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炭治郎就帶著一個破竹筐和幾截竹子,來到了山洞前。

“這裡怎麼多出了個山洞,難道是我記錯了位置?”炭治郎放下竹筐,撓了撓腦袋。

“禰豆子不喜歡陽光,我特意為她開闢的。”

夏商的聲音從山洞深處傳出。

“沒…沒有。”炭治郎震驚於夏商的實力,他看著山洞周圍刀削般的痕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隨後他盤坐在山洞門口,用腰間的斧子劈開竹子,然後熟練的用竹條將破損的竹筐進行修補。

在炭治郎修補竹筐的這段時間裡,夏商緊閉雙眼,在體內構造出新的眼球,這項業務對他而言,已經沒有難度,與此同時,他還發現自從融合了超敏感知後,他對身體的掌控能力,更上一層樓。

“夏商大哥,你這是在修行嗎?”這時,炭治郎提著縫補好的竹筐,走進山洞。

由於在路上時,夏商曾提起過自己的名字,炭治郎一下子便記住了。

“你可以這麼認為。”夏商語氣冷淡道。

對於夏商大哥不想搭理自己這回事,炭治郎已經習慣了,不過他倒是不在意。

炭治郎來到禰豆子面前,把做好的竹筐放在地上,“要來這裡面嗎?這樣我們白天也可以趕路了。”

“進去…這裡…竹筐裡。”炭治郎指著竹筐,耐心教導禰豆子。

禰豆子聽懂了,她像毛毛蟲一樣慢慢拱進竹筐裡,結果竹筐只能裝下她半個身子。

“你能不能變小一點,不然竹筐裝不下伱呢。”

炭治郎的話音剛落。

禰豆子雙腿一蹬,一頭栽進了竹筐裡,她撲稜著小短腿,調整好位置,最終冒出個小腦袋,看著炭治郎和一旁的夏商。

“真棒。”炭治郎摸了摸禰豆子的腦袋,禰豆子則是享受的閉上眼睛。

“走吧。”夏商睜開雙眼,朝洞外走去。

炭治郎見狀,連忙背起竹筐,跟在夏商的身後。

一路上,三人途經了不少村莊,留在村莊裡的大多都是些和藹的老人,他們對於炭治郎的詢問,也很熱情的給三人指明瞭去往狹霧山的路。

黃昏已至,夜幕降臨,三人經過一處祠堂時,炭治郎停下了腳步。

“夏商大哥,周圍有血的氣息。”

“嗯。”夏商也嗅見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氣,但他並不想多管閒事。

“一定有人受傷了。”

夏商剛想讓炭治郎繼續趕路,不料這小子,順著路邊的臺階,直接朝祠堂跑去。

算了,夏商也想見識見識真正的鬼,究竟有什麼本事。

然而當炭治郎一開啟祠堂的大門,竟看到了滿屋的屍體,看到這些屍體死後的慘狀,炭治郎內心顫慄著,而從竹筐中蹦出來的禰豆子,見到這一幕,彷彿勾起了她心中的陰影,淚水止不住的從她眼眶中流出。

“你們膽敢打擾我的進食,我絕饒不了你們。”低頭啃食屍體的惡鬼,面目猙獰的扭頭看向兩人,它頭髮呈深綠色,身上有綠色條狀的花紋。

它起身抹去嘴邊的鮮血,肆意笑道:“人類嗎?送上門的美食,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嗎?像你這種的鬼,我也是第一次見。”

“是誰?”

惡鬼立即朝身後看去,竟看見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正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它。

“你的眼神真的讓人很不爽啊!”惡鬼露出猙獰的笑容,揮手朝夏商脖頸抓去,卻不料,直接抓了個空。

沒等他詫異,一隻手掌便在它眼前不斷放大。

夏商提著它的腦袋,來到了祠堂外,黏糊糊的地板讓夏商有些不舒服。

“夏商大哥,小心。”當炭治郎看到惡鬼的雙臂朝夏商腰間刺去時,不由的驚聲提醒道。

“聽說,只有用日輪刀,砍下你們的腦袋,你們才會死?”

“該死,怎麼刺不穿這個男人的面板。”惡鬼意識到自己可能碰上硬茬了,但他還是故作鎮靜道:“既然知道,還不放開我,大爺我今天心情不錯,放你們一馬。”

“可是,我不信。”

下一秒,夏商的另一隻手分解為無數觸手,頃刻間,便將惡鬼脖子以下的部分,砍成比黃豆還小的肉塊,整個過程,僅在眨眼間完成,炭治郎只感覺惡鬼身上有陣白光閃過,隨即,惡鬼的身體便像沙礫般簌簌落下。

“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快放開我。”

被夏商提著手裡的頭顱,神情慌亂的咆哮道,它居然感知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了。

“是因為細胞活性太強大的緣故嗎?如果沒猜錯的話,打造日輪刀的某種礦石,應該能遏制和殺死鬼體內的再生細胞,被日輪刀砍斷頭顱後,鬼體內的細胞無法繼續繁殖,同時會失去活力,這應該就是日輪刀能殺死鬼的原理。”

能夠剋制細胞再生的東西,不知是否可以剋制他。

不過,夏商估計可能性不大,他的自愈能力和鬼的自愈能力完全是兩種東西,鬼的自愈能力源於無慘的血液,而他則是源於自身,所以能夠剋制無慘,不一定能夠剋制他。

“禰豆子,你要不要這個會說話的皮球?”

