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的書房中,

王敬之翻著手下人遞上來的賬本,眉宇之間充滿了擔憂。

老祖現在不當家,不知道這麼大的家族,光是每天的人吃馬嚼的,就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現在河運受到了影響,王家的財路被斷了,讓他王家的財物狀況更加雪上加霜。

聽說很多王家子弟已經哀聲怨道,暗中諷刺他這個王家家主是個縮頭烏龜。

王敬之對此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明教教主魏無忌,顯然是個武膽境修為的武夫,只能請老祖出手,他們這些武夫是無法應對的。

可偏偏老祖相信一些占卜之道,讓他背下了這口黑鍋,實在有些委屈。

就在這時,有王家的奴僕小心翼翼走了進來稟告道:“家主,門外有武王的人,說有一樁好事要與家主商談,能解家主困境。”

“呵,好大的口氣。”王敬之站起來,心煩意亂地說道:“我倒要看看此人長著什麼樣的三頭六臂,能解我的困境。將他帶到會客廳,我過會便去。”

“是。”奴僕領命之後,快步走去。

門外張義穿著一身合體的錦袍,腰掛寶劍,儀表堂堂。

在他的身後則站著兩個孔武有力的禁衛,全身著鎧,威武不凡。

兩人身後有一個箱子。

王家的大門被奴僕推開:“客人,裡面請。”

張義昂首闊步跨過王家的門檻,走了進去。

在他身後的兩個禁衛則一人一個,扛著大木箱朝內走去。

他們每走一步,腳步都異常沉重。

好似那箱子裡放的東西,格外的有分量。

奴僕走在張義的身後,繞過了多個層層彎彎後,三人走到了王家的會客廳。

會客廳中王家家主王敬之還沒有到。

奴僕略帶歉意的語氣說道:“客人在內稍候片刻,我家家主事務繁忙,過會便到。”

張義帶著三人直接走了進去,找個一個賓客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家的下人們奉上了茶水,一一退下。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王家家主王敬之才姍姍來遲。

他見到張義小小的年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笑道:“族裡出了點事,處理耽誤了一會兒,小友莫怪。”

張義臉色一冷道:“我是奉武王殿下之命,前來解王家家主的困境,難道這就是王家的待客之道嗎?再說,此地乃是武王的封地,爾等都是武王之臣,你這般失禮,是對當今陛下起了異心嗎?看來我要回稟武王殿下,讓馮將軍在穎郡走一趟才可!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張義一個帽子先扣了下去。

王敬之面對張義的一連串質問,表情微微抽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前這人的言論確實句句在理。

從法理上說,他們的確都是武王趙弘明的臣民,只不過此處遠離大梁,他們都不甚在意。

張義作勢要走,轉頭帶著兩個武夫朝門外走去。

“慢著!”

王敬之攔住了張義。

他見此人言語不凡,心中多了幾分好奇。

打算看看此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王敬之皮笑肉不笑地賠禮道歉道:“是我招待不周,小友還是請坐。”

“哼!”張義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

王敬之開口說道:“不知道小友是想怎麼樣解我的困境?”

張義眼神示意了一下。

身後兩個武夫將兩個箱子砰的一聲放在了地上,各自開啟。

待王敬之見到箱子中的物件後,騰的一下坐起,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全是整整齊齊的金塊。

這些金塊足足是他們一個月的河運所得。

有了這些錢財,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張義見勢順驢下坡道:“我家殿下有意為家主分憂,不知道家主意下如何?”

王敬之哈哈大笑,走上前道:“是我唐突了,小友莫怪。不知道武王需要我做什麼?”

“你這邊若是有些弓弩和盔甲,我家殿下想要。當然這是我家殿下的誠意,想要與王家交好,這只是個開始。”

聽這話,王敬之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在他看來,這是武王殿下在穎郡孤木難支,想要得到他們王家的相助。

渾然沒有想趙弘明這個舉步維艱的王爺,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些財物。

弓弩、盔甲這東西他王家還真有些渠道可以獲得,可以從郡守的軍備庫中偷運出來的,並且幾乎不用花什麼錢財。

這對於他們王家來說,幾乎百利而無一害。

王敬之大方道:“此事好說,武王這般誠意,我就卻之不恭了。”

張義也是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意,說道:“我家武王殿下初來穎郡,很多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後還是希望能多得王家家主的幾分照顧。”

兩人接連寒暄了數句,留下了一些誓約之後,張義才請辭離去。

臨走之時,他又向王家提了一個要求,讓王家有身份的人護送他回武王府。

得了大好處的王敬之,自然不會拒絕他,連忙派了一個王家武夫。

等回到武王府,張義直接去面見了趙弘明,回稟了他在王家的收穫。

見時辰還早,他便又馬不停蹄的去了郡守衙門,見到了郡守陳聖海。

武膽二品的修為帶著極大的壓迫力,讓他身後兩個禁衛瞬間汗流浹背。

“你說伱是武王身邊的門客,不知道到我這裡來,所為何事?”陳聖海的語氣淡然,但卻給人一種威嚴氣勢,與見王敬之的感覺截然不同。

張義遊說道:“郡守若是聽從我的意見,那麼就請撤回對武王的監視。我願意奏請武王殿下,將穎郡這一地的稅收、願石都獻給郡守。這樣郡守既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到穎郡的俸祿,也能免去一樁禍事。”

在張義看來,趙弘明已經有了河運之利,並不缺這些身外之物。

況且現在郡守陳聖海把持著穎郡上下,早就沒有臣子之心,根本不會將稅和願石繳給武王趙弘明。

所以他這純粹是空手套白狼。

郡守陳聖海仔細一想,若能名正言順的收取穎郡的俸祿,也是一件好事。

他被張義的提議打動了。

在他看來,武王勢力單薄,根本成不了氣候。

他臉色稍霽道:“不知道能免去我什麼禍事。”

張義接著說道:“我家殿下已經私下與王家交好,共進共退。陳郡守玩這些伎倆可能會給王家留下把柄,佔據大義,進而整合勢力,對郡守不利。”

他早就看出雙方多少有些不對付,可以從中做些文章。

郡守陳聖海低頭沉吟。

從這段時間的監視來看,那武王平平無奇,並無獨特之處。

就算撤掉監視也無傷大雅。

王家乃是開殷國底蘊的主力,他們要是有了小心思,拿住武王的牌,對他的確不利。

此時,有在武王府外監視的武夫走了進來,在郡守陳聖海身前低語了兩句。

綜合考慮後,陳聖海便說道:“你言之有理,我今天會撤回對武王的監視。”

“郡守高義。”

在郡守府寒暄了一陣後,張義便回到了武王府。

同一時刻,趙弘明就聽到高延士稟告道:“殿下,外面郡守佈下的監視武夫都撤了。”

趙弘明頗為意外地說道:“是張義的原因嗎?”

正想著,張義已經到了書房前,抱拳恭敬道:“回稟殿下,張義幸不辱命。”

今天我有點發燒了,不過還是六千字奉上。最近的章節有點偏離主題,不過給未來主角起事做鋪墊,這也沒辦法不寫。

後面的話,差不多幾章下來,主角還是會重新回到主線上,進行修煉進階,希望大家能夠繼續支援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