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麼快,就跟鄧大小姐的弟弟搭上線了?”劉伯溫略感訝異的看一眼朱楨。

“嘿嘿,兵貴神速嘛。”朱楨不好意思說,自己去人家府上借茅房,擼熊貓的事兒,便打個哈哈起身道:“師父,我出去看看。”

“去吧。”劉伯溫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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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楨出來到府門口,就見鄧鐸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那急得團團亂轉。

“怎麼了,將軍?”王問道。

“殿下,我大姐要出門。”鄧鐸忙迎上前道:“俺不知該怎麼辦,就來問問恁。”

“她出門還要你同意嗎?”朱楨奇怪問道。

“不用,但她要讓我幫忙。”鄧鐸解釋道:“今天上午我在她樓後面遛貓熊,那邊是一片竹林,除了我和貓熊外,一般很少有人過去。

“就聽大姐在樓上叫我,她讓我搬個梯子搭到她後窗上,說有急事要出去。”

“那你給她搬了嗎?”朱楨問道:“不過她被禁足了,就算下了樓也出不了府吧?”

“是啊。所以她還要我駕車送她出去。”鄧鐸苦著臉道:“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嘶……”朱楨感同身受的倒吸口冷氣,他聽不得爹打兒子。“那你就別答應他呀。”

“可她說,我要是不答應的話,就從樓上跳下去,摔死給我看。”鄧鐸急得眼淚汪汪道。

“二層樓摔不死吧。”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朱楨只覺得好笑。

“她說她跳的時候大頭朝下。”鄧鐸叫道。

“那還真是挺嚇人。”朱楨強忍著笑,問道:“那伱答應了嗎?”

“我先答應了,不過只是為了穩住她。這不借口去找梯子,來向殿下求教嗎?”鄧鐸單膝跪地道:“求殿下教我!俺該咋整啊……”

“哎,將軍快快請起。”朱楨便裝模作樣尋思片刻道:“我覺得你還是答應令姐的好。”

“為啥,合著屁股開花的不是你啊?”將軍不遜道。

“哎,將軍休要著惱。”朱楨不急不慢的解釋道:“你想啊,令姐著急出去的心情,會不會因為你不答應而改變?”

不知不覺,王模仿起劉伯溫的調調來。

“不會的。以她的脾氣,肯定還會想法子出去的。”鄧鐸忽然眼前一亮道:“不如我就不幫她,再裝著啥都不知道,這樣不就跟我沒關係了嗎?”

“放屁!”朱楨卻給他一記棒喝道:“那是你親大姐,你就不怕她這時候出去了,有個三長兩短啊?”

“哦,對對對。我得盯著她。”鄧鐸這才想起,之前楚王說過,自己要緊緊盯著大姐,以防她想不開。

“所以你得答應她,幫她出去,這樣才能掌握她的動向啊。”朱楨循循善誘道。

“嗯嗯。”鄧鐸不由點頭連連,忽然又搖頭道:“不對,要是她出去尋短見的話,豈不是我害死她了?”

“她那麼講究啊?尋短見還得死在外頭?怕衛國公府以後鬧鬼嗎?”朱楨哂笑一聲。

“也是哦。”鄧鐸終究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終於讓朱楨繞來繞去,給繞進去了。

“那殿下,你會和我一起跟著她嗎?”他巴望著明燈似的楚王。

“當然。”王微笑道:“我們是朋友,我不幫你誰幫你。”

“殿下……”鄧鐸激動的握住王之龍爪,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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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楨也沒跟劉伯溫打招呼,便跟汪德發步行到了衛國公府後門所在的青石街。

街上正好有賣面的攤子。

兩人便一人要了一碗腸頭面,澆上厚厚的蒜泥,呼啦呼啦吃起來。

“過癮!”朱楨一口氣造了一碗,胡亂一抹嘴道:“我老師家的飯忒清淡了,連點葷腥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不至於故意吧。可能是南方人飲食習慣,跟咱們不一樣。”汪德發用筷子挑著麵條,一根根吸著吃。

這時,被派去報信的護衛氣喘吁吁回來了。

“通知到我三哥那邊了嗎?”朱楨喝著麵湯問道。

“通知到了。”護衛點點頭,低聲道:“晉王殿下說,他們隨後就到,讓殿下該幹嘛幹嘛,不用找他們。”

“還挺專業。”朱楨笑道:“坐下吃飯吧。”

“謝殿下。”護衛心頭一暖,殿下心裡有我……

“再來一碗,多加腸頭多加蒜。”汪德發便吩咐面老闆道。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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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護衛也吃完了面,衛國公府的後門終於有動靜了。

一輛車窗上繫著段紅絲綢的馬車,從門內緩緩駛出。

“就是那輛車。”看到駕車的正是鄧鐸,朱楨神情一振。

“不急,這種車跑不起來。”汪公公拉住急著要起身的殿下。“等走遠點兒咱們再跟上。”

“好,聽你的。”朱楨從善如流道。據說很多太監都有特務天賦,也不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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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便尾隨那輛馬車穿街過巷,一路北行,走了老遠,來到了一條陌生的街巷前。

馬車在巷口便停下,車裡人跟鄧鐸交代了幾句,便下了車,匆匆進去巷子。

朱楨和汪德發遠遠看著,汪媽很肯定道:“是個女扮男裝的丫頭。”

“我怎麼看不出來?”

“那走路的姿勢,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汪德發掩口笑道:“就算是老奴,也沒這麼嫵媚。”

“好吧。”朱楨嘴角抽兩下。

這時,他見鄧鐸四下張望,便招了招手。

鄧鐸大喜,趕緊跳下車,跑過來。

“我還以為殿下沒跟來呢。”

“怎麼可能?”朱楨一臉自通道:“剛才進去的是令姐?”

“沒錯。”鄧鐸點頭道:“裡頭是我舅舅家。”

“你舅舅家,這麼偏?”朱楨奇怪道。這裡一看就是窮人住的地方。衛國公的舅子再不濟,也不至於住在這兒。

“對,我舅舅家。”鄧鐸解釋道:“不過這裡是他們家老宅,現在他們全家已經搬去我家附近了。”

“那她來這兒幹嘛?”朱楨道。

“我大表哥因為犯了錯,被我舅舅罰在老宅禁足。”鄧鐸給他解惑道。

“這樣啊。”朱楨和汪德發對視一眼,難掩賤笑。

鄧鐸這種純潔的孩子,就完全搞不懂他們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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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