夏商一拳砸碎鬼的牙齒,然後轉身對著禰豆子晃了晃手中的腦袋。

禰豆子彷彿把鬼當成了殺害她全家的無慘,直接朝著夏商撲來。

“接著。”夏商把鬼的腦袋朝禰豆子丟去。

結果被禰豆子一腳踢了回來。

“好球。”

夏商一躍而起,又精準地將腦袋踢了出去,禰豆子也很快體會到了這項活動的樂趣。

隨後,你來我往,看傻了一旁的炭治郎。

夏商的出現,直接將剛才的恐怖氣氛摧毀的一乾二淨。

如果他生活在現代,他就會明白,一切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

“他們這樣是殺不死惡鬼的。”就在這時,一隻手掌搭在了炭治郎的肩膀上,炭治郎扭頭一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戴著天狗面具的人。

“那到底怎樣才能殺死鬼?”炭治郎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判斷。”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就是鱗瀧左近次,他曾是鬼殺隊中的水柱。

只是現在隱退了,併成為了一位培育師,而培育師顧名思義,就是專門訓練新手成為鬼殺隊隊員的職業,他曾在47年前江戶時代的慶應年間,打敗了一隻在江戶一帶作惡的手鬼,並把它抓到了藤襲山內,將其囚禁在最終選拔處的藤花牢獄裡。

“用日輪刀砍下惡鬼的頭顱。”

聽到炭治郎的回答,鱗瀧左近次略顯詫異道:“義勇居然會跟你說這些,看來這麼多年,他也算有點長進,但我還是要補充一種方法,那就是陽光,除了用日輪刀殺死惡鬼外,溫暖的陽光同樣能殺死它們。”

“老人家,你確定?”炭治郎伸出右手,朝夏商的方向指去。

“玩累了嗎?”夏商眼見禰豆子咬著竹筒,站在原地打瞌睡,就像上數學課的自己,站著也能睡著。

“這樣的話,那你還是去死吧。”

夏商扣住鬼的腦袋,用力一捏,頃刻間,無形的觸手從他掌心湧出,將手心的頭顱徹底絞碎。

“如果你也能把鬼的頭顱,切成粉末,那你也能殺死它,但這種方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哪怕最高超的劍士,也無法在霎那間,將一個惡鬼的頭顱切得比沙礫還小。”

鱗瀧左近次目光凝重的看向夏商。

正如義勇說的那樣,這個人的身上沒有惡鬼的氣息,卻能做到鬼才能做到的事情,並且周身也籠罩著一股無序的氣流,這股氣流很強大,但沒有呼吸法的痕跡,難道又是一個特殊的人類。

像這種特殊的人類,鱗瀧左近次曾見過幾位,例如身似金剛、力大無窮的當代巖柱悲鳴嶼行冥、肌肉密度超越常人八倍的戀柱甘露寺蜜璃。

還有似鬼者玄彌,他們的體質都非常特殊。

“是似鬼者嗎?但對方又沒表現出鬼化的痕跡,奇怪,難道世上又多出了一種新的體質?”

鱗瀧左近次心中所想的似鬼者,在三百年前就曾出現過,能力是透過攝入並消化鬼細胞來完成自身的鬼化,可惜實力都不強,最後往往因為無法遏制自身的鬼化,從而徹底淪為惡鬼。

眼見夏商朝自己走來。

鱗瀧左近次再次開口道:“老夫是鱗瀧左近次,你們是富岡義勇介紹來的沒錯吧。”

“我叫做灶門炭治郎,那是我的妹妹禰豆子。”

“我叫江戶川夏商。”

“江戶川?我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不過,這並不重要,富岡義勇向我介紹過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正常來講,鱗瀧左近次不會把呼吸法教給一個性格惡劣的人,因為他們在這件事上翻過多次跟頭,得到的教訓極其慘痛,因此而死的柱,更是數不勝數。

原因很簡單,因為像這樣的人,無法抗拒無慘的血液,他們總想變得更強,哪怕是變成鬼他們也不在乎。

但夏商不同,從富岡義勇的口中,鱗瀧左近次得知夏商不僅不恐懼無慘,反而對無慘非常不屑。

如果對方在不知道無慘的情況下,說出那些話,鱗瀧左近次只會認為這個人不可靠,且狂妄自大。

但對方既然知道無慘,並能夠輕鬆擊敗富岡義勇,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像這種人,自信一旦被無慘擊碎,就會毫不猶豫的渴望更強的力量。

唯一的破局之法。

就是讓他的實力不斷增強,給他一個上升的通道。

這樣即使他被無慘擊敗,也不會在第一時間,選擇吸收無慘的鮮血變強,而是會考慮將呼吸法修行到頂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