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口號,在場的眾人,反應不一。

黃藥師面露不屑之色,雖然他的江湖名號帶一個‘邪’字,但他邪只是作風。

而丁春秋,此人是出了名的下三濫。

專攻毒攻,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士不知道多少。

一旁,追命聽到【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的口號,整個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丁春秋此人,心思縝密,奸詐無比,基本不是招惹大宋治下的百姓,即使有,也查不出證據。

有一次,追命親自負責丁春秋的案子,但同樣是無功而返。

如果不是身上肩負著六扇門的職位,他真的想親手跟他鬥一鬥。

看看到底是丁春秋的毒功強,還是他的追命神腿更強。

一群人中,最淡定的就是蘇星河。

如果換做是一個月前,他只怕還要忌憚丁春秋幾分,但現在?

土雞瓦狗!

師尊功力盡復,收拾丁春秋不跟玩似的?

不多時。

丁春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只見遠處的山道中,多了一個上百人組成的小團隊。

走在最前方的是樂隊,吹拉彈唱樣樣俱全。

隊伍的中段是一個十八人抬起的轎子,交椅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面色紅潤的老者。

此人遠遠看去,鶴髮童顏,賣相很不錯。

但也只剩下賣相。

隊伍的最後方是丁春秋門下的弟子,【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的口號正是從他們的口中喊出。

二三十人,硬生生喊出了千軍萬馬的陣勢。

顯然。

他們是練過類似【獅吼功】的音波功法,是丁春秋專門培養的‘啦啦隊’。

“哈哈。”

“師哥,好久不見。”

丁春秋的人還未到,聲音就先一步傳到了竹亭前。

‘這廝,好高深的功力。’

黃藥師眉頭一挑,丁春秋其人,他聽說過,但見面卻是頭一回。

一斑窺豹,僅從這傳音的水平,就足以推斷出丁春秋的實力。

比他要強上幾分。

不過,黃藥師並不害怕丁春秋,如果對方真的惹到了他,他也不介意跟對方做過一場。

鬥法,可不是單純拼內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江湖比武還要打什麼?

不如每個人比一下內力,內功深厚者,自然勝出。

“丁春秋,你不配叫我師兄。”

此話一出,不止是丁春秋呆住了,連周圍的其他人也紛紛驚愕不已。

啥情況?

啞巴說話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聰辯先生始終是聾啞人的形象。

“師兄啊,師兄,你瞞的我好苦啊。”

丁春秋腳下一點,整個人徑直從坐轎上飛了起來,轉瞬間,他就飛到了蘇星河身邊。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師哥,你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

說到這裡,丁春秋倏地大笑。

“怎麼,今天不瞞了,莫不是找到了什麼靠山?”

“快,快將他叫出來,讓我見見。”

丁春秋笑的十分放肆,雖然蘇星河突然開口讓他有些驚訝,但也就一點罷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又不是白混的。

數遍江湖,能夠穩勝他的人,也就五五之數,然而,他和那些人,無仇無怨。

他們怎麼會輕易和他為敵?

畢竟,誰也不想惹上一位心無牽掛,毒功大成的高手,萬一動手不成,被丁春秋給跑了。

日後定然是寢食難安。

“哼!”

忽然間,一道冷哼炸響在丁春秋的耳邊。

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丁春秋的笑容戛然而止。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

不是他那個死鬼師傅的嗎?

轉頭一看,但見無崖子一身白衣如雪,飄然站在一座巨石之上。

看到無崖子的那一刻,丁春秋的三魂嚇飛了七魄,頃刻間,身形暴退十丈不止。

然而,丁春秋退得快。

無崖子進的更快。

眨眼間,無崖子就追上了丁春秋,而後一個擒拿,丁春秋就像是個小雞崽子似的,被他穩穩的拿下。

被抓的丁春秋,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是故意被抓的。

老頭子,一點都不吸取教訓。

這麼多年過去,仍舊沒有一點長進。

只是,當他準備運功時,卻發現混身上下的內力宛如被套上了一層枷鎖,動也不動。

“呵,很奇怪吧?”

無崖子輕笑一聲:“為師這一手天羅地網,滋味如何?”

閉關的這幾十年,無崖子當然也沒有閒著,如果對付丁春秋,早就在他的腦海中模擬了成千上萬遍。

砰!

回到竹亭前,無崖子隨手將丁春秋扔到了摩崖石刻前。

功力被禁錮的丁春秋,被摔得七葷八素。

另一邊,現場的眾人紛紛將視線落在了無崖子身上。

此人是誰?

好高明的身法。

而且,橫行江湖的丁春秋在他手中,就跟個幼童一般。

天底下,何時多了這麼一位高手?

在場的人當中,大概只有追命隱約猜到了無崖子的真實身份。

六扇門的機密檔案中,有記載過丁春秋的來歷,此人是逍遙派棄徒。

上一輩逍遙派的弟子,主要有三人。

一個是天山派的天山童姥,另外一位是西夏王妃,最後一位也就是神秘失蹤的無崖子。

但無崖子一消失就是幾十年,在六扇門的情報系統中,此人要麼死了,要麼去了其他國家。

念及至此,追命的視線緩緩落在了丁春秋身上。

“師傅,師傅,徒兒錯了!”

“徒兒錯了!”

丁春秋絲毫沒有高手氣節,眼見真氣被鎖,他當即跪伏在地,連滾帶爬的跪倒在了無崖子身前。

一邊跪,一邊磕頭。

“徒兒,一時間鬼迷心竅,還請師傅……”

“哼。”

無崖子冷哼一聲,單手一點,一道透明的真氣瞬間擊碎了丁春秋的聲帶。

噗。

丁春秋應聲突出了一口混雜著聲帶碎片的血沫。

與此同時,跟著丁春秋一起來的徒弟、儀仗隊,看到丁老怪的慘樣之後,當即落荒而逃。

留下?

他們可沒有那麼想過。

對於丁春秋,他們是懼比敬多。

樹倒猢猻散。

丁老怪都成那麼慘樣了,他們還留著幹嘛?

“星河,將他打入石牢,嚴加看管!”

“是,師父。”

蘇星河聞言立刻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