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我沒有不舒服,也沒有人欺負我。”

聽到這話,蘇和平和林玉珍提著的心,這才完全放下。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那安安你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蘇安安,“娘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蘇和平,“夢都是假的,安安不用擔心,有爹孃在。”

蘇安安搖了搖頭,“爹不是的,爹孃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讓你們感到難以置信,但請相信我所說的一切。”

蘇和平和林玉珍被自家閨女這鄭重其事的態度,弄得心中七上八下,忐忑得不行。

但出於對女兒的關心,蘇和平說道:“閨女你說,我和你娘都是相信你的。”

林玉珍也趕忙應和道:“沒錯,安安你是我跟你爹寶貝著長大的,你有什麼就直接跟我們說,我們是絕對會相信你的。”

爹孃滿含關懷的話語,滿是在乎的眼神,像一束束溫暖的陽光,給了蘇安安勇往直前的力量。

之前剛重生的那點忐忑和害怕,此刻都如冰雪遇驕陽,瞬間消散。

“爹孃,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我們一家日後被人害死。”

蘇安安臉上的難過很明顯,林玉珍心疼得緊,連忙安慰道:“安安,只是一個噩夢,有我跟你爹在,你……”

知道娘是擔心自己,但蘇安安還是說道:“娘,您聽我說下去。”

林玉珍和蘇和平忍不住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和擔心,不明白一個夢而已,安安怎麼那麼在乎。

但蘇安安的態度很明顯,她就是要把夢說出來。

女兒心意已定,兩人也就不再插話。

“安安,你說,我跟你爹聽著。”

兩個人包容的態度,讓蘇安安的心愈發安定。

平復好心情後,蘇安安緩緩說道:“我在夢中,夢到今天……還有蘇紅英,想要娘你的玉佩……”

蘇安安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以做夢的方式講述了一遍。

最開始的時候,蘇安安是準備直接說自己是重生的。

但是看著父母關切的眼神,還有兩人瘦削的身體。

都讓蘇安安捨不得。

捨不得讓父母重新感受到,她上一輩子的絕望。

就用做夢的藉口說出上輩子發生的一切,希望爹孃能容易接受些。

但儘管如此,蘇和平依舊難以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

雖然常年被父母忽視,和兄弟感情也一般。

但蘇和平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們竟然會狠心到那個地步

“怎麼不可能。”

看著蘇和平那不願相信的模樣,這十幾年來所受的委屈如潮水般一齊湧上心頭。

林玉珍氣得腦子發暈,瘦弱的身體直打晃。

“媳婦。”

“娘。”

蘇和平和蘇安安手忙腳亂地趕緊把人扶住。

蘇和平著急的聲音都變了調:“玉珍,你別急啊。”

林玉珍,“我怎麼能不急,我們一家都被他們給害死了。”

蘇和平,“這只是一場夢,不用……“

“什麼夢,什麼不用,”林玉珍用眼尾掃了一眼蘇安安。

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不是會無事生非的人,看那難過的樣子,林玉珍絕不相信這就只是一場夢。

雖然猜不到是重生,但林玉珍絕不相信就只是一場夢。

“我沒有不相信,只是太過離奇,而且……”

“和平,你不願意相信他們會對你那樣狠心,”看著蘇和平,林玉珍眼底不自覺閃過擔心。

雖然蘇和平一直表現得吊兒郎當,對父母的偏心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

但林玉珍是他的枕邊人,最瞭解蘇和平的人,知道他在乎他父母。

而且比起他的兄弟,他更在乎那老兩口。

可能這就是常人口中常說的,越是被忽視的那個孩子,越在乎父母。

這個情況下,林玉珍也捨不得對蘇和平說重話,“夢到的事情會不會發生,今天傍晚就能知道了。”

”行吧,”蘇和平坐到林玉珍旁邊,臉上的難過根本掩飾不住。

捨不得父親難過,蘇安安轉移話題,“爹孃,不管晚上會不會發生偷錢的事,我們都要做好防備。”

“沒錯,對,”林玉珍點頭,“不然讓他們把尿盆子扣在我們頭上。”

蘇安安,“那爹孃你們聽聽,按我這樣說的做,可不可以。”

蘇和平,“安安你說。”

蘇安安,“………”

一番交談後,林玉珍點頭,“就按安安說的辦。”

商量好了對策,蘇安安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也有時間說另一件事了。

“娘剛才還有一件事我忘記說了,我在夢裡夢到蘇紅英未婚夫裴崢出任務受了重傷,成了植物人。”

“真的?是現在嗎?還來得及提醒他嗎?”林玉珍明顯地焦急起來,“安安你夢中裴崢那孩子,有好起來嗎?”

