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何知洛再次看到陳嬌嬌及其陳家人時,心裡已是十分平靜了。

她不是不恨,不是不怨。

而是,她已是能完全將內心的情緒掩藏起來。

只是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曾在現代的那些快樂幸福自由的日子,是不是她太痛苦時幻想出來的。

何知洛收斂好所有的情緒,站在一旁打量著陳嬌嬌。五年不見,陳嬌嬌的變化可真夠大的。

五年的時間,陳嬌嬌的容貌和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現在她已不是五年前驕傲又高高在上的模樣了。

現在的她臉頰消瘦,整個人陰森森的,看上去十分可怕。

陳嬌嬌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打量,整個人越發的陰森森的,但她並未向從前那樣做任何事。

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陳嬌嬌嗎?她怎麼有臉出門?聽說,她為了提升修為,害死了陳家好多弟子,自己的修為也盡廢。”

“誰讓她是陳家主的嫡女。聽說這次陳家要拍佛舍利,據說是跟陳家這幾年出現的各種問題有關。”

“陳家這幾年不知是不是好運到頭了,沒出現幾個資質好的弟子不說,連修煉都遇到了很多問題,所以陳家才想拍到佛舍利。”

聽到這些的何知洛抱臂冷冷的看著陳嬌嬌一行人,她是清楚陳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沒了她這個陣眼,新的陣眼又不是完全的合適,加上她做的手腳,陳家這幾年基本不能繼續竊取碧藍大陸的氣運,還遭到了反噬。

但陳家到底是有些手段的,竟是能抵擋得住反噬。

這時,她瞧見陳嬌嬌突然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來,揚手便要甩她一耳光,眼神瞬間冷如寒冰。

“賤人,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看我的?”陳嬌嬌並未認出服用過特殊丹藥,容貌不同的何知洛,只當她是小門小戶的弟子,因此要將所有的怒火和不滿發洩在她身上。

何知洛的眸光一凜,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便是一道帶著靈力的掌風,將她扇飛出去。

“嘭!”

陳嬌嬌重重的砸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血裡有著兩顆牙齒。

“陳家可真是好教養!”何知洛瞬移出現在她的面前,抬腳便將她踹飛出去,“當聖靈拍賣行是自己家,想如何便如何。”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三百多年裡,陳家和陳嬌嬌是如何折磨羞辱她的,又是如何將竊取氣運的罪孽轉移到她身上的。

如若不是她這幾年她做了足夠的安排,只怕她早已死了。

陳嬌嬌的修為早已掉落到煉氣期二級,哪裡承受得住何知洛的一腳,當即吐出一大口帶著肉沫的鮮血。

“你……”

她眼神陰冷如毒蛇般地盯著何知洛,雙手緊握成拳。

何知洛的眸子一眯,要再次抬腳踹飛她時。

忽然,她往後瞬移了一段距離。

“陳家,還真是夠卑鄙的,玩暗中偷襲。”她冷嘲道。

話音剛落,她便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

是陳家三長老陳武!

陳武看何知洛的眼神充斥著殺意,面上卻帶著虛偽的笑意,“瞧小姑娘這話說的,明明是你先傷我陳家弟子在前……”

“哎喲,論顛倒黑白,果然沒人比得過陳家。”何知洛涼颼颼地打斷他的話。

她指了指周圍的人,嘴角浮起一絲冷,“在場的眾人皆是看到的,是你陳家的弟子莫名其妙的對我動手,我只是自衛。”

她眸露嘲諷,陳家一貫是如此自私自利又惡毒的。

想她在陳家被囚禁的那三百多年裡,陳家可沒少變著方折磨羞辱她,甚者有陳家人想毀她清白。

如若不是她被困在陣法裡,那檔子事對陣法有影響,恐怕她連孩子都不知有多少個了。

周圍有很多人是不怕陳家的,對陳武和陳嬌嬌指指點點。

“陳家這幾年稍微收斂點兒,想陳家那些年運氣好時,可是做盡壞事,特別是在秘境等地方,更是沒少殺人奪寶。”

“好些小家族小宗門便是被陳家血洗了。也不知是怎回事,陳家做了這麼多壞事,竟是沒受到天道懲罰。”

“噯噯噯,你們不知道那傳聞嗎?傳聞陳家有特殊的手段,能躲避天罰。”

這話一出,在場一部人看陳家的眼神都不同了。

陳武的臉色微變了一瞬。

他無法呵斥這些亂說之人,便將矛頭對準了眼前這個容貌普通的女子,“誰收買你來算計陳家的?”

不能留下這女人。

何知洛看得出他動了殺意,不疾不徐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非要將罪名栽贓到我身上咯?”

突然,她的眼神一凜,抬手便是一掌拍出,“陳家果然喜歡偷襲!”

“嘭”的一聲巨響。

以何知洛為中心,一圈圈的威壓釋放出來。

如同海浪般。

震飛了離得近,修為較低的修士。

修為較高,或者是有護身法寶的修士勉強站穩。

而陳武及其陳嬌嬌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陳家這下踢到鐵板了!”不知誰嚷嚷了一句。

一時間,眾人看何知洛的眼神都不同了,原以為是某個大宗門的弟子。

誰知,這位本身便是強者,根本不懼陳家。

陳武吃了一驚,有幾分後悔貿貿然的動手。

但傲慢和陳家弟子的身份,讓他拉不下臉道歉。

反而還威脅上了,“賤人,若你不立刻跪下來向我道歉,我陳家定要……啊!”

“你陳家要如何?”何知洛唇角含笑,直接踩碎了他的右腳。

陳武試圖反抗。

但在何知洛的強大威壓下,他的反抗猶如螳臂當車。

“陳家,陳家不會放過你的。”陳武的臉色慘白,色厲內荏地吼道。

何知洛唇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語氣冰冷,“是嗎?”

說著,她又踩碎了陳武的左腳。

緊接著,她一點點地踩碎他全身的骨頭。

想當年,挖她左眼的主意便是陳武出的。

還有那些馴服她的折磨,也是這人想出來的。

“咔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響不斷,伴隨著陳武由大到小的慘叫聲。

令周圍人的議論漸漸地變低。

直到沒有。

最後,只能聽到陳武虛弱的慘叫聲。

此時的他,已是變成了爛泥般的存在,如同一張皮似的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