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得知這個訊息,蔡曉光心中的猜測頓時有了充足的依據。

‘周蓉肯定是想著去貴省,然後秉昆搶先去報了名,導致她去不了貴省。’

‘所以,她才會哭。’

李傑在告知蔡曉光時,故意沒說明時間。

其實,周蓉哭並不是因為去不了貴省,而是馮化成在信裡向她明確提出了‘分手’。

因為馮化成要‘結婚’了。

“怪不得。”

蔡曉光微微一嘆:“秉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別管了。”

“曉光哥,你倒是和我說說啊。”

李傑‘急切’道:“你這樣,我更急了啊。”

“不行,我答應過你姐,不能對外說。”

蔡曉光態度堅定的搖了搖頭,馮化成的事可是周蓉最大的秘密,如果從他的口中透露了出去。

事後倘若再被周蓉知道,到時候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蓉。

“唉。”

李傑無奈的嘆了口氣,蔡曉光比他想象中要固執的多。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是不鬆口。

看到李傑又嘆氣了,蔡曉光拍著胸脯道。

“秉昆,你別擔心,你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會解決好的。”

“曉光哥,你糊塗啊!”

李傑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蔡曉光一眼。

“算了,我也不問了,反正中間發生了什麼,我大概也明白了。”

言罷,李傑身子一轉,作勢欲走。

“等等!”

蔡曉光一把拉住他:“你都知道什麼了?”

這事必須得問清楚,雖然蔡曉光自認為沒有透露過關鍵資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這小子歪打正著,猜到了什麼,然後再跑到家裡一說。

屆時,事情可就複雜了。

李傑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故弄玄虛道。

“還能知道什麼?”

“曉光哥,你對我姐什麼心思,那是司馬昭之心。”

“但是嘛,你們的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可仔細一瞧,又沒那麼親密。”

“這其中,肯定有故事。”

“而且故事多半是在我姐那邊。”

聽到這,蔡曉光的神色已經從急切變成了震驚。

‘他真看出來了!’

眼看蔡曉光被震住了,李傑趁熱打鐵,似笑非笑道。

“曉光哥,我姐是不是偷偷交了筆友?而且還是那種關係很要好的那種?”

說這句話時,李傑特地在‘那種’兩個字上加重了發音。

話音剛落,蔡曉光臉上的神色又是一變,只見他滿臉驚訝的看著李傑,似乎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少年一般。

他很詫異,也很震驚。

‘秉昆’啥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以前周蓉可沒少向他抱怨過,弟弟有多麼多麼不愛學習,功課成績差的要死。

哪怕她和大哥親自輔導,也看不到成效。

“不是,曉光哥,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李傑故意做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秉昆。”

蔡曉光驚訝不已的摸了摸李傑的腦袋,滿懷疑惑道:“你的腦袋瓜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光了?”

“去。”

李傑拍掉了他的手,話鋒一轉。

“也就是說,我猜對了?”

“我姐真交了一個筆友?”

“我可沒說!”

蔡曉光連忙收回手臂,板著臉道。

“看來是的。”

李傑不管不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什麼事了,肯定是我姐想和筆友雙宿雙飛,然後被我破壞了。”

一看李傑無意間道出了真相,蔡曉光不假思索的喊道。

“秉昆,你可別亂說啊!”

“哈哈。”

李傑哈哈一笑,拍手稱快道。

“沒想到我這是歪打正著,幫了我姐一把。”

眼看李傑‘得意洋洋’的樣子,蔡曉光只覺得這小子沒心沒肺,想也不想的反駁道。

“幫什麼幫,我看你這是幫倒忙。”

然而,這話剛一出口,蔡曉光立馬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李傑故作驚訝道:“為什麼是幫倒忙?”

“沒什麼。”

蔡曉光擺了擺手,言多必失,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和這小子呆了,‘秉昆’這孩子明顯是在套他的話。

“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走了。”

言罷,蔡曉光抬腳便走。

“曉光哥,你別走啊,咱倆話還沒說完呢。”

蔡曉光想走,李傑哪會讓他走。

放跑了蔡曉光,他去哪找這樣優秀的工具人?

畢竟,周蓉是個認死理的人,再過不久,李傑又要去下鄉,誰知道周蓉會不會再鬧什麼么蛾子。

所以,必須要找個人看著周蓉。

而這個人選,非蔡曉光莫屬。

蔡曉光面露無奈的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被牢牢抓住的胳膊。

“秉昆,你先放開我,我是真有事。”

“不行,這事必須說清楚。”

李傑上前一步,‘較真’道:“我破壞了我姐的計劃,絕不是幫倒忙。”

眼見蔡曉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李傑一抬手,粗暴的打斷了他的發言。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首先,你看啊,我姐和那人只是筆友吧?”

“連面都沒見過,僅僅只是寫幾封信,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僅憑几封信,就能認清一個人嗎?”

蔡曉光抬頭望天,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同時心裡想著。

‘那人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筆友,而是著名的詩人。’

李傑呵呵一笑,蔡曉光不說話,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他繼續‘洗腦’道。

“雖然我沒讀過什麼書,但有一個道理我是知道的。”

“這人啊,總想把自己的優點展現給別人,把缺點隱藏起來。”

“如果是面對面還好,有些東西還能看出來,但變成文字,想要發現可就難了。”

“信裡的東西,多半是仔細斟酌過得,即便沒有草稿,也有腹稿。”

“所以啊,你想,信裡的東西能當真嗎?”

“人家寫出來的,都是你想看的,那些不好的東西,誰會寫在信裡?”

“別說是信裡,就是日記裡,多半也不會寫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曉光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聽到這番話,蔡曉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秉昆的話,好像也不無道理啊。’

‘不對!’

‘馮化成是詩人,他的作品就是他思想的延伸,他應該不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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