蘇安安搖頭,“來不及提醒了,我夢中裴崢一直沒有好。”

林玉珍忍不住愁了起來。

“當初那個裴崢這孩子跟蘇紅英這婚約,說是說是因為裴崢救了落水的蘇紅英,壞了蘇紅英的名聲,沒辦法才娶了蘇紅英。

可實際上,不就是因為她擔心裴崢那孩子,在部隊裡娶了什麼軍官家的女兒,她以後拿捏不到人,這才跟大房算計了這麼一場婚事。

他要是醒不過來,紅英是絕對不會嫁的,就他後孃李娟那個黑心肝的東西,表面上做得比誰都好看,但背地裡比誰都要心狠,裴崢這日子難過啊。”

林玉珍之所以這麼關心裴崢,是因為蘇安安七歲溺水,是裴崢那孩子救起了蘇安安。

回憶起上輩子裴崢的結局,蘇安安也是長長地嘆息一聲,“娘,你說得沒錯,夢中裴崢回來沒過幾個月,就沒了性命,他剛走的時候,身上乾乾淨淨的,大夥兒都說,李娟這個後孃做得好,不過好在他還有戰友。”

“慣會假模假樣的東西,不行,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說著話林玉珍用手肘推了一下身邊的蘇和平,“咱們可不能看著,裴崢那孩子沒了性命。”

蘇和平,“對,就憑……”

林玉珍,“到時候我們常常去看裴崢那孩子,讓李娟不敢做什麼。”

望著討論的爹孃,蘇安安欲言又止。

上輩子的時候,傳來裴崢成了植物人的訊息。

蘇紅英立馬就要悔婚,但家裡捨不得之前給的聘禮,而自家那個愛面子的爺爺,也覺得出了事就退婚,對名聲不好聽,就想著要蘇安安替嫁。

就三叔一家一個接一個地收那麼多彩禮,他們家的名聲能好到哪裡去。

蘇安安實在是想不明白蘇山怎麼想的。

上輩子雖然林玉珍和蘇和平都很感謝裴崢,但怎麼也不願意讓自家女兒嫁給一個植物人。

守活寡。

兩人死活不肯。

不知道蘇紅英怎麼跟李娟商量的,最後反正是李娟主動退了婚,但把聘禮全部折現拿走。

退婚後,雖然大隊裡有閒言碎語,但是一個大閨女嫁給一個植物人,沒有人會願意。

所以對蘇紅英的名聲,沒有造成多大影響。

“安安……”

林玉珍和蘇和平本來還在商量,突然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安安的食指。

“安安,你手指尖怎麼突然出水了?”

蘇安安低頭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她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蘇安安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文字。

林玉珍和蘇和平看到蘇安安有些呆滯的表情,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兩個人緊張得不行。

“安安,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被爹孃的聲音喊回神,看著爹孃擔心的眼神,蘇安安趕緊解釋,“爹、娘,你們別擔心,我沒事。”

語氣興奮地解釋著:“這可是靈水,一天大概能接兩搪瓷杯水呢。”

雖然蘇安安開心得不行,但林玉珍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靈水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嗎?會不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不良影響?”

蘇安安笑著安撫道:“娘,您放心吧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影響,這靈水可以強身健體,以後娘和小弟就喝這個靈水。”

聽到女兒這麼說,蘇和平和林玉珍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既然靈水這種事情都出來了,那夢中之事十有八九會發生。

想清楚後。

蘇和平心臟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都是同一個爹同一個娘。

為什麼差別就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