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薄雪初降。

田歡鍛體淬身,勤練不戳,除卻煉體之法外,還將本已生疏的刀法和拳掌之術又練了回來。

現在要是在遇上那頭虎妖,就算沒有七殺碑的幫助,田歡也有信心較量較量,當然,前提他得帶上武器。

一身青金色細密鱗片猶如鎧甲般,在紛落的雪花中,顯得格外清澈,從脖子到胸口再到腹部,則是相對柔弱的面板,不過這個柔弱也是和堪比鐵甲的鱗片做對比。

這些天婉娘也隨田歡一起練武,不過婉孃的資質和身體實在沒法和田歡比,就算婉娘每天都吃燉爛的虎妖肉也不行。

但是虎妖肉大補湯還是很有效果的,最近婉娘竟然成功以內勁兒開闢丹田,踏入煉體境的第一重,要知道許深從小練武,還是花了五年的時間,才踏入煉體境的。

不過許深也有話說,他當初是怎麼修煉的,肉食都三天才能有一點,平常吃飽都不錯了,每天練功都不能時間長,一練的長了就有可能虧損元氣。

而婉娘則跟著田歡一天三頓好肉,而且時不時的還會挖到山參草藥,甚至還尋到過一株靈草,然後田歡非常大氣的給燉了肉湯。還把許深叫來一起喝。

心疼的許深差點把碗給舔乾淨,好吧,因為田歡出色的打獵能力,許深已經不再矜持了,時不時的便來田歡這蹭飯。

煉精化氣最開始煉的就是身體內的精氣,而凡人體內的精氣來源,最主要的就是食物,有時候還要以藥材輔助補充,普通人家很難承擔起這樣的負擔。

而像許深這樣最底層的散修,且還不恥於做些非法之事,自然也難免拮据狼狽,如果當年許深的師父也有田歡這般強悍的實力,許深也不至於要幾年才能突破。

而許深的情況,也是千千萬萬的底層武者,所共同的記憶,年少不甘躬耕田畝,隨著族中長輩忍著飢餓勤練武藝,終於僥倖成為了一名武者。

卻愕然的發現村子外的武者竟然有這麼多,就算是偏遠的東山縣,竟然都有兩三百名武者,而煉體境的武者,只是一個不算靠前的起點罷了,又或者只是個微不足道的炮灰。

聽了不少許深講述的諸多經歷,田歡心道這山外的世界卻是比山裡還要慘烈,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怕是一個不慎便要被捲成碎末。

不過山外的世界也充滿了機遇,田歡按耐住心中的野望,羽翼不豐,爪牙不利,怎能爭雄。

“傳言伏龍山深處也有諸多妖魔潛伏,昔年天兵清剿數次,也未能滌清,而妖魔也懼怕天兵,輕易不出伏龍山,所以這群山邊緣之地,反倒沒那麼危險。”

許深將自己從山下聽來的諸多資訊娓娓道來,不過這個沒那麼危險,也只是以田歡的標準而已,就算是許深自己,也不敢說能夠安然待在這兒。

對於田歡具體的實力和境界,不只是田歡說不清,許深也搞不懂,相比人族修士,妖族的劃分本身就非常模糊。

強行與人族修士對標是很困難的,除非那個妖族完全以人族的修煉方式進行修煉。

簡單來說,除了人族和一些其他先天開智的族群,世間萬物開啟了靈智,懂得修煉的就是妖了,又因為大部分妖族的實力都是和壽命掛鉤,畢竟前期幾乎都是靠本能修煉的。

所以一般會按照年份給妖怪劃分實力,後來又逐漸演化為了較為固定的妖力單位,就像田歡前世的馬力一樣。

百年妖力以下的被稱為妖獸,百年以上的被稱為精怪,千年以上的便是妖仙、大妖或大妖魔之類的稱呼,至於萬年以上...那已經超過了世界的容納了,雖然也有一些傳說,但卻沒有人證實過。

而再進一步按照實力對比,百年以下的妖獸則相當於煉氣或煉體境的修士武者,百年以上大致相當於築基境,五百年以上相當於金丹境,千年以上等同於元嬰境,五千年以上等同於化神境。

這些籠統的知識,許深也不能保證完全正確,反正從書院裡借來的書上是這麼說的,而這已經是最為權威的標準了,大虞官方刊印的。

田歡點了點頭,沒什麼好懷疑的,也只有人族才會有這份閒心,而妖怪們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心思,妖族說是一族真的非常勉強。

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

田歡現在的實力,根據許深的猜測,可能相當於煉體六重甚至是七重左右,當然,就只是猜測而已。

練完拳掌武技後,田歡又抽出了一柄五尺餘長的厚背繯首大刀,這是前些天託許深在縣城的寶兵閣訂購的,也算是雜品符器吧,上邊只是加持了一條不完整的堅固符紋。

不過底子是精鋼鍛造的,比起許深的那柄佩劍,還是要強上一籌,刀身呈現一條微微上揚的弧度,乍一看還以為是直刃刀,靠近刀尖的地方弧度更加明顯一些。

光這柄刀花費了田歡這段時間以來的大半收入,不過田歡倒是覺得挺值的,武力的提升也包括武器裝備。

田歡在飄散的小雪中揮舞起長刀,對於他來說,這柄刀的長度剛剛好,可以單手握,也可以雙手持,長刀揮舞間,猶如餓虎咆哮般,威勢嚇人。

負手而立的許深看著雪中揮刀田歡,並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能踏上長生,但卻本能的願意選擇相信。

說來他自己也覺得好笑,一隻螻蟻相信另一隻略微強壯點的螻蟻能夠翱翔蒼穹。

但世事...誰能說得準呢?

而比許深更加堅定相信的則是婉娘,婉娘幾乎是無條件的相信田歡的每一句話,就算明知道田歡騙她,她也會選擇相信。

換上一身紅色武服的婉娘,看起來少了幾分柔弱,變得剛強了許多,這段時間的勤奮練武,讓她單薄的身姿也多了幾分矯健。

雖然婉孃的快速突破,離不開食物和藥材的輔助,但更離不開婉娘自己的決心,母親的離去,使得婉娘性情變了許多,她不想再只能躲在田歡的懷裡或背後了。

她也想...保護田歡,就像姐姐保護弟弟一樣,當然,換成妻子保護丈夫也行。

又或者說,在還未成年的婉娘心中,姐姐和妻子其實是同一個詞,而弟弟和丈夫也一樣。

就算真的成親拜堂也沒什麼區別,嗯,應該是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