淋淋的傷口。

三狗子嚇得將周苗扔了出去,趕緊看著自己胸口恐怖的傷口“臭婆娘,你太狠了,哇···老子的肉···”

只見傷口裡慢慢滲透出黑色粘稠的液體。

看到黑色液體,三狗子無法淡定,他慌忙的抓起衣服,胡亂穿上,指著床上的周苗叫到“你··你··自己等死吧。”說完朝著屋外跑了出去。

周苗坐在床上,衣著混亂的捂住臉頰,大腦裡一片空白的開始嗚嗚哭起來。

走在大街上的三狗子,生怕自己此刻的樣子嚇到別人,趕緊將衛衣的帽子戴上,整兒人低著頭,快速走向最近的鴻基醫院。

而他也發現周圍街上好多人都不停的在咳嗽起來,想起自己的傷口,他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口鼻。

很快三狗子來到了醫院。

剛一進去,他就發現,今天的醫院人特別多。

就算鴻基醫院這種平時沒什麼病人的私立醫院。

此刻都有好多人在發熱門診排隊。

到處都是咳嗽的聲音。

三狗子感覺自己的氣息都控制不住了,他越來越虛弱,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重幻影。

強撐著身體,三狗子掛了號,軟趴趴的坐在診室門口。

1個多小時候後,門診號終於到他了。

廣播裡不停的叫著“58號患者,趙志強,請到2號診室···”

一連喊了三聲,三狗子就這麼坐在銀色的凳子上,腦袋無力的靠在牆上,黑色腥臭液體,從他嘴邊,眼皮子下面,鼻孔裡,還有耳朵裡,流淌出來,順著衣服,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甚至連他的褲子裡面也開始變得溼漉漉的。

忙碌的醫院,根本沒有人理會這麼個癱軟在醫院診室門口的男人。

大家都以為他是睡著了。

雖然一股巨大的屎臭味在周圍環繞,但是人太多了,大家都戴著口罩,此刻都忍耐著惡臭排隊等候。

很快對面診室裡的醫生,透過開門關門的瞬息,看到了好多次這個癱軟在凳子上的男人。

這人已經保持一個姿勢好長時間了。

她想去看看,但是病人很多,沒法離開,只能掏出電話“喂,舒幽彤,你去看看,內二門診門口坐著的那人,好像不太對勁。”

正在外面的導醫臺為人解答問題的導醫舒幽彤,接了電話後,簡單的“哦”了一聲,將手機放好,跟同事打了個招呼,朝著門診通道走去。

很快舒幽彤就發現了癱坐在門口的三狗子。

舒幽彤沒有多想,伸手輕輕拍了拍他“先生,您是排隊看診的嗎?”

看著男人沒有反應,舒幽彤再次試探的問道“先生,您叫什麼名字,我看看到您的號沒?先生,先生,先生??”

周圍的病人都發現了情況,一個個瞬間化為吃瓜群眾,誰都不走,甚至還有更多人圍了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的酒店裡,周苗捂著臉,坐在被子裡,已經哭泣了好長時間。

眼看就要到退房的時候。

房間裡電話響起。

“叮叮····”

周苗沒有絲毫的反應,彷彿一個機器人,抱著個臉頰,一直保持一個節奏的哭泣聲,空蕩蕩的房間裡迴盪著單調的哭聲,煞是恐怖。

黑色的液體不斷的從她指縫裡流淌出來,滴滴噠噠的掉落在白色的床單上面。

前臺的服務員皺著眉頭,無語的拿起對講機說道“張阿姨,麻煩去看一下8018房間,提醒一下退房時間已經過了,看看他們是續住還是退房。”

對講機裡傳來張阿姨聲音“好的···”

很快一個穿著棕色服務員衣服50歲左右的阿姨,推著清潔車,慢慢走到8018門口,她赫然的發現,這裡的房門居然是開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