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門被緩緩推開。

曾慕希瞬間警惕起來,身體微微緊繃。

王嬸瞧見人醒了,心放下來了。

“醒了?餓了吧,我給你熬了白粥,淺淺喝幾口。”王媽慈愛的看著曾慕希。

肚子也確實不合適宜的咕咕叫起來,她沒有推辭。

一碗熱粥下肚,暖暖的。

來自長輩般親切的關心溫柔的話語,使曾慕希想起來了自己的親人,不覺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王嬸,我是曾慕希,叫我小希就可以”

然後又想到什麼,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王嬸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溫和地說:

“昨晚少爺抱著來的,蜷縮在他懷裡,天可憐見。”

“少爺昨晚守了你一晚上,今早才走。”

王媽早已忘記少爺叮囑她不要告訴他來過的事了。

“還有什麼事,得當面問少爺了。”

曾慕希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少爺不禁感激起來,剩下的疑惑只能當面解開了。

比如他是誰?為什麼救她?又那麼趕巧在她遇難的時候及時出現,像光一樣。

嶼總助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就看到坐在寬敞的辦公桌前,身著筆挺的定製西裝,身姿挺拔如松的傅席深。

他微微低頭,高挺的鼻樑下,薄唇緊抿。

專注地審閱著檔案,修長的手指不時翻動合同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他身上,為他的輪廓勾勒出一層金色的光暈。

“傅總,曾小姐已經醒了”嶼總助說完後,林席深微微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地說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聲音平淡如水,男人的神色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看似依舊鎮定自若,可內心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看似平靜,底下卻暗潮湧動。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合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此刻卻變得模糊起來。

腦海裡卻是那蒼白的臉龐和抱起來毫無重量的小身板。

他試圖集中精力,再次閱讀合同內容,可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怎麼也拉不回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合同,揉了揉太陽穴。

是夜,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的角落裡,給整個空間披上了一層銀紗。

曾慕希靜靜地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雙手緊緊交握,指節微微發白。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緊張,不時地望向門口。

此時的她,如同一隻等待著答案的困獸,不安地在房間裡踱步。

而外面,此刻對她來說充滿了危險。

她知道,姨母一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在四處尋找她。

她彷彿看到姨母那猙獰的面孔,如同餓狼一般,眼睛裡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嘴裡還唸唸有詞,詛咒著她。

她彷彿聽到姨母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揮舞的聲音,“咻咻”作響,彷彿隨時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的恐懼如影隨形。

這時,寂靜的夜裡,窗戶處傳來賓利引擎熄火的細微聲響,緊接著,車燈倏地熄滅,黑暗瞬間籠罩了那輛奢華的座駕。

在走廊裡,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上,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曾慕希的心猛地一跳,急忙跑出去。

她身著一襲簡約的白色連衣裙,裙襬隨著她的動作飄動,如同一朵盛開在夜色中的百合花。

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微微卷曲的髮梢增添了幾分俏皮。

眼眸明亮而清澈,如同璀璨的星辰,此刻卻滿含著緊張。

臉頰因奔跑而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格外動人。

傅席深聽到動靜,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頭。

他身材高大挺拔,身著一套剪裁精緻的黑色西裝,完美地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膀和修長的雙腿。

面容冷峻而英俊,猶如雕刻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眼眸深邃而幽暗,薄唇緊抿,透露出一種堅毅與果斷。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曾慕希跑得太急,差點栽倒在他懷裡。

她的臉頰瞬間染上一抹緋紅,鼻間縈繞著一種獨特的龍涎香。

傅席深伸手將差點栽倒的曾慕筠扶好,他的動作雖有些生硬,卻不失溫柔。

扶穩後,靜靜地看著曾慕希,似乎在等著她先開口。

曾慕希穩住身形,抬眸望向他,眼中滿是感激。

她微微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傅先生,謝謝你救了我。我無以為報,以後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傅席深微微皺了皺眉,神色依舊冷峻。

他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無妨,你聽你爺爺講過傅瀚銘嗎?”

曾慕希想到以前爺爺經常會摸著年輕時候獲得的勳章,講當時的不易與他可愛的戰友。

“我想起來了”記憶裡確實有這個名字。

“你爺爺和我爺爺傅瀚銘是有過命交情的戰友,當時時局混亂,兩人從此失去音訊。

後來再有訊息,就是聽說你家破人亡。我爺爺不忍心你一個人在外面,要我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你身邊我已經放了保鏢保護你,以免再發生昨天那種事,就把你帶過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話語中雖帶著幾分淡漠,可是耳尖的粉紅出賣了他。

這似乎是傅席深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的說這麼多話,可能他也沒有察覺。

他從不屑於解釋什麼。

“以後就在這裡安心住下,沒有人敢傷你分毫。”傅席深目光堅定地看著曾慕希,他的眼神深邃而沉穩。

曾慕希心裡湧起一股暖意,她從小受慣了姨母對待表妹和她時的不公平,冷嘲熱諷她是一個拖油瓶,姨父的的冷言冷語,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溫暖。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輕輕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

“麻煩你了。那我明天可能要去收拾一下行李,在這裡暫住幾天,等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房子,我再搬出去住。”她的聲音輕柔,如同微風拂過花瓣。

傅席深微微頷首,算是同意。

他轉身離開,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說道:

“我是傅席深。今晚早點睡”

看著傅席深離去的背影,她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傅席深,很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