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橫愕然。

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師兄你又知道了?

大師兄霍慶雲深深看了眼羅橫。

解釋道:“我聽說,傷了師傅的那個金山找,最近和福清幫的郭梁其走的很近。

“很可能已經投靠了福清幫。咱們要是都搬回拳館,那師弟先前故意與咱們鬧翻的做法,豈不是白費了?”

師兄說得太好了,會說你就多說點吧!

羅橫點了點頭,看著霍慶雲。

不愧是大師兄,果然不讓人失望。

自以為猜中羅橫的心思。

感嘆道:“三師弟,咱們啊,太沖動了。之前一直喊著鬧著,要報仇要報仇,可是連師傅都不是金山找的對手。

“咱們這些人,又能將人家怎麼樣呢?還是小師弟想的周到啊。表面上跟咱們鬧翻臉,拳館都散夥了。

“實際卻可以麻痺那些人,暗暗苦練武藝,才有機會報仇血恨吶!”

三師兄深以為然。

看向羅橫的雙眼,已經朦朧一片。

好樣的!

羅橫這回連演都不用演了!

點頭道:“師兄,你們還是快離開吧,我這幾天,故意裝作上了婁四達那小人的當。

“為的就是找機會與福清幫搭上線。今天你們過來,還可以說是擔心拳館。

“但是如果留得太久,容易叫那些人懷疑!”

三師兄遲疑道:“可是,師弟,你剛剛和他們動手,已經暴露了實力……”

呃!

羅橫有些卡殼,只顧著省事,順著大師兄的話說了。

還沒來得及想到這裡啊!

頗有些期盼的看向大師兄。

霍慶雲眉頭緊皺,思慮著小師弟這麼做的用意。

忽而恍然道:“小師弟,我不同意你的計劃,太危險了……”

師兄好樣的!

羅橫恨不能給師兄點個贊!

什麼吊毛的計劃。

哥們剛剛穿越過來,昨晚到現在,一直在找充值按鈕呢!

哪有時間做什麼計劃!

這下,連羅橫都有點好奇,師兄替自己想到的計劃是什麼了。

“師弟你想稍微顯露一點實力,又不至於引起金山找的忌憚,趁機與福清幫那群人接近。

“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你這段時間,假意留戀勾欄,變成一個浪蕩敗家子。

“郭梁其那些人又憑什麼會信你?”

漂亮!

羅橫心中暗暗送給大師兄一個稱號!

迪化第一人!

腦補急先鋒!

呃……兩個稱號就兩個稱號吧,反正,大師兄牛逼!

這句羅橫願意破音讚頌。

“兩位師兄,後面的事情,我自有計劃,你們現在只要回去,照顧好大家。

“等時機成熟,報仇的時候到了,我一定會通知大家的!”

霍慶雲和王化瞬終於走了。

羅橫沒有送出門外。

當然是他懶得麻煩……

門外傳來尚未走遠的兩人對話。

“三師弟,回去可千萬要守住口風。我估計小師弟之前之所以要和我們鬧翻,而不是事先商量好。

“就是擔心,那些交錢學拳的學徒中,有人會吃裡扒外,將計劃洩露出去……”

聲音漸漸走遠。

羅橫這才沒忍住,咧嘴笑了起來。

這位大師兄,實在太可愛了。

目前來看,這兩位師兄,倒是可交之人。

眼看時間才剛剛中午。

晚上金樓可有場大戲等著呢。

如今自己八極拳八級。

最好能在晚上之前,再升一升!

免得遇上那些與老爹相熟的叔伯輩。

又被人輕視。

羅橫默默盤算了一番。

乾脆關了拳館的門戶。

認準方向,朝碼頭而去。

現在想找對手,要麼就在這條街上,隨便挑一家上門踢館。

保準幾十個對手輪番上陣。

不過,那樣一來,羅家經營了幾代的關係口碑,怕也就崩了。

不僅容易被人打悶棍。

很可能還會引出老爹生前交情好的那些長輩,上門指著自己鼻子說教。

還是繼續去找福清幫的那些人麻煩比較好。

反正那些人在佛山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

說不定打了他們,還有人給自己叫好!

碼頭距離武館街並不遠。

實際上,這個時代,碼頭做苦力的都是幫派成員。

這些人中,大部分人也都交錢在各家拳館中學拳。

碼頭那種地方,爭鬥時有發生。

最終牽連出各自後面的拳館出面,發展成各大流派衝突也是常有。

路上,見著那些衣著破舊不堪,打著補丁的平民。

還有些面色泛青,兩腮凹陷的大煙鬼。

羅橫便有些慶幸,原身留連娛樂場所的時間還不長。

除了女人,這個年代常有的一些陋習,還來不及沾染。

要是穿越過來。

原身吸上福壽膏,那羅橫就好哭了。

那玩意可不好戒。

在這個世界,一些富豪鄉紳,幫派勢力,都是靠販煙牟利。

有這些人內外勾結,民間煙館數不勝數,勾欄窯子,更是重災區。

尤其是佛山這樣的沿海地帶。

鬼佬們一船一船的運煙膏和冰塊過來。

回去的時候,換成瓷器茶葉,還有奴工豬羅……

來回跑一趟的利潤,足夠再買一艘遠洋大船。

正亂七八糟的發散著思維。

迎面便見一個瘦老頭兒,雙手抄在袖子裡。

縮著腦袋。

引得羅橫注意的是,在他的肩上,蹲著只猴兒。

兩隻前爪,扒拉在老頭頗具東北特色的絨毛帽子上。

在老頭的身後。

一架馬車,坐著個二八年華的女子。

穿一身暗紋壓花的月白衫子。

人群中,就如一朵綻放的臘梅。

顯眼。

卻不奪目!

原劇情中,宮老爺子今夜在金樓與佛山武林商談的事。

便是自己退隱,要在南方挑一位拳師搭手,把自己的位子傳下來。

電影中,宮二小姐,並未出現,是後來趕到。

看來實際她早已到了佛山,只是今夜未曾在金樓露面而已……

羅橫忍不住,又朝老頭兒肩上的猴子多瞧了兩眼。

倒不是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只是因為,從前在網上看過介紹。

這個老頭兒,原是世襲的劊子手,養猴是為了練習砍頭用的……

每日裡,摸著猴子的脖子,熟悉骨骼構造。

砍頭的時候。

犯人的家人親友會喊留下全屍。

手藝精湛的劊子手,會在這時候,一刀下去,並不完全砍斷。

而是留下一層面板,讓頭顱與身體相連。

這樣,家屬領回屍首,方便重新縫回去。

不算身首異處!

劊子手靠這手絕活兒,能從犯人家屬那裡多拿到感謝的利錢!

羅橫看得有趣。

卻惹得老頭兒警惕,手都悄悄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一對眼睛,鉤子似的,瞄著羅橫脖子。

尼瑪,這老頭兒有職業病。

只不過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居然就惦記要砍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