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叫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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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兩人去了敕勒川,高母和秦母不由為孩子們憂心不已。
在他們的眼中,西北是偏僻荒蕪之地。
秦母也是老師,對於那邊的地理環境,她是瞭解一點的。
西北,自古以來就是苦寒之地。
到了冬天,零下幾十度,也不是不可能。
而魔都這邊,冬天再怎麼冷,也不是零下幾度,至多零下十來度,那已經是頂天了。
出生在南方的孩子,怎麼受得住那般嚴寒!
還有,他們當初離家之時,帶的禦寒衣物也不多,如果冬天到了,他們會不會凍生病?
萬一生病了,以那邊的醫療條件,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兩人商量著商量著,眉宇間就擠滿了憂色。
“高大姐,我……我們家對不住你。”
說到情動之時,秦母拉著高母的手,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在秦母看來,‘小高’那孩子要不是為了秦楠,怎麼會被分配到那等地方?
一旁,看到秦母落淚,高母心中的悲意再也壓不住了,淚水就順著她的面頰,簌簌而下。
只見她反握住秦母的手,嗚咽道。
“秦楠她媽,這話,你就別說了。”
“志華他也不是孩子了,況且,他們兩個孩子,兩情相悅,志華跟著過去,也是他自己做的決定。”
“況且,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擔當,還是要有的。”
事已至此,高母也沒有埋怨秦家的意思。
畢竟,秦楠也是受了無妄之災,這錯,怎麼能怪到一個孩子頭上?
“我……”
聞言,秦母眼含熱淚的看著高母,此刻,她的心中很是感動。
這個親家母,太好了!
易地而處,要換做是自己,這個彎,她還真不一定轉得過來。
果然,‘志華’那般出色,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能有這樣的母親,孩子的品德怎麼會差?
“嗐。”
高母擦了擦淚水:“咱們還是別在這哭了,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辦法,給他們寄點東西過去。”
“那邊,日子苦,買東西,怕是不方便。”
“嗯。”
聽到這話,秦母跟著擦了擦眼淚。
“我聽你的,高大姐。”
高母破涕為笑:“嗐,還叫什麼高大姐,見外了不是。”
“對,對。”
秦母聞言恍然想到了什麼,改口道。
“以後啊,咱們倆家就是一家人,往後,我就叫你親家母了,我們家小秦,就是你們高家的媳婦!”
高母樂呵呵道:“我們家志華,往後也是你們家兒子。”
這邊,兩個母親三言兩語就把親事給定了下來,遠在敕勒川的李傑和秦楠,壓根就不知道這事。
等他們知道,至少也是入冬之後的事。
畢竟,從魔都寄信到敕勒川,路途很遠,時間很長。
這個時代,車、馬、郵件,都慢。
……
……
……
敕勒川。
趁著最近幾天天氣很好,隊裡的放牧大隊立刻出發,趕往陰山附近放牧。
這天清晨,李傑和秦楠以及村裡的村民,齊齊站在村口,為放牧大隊進行送別。
他們這一去,至少是一兩個月,每天風餐露宿,辛苦的很,有時候還會遇到危險。
不過,放牧大隊的人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隊伍中是有人配槍的,雖然只是那種老舊的獵槍,但用來對付狼崽子什麼的,綽綽有餘。
“書記!”
“還有大傢伙!”
“一路順風!”
人群中,李傑朝著隊伍揮了揮手,高聲喊道。
“等你們回來,我請你們喝酒!”
此話一出,隊伍內部的笑聲頓時此起彼伏。
“哈哈!”
“好!”
“小高,那酒,你可得準備多一點,我們人可多!”
“小高,仗義!”
“哈哈,小高,回頭我給你帶一件好皮子回來!”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回覆,李傑只是笑著點頭,等他們回來,酒什麼的,多半是不缺的。
至於肉什麼的,這一兩個月,他也不會閒著。
大草原上的各種動物,天生天養,現在又沒有禁捕令,捕獵一些非保護動物,於他而言,並不是難事。
不多時,該告別的告別完,大隊書記一揮馬鞭。
“咯……咯……咯……”
“出發!”
隨著一聲令下,騎在馬上的漢子們,立刻驅馬來到圍欄前,然後一邊放開欄杆,一邊用力的甩著空鞭。
啪!
啪!
鞭鳴聲一響,馬場裡的馬匹相繼發出嘶鳴,緊接著,頭馬馬蹄一踏便朝著圍欄之外狂奔。
頭馬一跑,剩下的馬匹也跟著紛紛出籠。
一時間,百馬齊跑,大地之上,只有馬嘶聲,以及馬蹄踩踏地面發出的震動聲。
看到這一幕,不止是秦楠,就連李傑也是精神一振。
雖然他看過更震撼的風景,但看著馬匹狂奔產生的衝擊感,仍然令人心曠神怡。
而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那匹馬,不是別的,正是李傑之前騎的老馬珍珠。
看到珍珠奮勇向前,並且漸漸超過頭馬時,秦楠激動地一把抓住李傑的胳膊,墊著腳尖喊道。
“志華,你看,你快看那!”
“那是珍珠耶!”
“它跑的好快!”
“吖!”
“它超過頭馬了!!”
眼見珍珠成為新的頭馬,秦楠抓著李傑,又碰又跳,兩人身體之間的碰撞,愈發的頻繁。
慢慢地,其他村民也被秦楠的喊聲吸引了目光。
看著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村民們的目光基本都是帶著善意的。
畢竟,‘小高’是個大好人,不僅給孩子們帶來一堆教材,以後還要親自給孩子們上課。
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牧區的人而言,讓孩子上學,是一件非常不現實的事。
現在,不現實變成了現實。
他們怎能不喜歡?
正所謂愛屋及烏,連帶著秦楠也收到了很多善意。
比如,她在處理牧草時,有時候搬不動,村裡的婦女們要是看到了,多多少少都會出手幫助一二。
另一邊。
許靈均也站在遠處,為放牧隊送行。
雖然牧民們對他都很疏遠,但疏遠歸疏遠,其中的惡意,卻沒有多少。
這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許靈均在被下放之前,因為身份的緣故,吃了太多的苦頭,只是疏遠,對他來說已經是善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