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在接觸到他冰冷的目光後,立馬移開,弱弱地說道:“你好!”

梁政洵沒有做任何的回應,但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壓迫感。

“這位是許安如許小姐,梁先生的未婚妻,而且她還是一名射擊運動員,前段時間在世青賽上奪得冠軍。”

“我知道,我有看她的新聞。”我看向許安如,努力保持著微笑。

不得不說,她真人比電視報紙上還要好看,跟梁政洵簡直是俊男美女。

許安如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靠在梁政洵的懷抱裡,漂亮精緻的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過她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接著問我,“不知黎小姐在哪高就?”

“我,就是個普通的打工人。”我垂著眼簾,始終不敢跟梁政洵有任何的眼神上的碰撞,但在回答這話的時候,我心虛得很。

許安如還想問些問題,但被梁政洵給打住了,“我們還是過去吧,別讓李孝遠他們等太久。”

許安如抱歉地衝著我們微微一笑。

梁政洵摟著她,向前走去。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但也沒過多的逗留,轉身走出宴會大廳。

周何追了出來,一手抓住我的手,擋在我的面前,“阿柯,你去哪裡?”

“我要回家。”我很氣,很想把火撒在他身上,可我不敢這麼做,怕被人瞧見,於是一直忍著。

“宴會已經開始了。”周何試圖挽留。

“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嗎?”我反問道。

周何說不出話來。

我從他身側走出酒店,攔了一輛車離開了這裡。

回到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我試圖找其他的事做,忘掉今晚的事,可不多時,梁政洵居然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

聲音低沉,還帶著一絲慍怒。

我心下不禁打了個寒顫,“你問這個做什麼?”

“老地方見。”

又像以前那樣,完全不容我說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過這次我沒有赴約,我很清楚,一旦去見面,怕是會被發現,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畢竟許安如現在是公眾人物,只要一開啟手機,總能刷到有關她奪冠以及參加活動的新聞。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次日中午,梁政洵居然出現在我的店裡。

我不由一驚,但想到他之前跟我說的話,便裝作不認識他,“這位先生,你需要什麼?”

梁政洵目光冰冷地掃了我一眼,徑直坐到前面的位置上。

我知道他是來找我的,我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趕他走,於是倒了杯水給他。

他不喜歡喝咖啡,也不喜歡其他的飲料,只喜歡水。

明明是六月天,外面炎熱得很,可店裡卻冷極了,像十二月的寒冬。

“昨晚為什麼不來見我?”片刻後,梁政洵打破沉默。

質問的語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犯人一樣。

“我覺得沒必要。”我回答。

梁政洵抬起頭看著我,目光陰沉。

我解釋,“因為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再說我去找你,萬一被你未婚妻撞見了怎麼辦,本身之前做你的情人已經是見不得光了,如果被捉女幹,我這一生將被毀。”

梁政洵那眼神愈發可怕,他似乎不滿我這樣的解釋,他從座位上站起身,正對著我,“你當初要是有點羞恥的話,就不會為了我身上的錢,出賣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跟我說你怕被毀,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羞辱我。

我心裡很難受,眼眶澀澀的,鼻子酸酸的,我知道我要哭了,可要強的我,還是硬生生地將淚水逼了回去,我揚起下巴,對上他的冷眸,“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各得所需,有什麼好笑的,我不懂梁先生你在破妨什麼。”

梁政洵被我懟得臉色鐵青,我想他此刻真的很想掐死我,我笑了笑,“梁先生,那晚你也說了,我那麼聰明,即使在外面見到,應該懂得怎麼做,我已經做到把你當成陌生人,也希望你也能夠做到。”

“我很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跟周何搞在一塊了。”梁政洵就昨晚的事,再次質問我。

“我沒有跟他搞在一起。”我否認。

“你穿成那樣,他還摟著你,你竟還說沒有,黎柯,你當我眼瞎啊!”

“梁先生,我只能說我穿成什麼樣,跟誰在一起,出現在什麼樣的場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梁政洵直直地盯著我看,那雙眼眸如同一把刀,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糾纏,轉過身走到前臺,對他下了逐客令,“你要是不買東西,就請你離開,我還要做生意呢!”

梁政洵走出我的店,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