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間王座圍棋研討會。

啪!

啪!

啪!

隨著一顆又一顆棋子擺上棋盤,座間王座下意識的將一旁的摺扇拿到嘴邊咬了咬。

嘎吱!

嘎吱!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均是神色一凜,身為座間王座的門生,他們很清楚,老師只有在認真思考,或者動真格的時候,才會做出這一習慣性動作。

‘這盤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老師?’

吉川鍵太推了推鼻尖的眼鏡,眼中閃過一抹猶疑。

今天研討會的主題正是昨天本因坊迴圈賽上緒方九段VS倉田五段的那盤棋。

這場比賽雖然只是迴圈賽中的一場,但對陣雙方,一個是本因坊賽的奪冠熱門緒方九段,一個是年輕棋士NO.1的倉田厚。

因此,這局對弈格外的引人注目,比賽結束當天,棋譜就以各種形式傳到了各大頂尖棋士的手中。

不僅如此,對局結束的第二天,棋院還對這場比賽進行了特別報道。

另一邊,吉川的師兄師弟們紛紛屏息凝神的望著座間王座,若有所思。

‘老師這是認真了?’

‘是在擔心緒方九段嗎?’

‘還是在擔心其他什麼?’

‘老師眉頭緊皺,是開局三三的緣故嗎?’

此時,座間王座正在全神貫注的推演棋局,自然不知道弟子們的內心活動。

‘唔,這一手好像有點不夠味,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我絕不會選擇脫先,相比於脫先,連扳是更好的一手。’

‘雖然會損失部分實地,但整盤棋卻跟著活了下來。’

‘倉田五段,還是太年輕了一點。’

‘不過,緒方開局點三三這一手倒是值得特別關注,這是他準備秘密武器嗎?’

‘不,應該不是,如果是秘密武器的話,緒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暴露出來。’

‘他應該是在實驗新的手法。’

‘唔。’

‘這是塔矢行洋最新的研究嗎?’

‘報道里緒方還神神秘秘的,說是一位孩子最先下出來的,真是無趣啊。’

‘仔細想想,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塔矢行洋新開創的下法了,這傢伙的天賦,可真是令人嫉妒,都四十多了,還有精力去開創新的流派。’

‘唔,還有他那個兒子,小小年紀就有了職業水準。’

‘想岔了,還是回到這盤棋上。’

座間王座微眯著雙眼,靜靜的計算著通往終局的道路。

‘縱觀全域性,點三三確實是一記妙手,但並不是每盤棋都適應這一手,點三三的後續變化太複雜,如果沒有大量的經驗參考,這一手很可能從妙手變成惡手。’

‘再過不久,就輪到我和緒方交手了,這盤棋我還得仔細琢磨琢磨,免得下次對局被他偷家了。’

……

……

……

桑原本因坊圍棋研討會。

桑原的面前同樣擺著一盤棋,和座間王座類似,他對於昨天的那場對局也是格外的關注。

畢竟,緒方可是這次本因坊戰的奪冠大熱門,不論是職業棋壇,還是媒體,基本都看好緒方奪冠。

“哼!”

一想到這裡,桑原不禁發出一聲冷哼。

他雖然已經垂垂老矣,但本因坊的頭銜,他可不會輕易相讓,想要從他手上奪過這一稱號,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即便緒方被絕大多數人看好!

‘不過,這一手可真是令人出乎預料啊,是塔矢行洋最新的研究嗎?’

‘不,應該不是。’

‘如果真是塔矢行洋開創的,緒方不可能遮遮掩掩的。’

‘真的是一名孩子嗎?’

“呵呵!”

桑原忽然發出一聲輕笑,如果真是一名孩子最先下出來的,而且那名孩子還不是塔矢亮的話。

那可……真是有趣啊。

太有趣了。

這孩子,未來一定會邁入職業棋壇,真是令人期待啊。

……

……

……

森下圍棋研討會。

眾人研究許久,仍舊沒有猜出報道中那名孩子的身份,恰逢此時,森下九段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坐在一角的弟子合谷。

這孩子不就是在棋院學習嗎,能下出這種棋的孩子,一定是在棋院中吧。

一念及此,森下九段輕咳一聲,開口道。

“合谷,你見過這種下法嗎?”

突然被老師點名,合谷頓時有些驚慌,因為在場的人當中除了他全都是職業棋手。

眼見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在了他的身上,合谷撓了撓頭,如實道。

“老師,這種開局我也是第一次見。”

“是嗎?”

森下九段低聲喃喃一句,又恢復了沉默。

新事物總是令人欣喜又期待!

這盤棋,他還得好好琢磨琢磨,免得下次被緒方那小子給陰了,說起來緒方已經徹底成長起來了啊,論棋力,絲毫不亞於他們這些‘老前輩’了。

即便是自己,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落入緒方佈下的陷阱。

倉田厚犯下的錯誤,自己可不能再犯。

……

……

……

杜家。

就在圍棋界熱議緒方VS倉田厚那盤棋的時候,李傑卻是毫無所覺,依舊每天上課、下課,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看起來很平淡,甚至有些枯燥,杜文惠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在她看來,這根本就不是小孩子該有的樣子,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憂慮,主動找到了李傑。

“小可,明天你姑父休息,難得有空閒,你姑父準備帶我們一家出去玩,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李傑抬頭看了一眼杜文惠,其實,他知道杜文惠在擔心些什麼,但自己都一把年紀了,論真實年齡他都能當杜文惠祖祖祖祖爺爺了。

真讓自己像孩子一樣四處瘋,裝嫩什麼的,他還真做不出來。

‘得想個辦法,最好一個人住。’

不過,這可不好辦吶,畢竟他現在身體年齡只有十歲,而且才剛剛遭遇了‘不幸’,杜文惠又不是那種狠心的親戚,怎麼會可能讓他一個人出去住。

估計自己一開口,杜文惠立馬就會否決這一提議,甚至還可能會自責是不是哪裡沒做好。

‘誒,先應付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想到這裡,李傑臉上當即掛起一抹充滿暖意的笑容。

“我剛來R國,也不知道哪裡好玩,姑姑,你和姑父決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