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著檀香的房間內,秦隱趴在床榻上皺眉沉思。

捱了十板子的他倒是沒啥大礙,那些執法者也不敢真下狠手生怕擔責任。

在被抬回來時他暗中內視識海與丹田,發現識海內的神魂被強行壓縮成魂珠且被一股神秘力量封印,讓他暫時只能勉強使用一小部分魂力。

羸弱的身體,堵塞的經脈以及封閉淤積的丹田都有些糟糕,需要大量天材地寶或靈丹妙藥洗經伐髓後才能開始修煉。

而最讓秦隱關心的仙碑,此刻漂浮在他堵塞封閉的丹田內。

前世他在天外天未知禁地偶然找到仙碑另一半,在合成完整仙碑後便被神秘光束籠罩,遁入無盡虛空,最後捲入空間風暴亂流失去意識,再次醒來時已經回到少年之身。

按理來說,仙碑應該是完整一塊在他丹田內才對。

可現實是此刻在他丹田裡的依舊只有半塊仙碑,剩下的半塊竟不翼而飛讓他心中不免有些狐疑猜疑。

自己重生肯定與仙碑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前世沒人知曉他擁有殘破仙碑,應該也不會有人在背後算計,就算有所謀劃也不可能只奪走半塊仙碑,好心將剩下的半塊留給他。

所以思來想去他最終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便是仙碑回到了初始之地。

以如今時間線而論,他曾經獲得的半塊仙碑應該還封印在秦嶺深處絕地內,要幾年後天地動盪發生異象才會出世。

他也是因為被人追殺湊巧跑到那裡,九死一生才意外獲得那塊仙碑。

至於天外天獲得的半塊仙碑為何還在,他也只能歸咎於是跟隨自己重生的原因。

懶得刨根問底,知曉時間緊迫的秦隱開始盤膝打坐修煉,嘗試吸收遊離於天地間的靈氣。

修仙者需要擁有靈根或特殊體質才能吸收遊離於天地間的靈氣,然後在體內凝聚出契合自身的氣旋屬性才算真正踏入修仙門檻。

靈根一般分為:雜靈根,偽靈根,真靈根,天靈根以及變異靈根。

至於特殊體質就五花八門有點多,但不是所有體質都能讓人踏入修仙。

比如秦隱的天虛之體,天生體虛需要進食大量烈性藥材,唯一的好處是不上火,如狼似虎的藥都能當飯吃而無恙。

仙碑可代替靈根吸收牽引遊離的天地靈氣,且可以直接吸收遊離於天地間的混沌之氣。

所謂的混沌之氣乃是天地之源蘊含五行屬性與變異屬性,可無限制使用各種屬性的仙法神通。

他所在的大陸叫做蠻荒大陸,位於南域秦嶺外的貧瘠區域,這裡天地靈氣極為稀薄幾乎沒有修仙者會來到這裡,所以很少有人知曉修仙者的存在。

南域武風興盛,這裡是武者的天堂,修為從低到高分為武者(九品至一品),先天境,宗師,大宗師。

整個姜國一品武者幾乎都是麟毛鳳角般的存在,先天境以及更高的境界幾乎沒看到。

但秦隱卻是知曉姜國皇族老祖似乎也是個修仙者,所以這次他才表現地這麼低調。

收回思緒,伴隨著入定後,前世那種修煉的感覺再次被他找回。

如他預料的一樣,丹田內那半塊仙碑也能吸收遊離於天地間的混沌之氣。

相比於其他修仙者需要抽絲剝繭透過靈根轉化吸收契合自身屬性的靈氣,秦隱吸收混沌之氣倒是更加簡單粗暴。

不過南域不愧為貧瘠之地,哪怕是混沌之氣也是極為稀薄。

打個比喻,在蠻荒大陸的內陸天地靈氣與混沌之氣如果是汪洋,這裡連小溪都算不上,那少得可憐的混沌之氣幾乎都只能用絲計算。

不過好歹還能吸收那麼一兩絲,螞蟻腿也是肉不是?

體內經脈丹田瘀堵,所以秦隱需要透過牽引外界混沌之氣接連沖刷出針孔大的通道突破層層阻礙到達丹田。

只要開闢了通道他便能修煉,一旦形成氣旋便能由內而外煉化疏通丹田與經脈的瘀堵。

伴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足足耗費大半天的他終於疏通一個針眼大的小孔洞通道。

這種拿針鑽石頭的技術活真心累人,要不是他操控魂力加持沒個兩三天恐怕還真搞不定。

“哐!哐哐!”

“少爺!宮裡已經派人送來任命書,我們什麼時候去軍營接收那萬名先鋒軍?”

就在這時,房外傳來秦福的敲門詢問聲。

“不急!福伯你就說我捱了板子需要養幾天傷!”

“這份清單你拿著,看看能不能湊齊。”

半拉開房門的秦隱遞出一張紙條後便關了門,不想讓福伯看到他臉色蒼白的虛弱樣子省得解釋。

“這......”

福伯接過紙條看著密密麻麻的藥材名,其中不乏千年人參萬年靈芝的清單,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

“少爺!家,家裡沒那麼多錢買這些貴重的藥材!”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神勇侯府本就不富裕,這些年來又被秦隱揮霍不少,現在府邸雖說不上窮的叮噹響但也絕對沒錢這般揮霍。

“福伯!你拿著清單去買就行,最好砍骨折價,他們不賣你就走人隔天再去,並放話說我買不到藥材治傷就不走了。”

“你順便趁著這兩天空餘時間去多準備些防身物品!”

秦隱沒開門,話裡有話的聲音傳出時讓秦福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但在反應過來後,他頓時明白了少爺的用意。

只是他有些好奇,買這麼多珍貴藥材做什麼?

薅羊毛?還是要煉丹或者將其倒賣?

想不通的秦福也沒多問,他感覺現在好像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家少爺了。

昨晚要不是少爺提出妙計,恐怕還真難以化險為夷。

反正只要自家少爺往好的方向發展,作為管家的他也不會多問。

轉身離去的他心中突然有些欣慰,因為他發現少爺似乎成長了不少,不再是那一無是處的紈絝。

在福伯離去後,屋內的秦隱並沒繼續修煉,而是在回憶前世的記憶。

這次雖然投機取巧改變了命運,原本流放南部變成帶兵前往剿匪,但目的地是不變的。

這一路上明裡暗裡的刺殺與埋伏肯定少不了,況且南部還是武安候武鈞的地盤。

那死對頭武浩便是其次子頗受寵溺,想來他不會錯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所以他不著急上路,反而還得多準備些保命之物。

轉眼三天一晃而過,老管家福伯走訪城內不少大型藥材鋪,開出極為低廉的價格幾乎連藥材的零頭都不夠,氣得那些賣藥材的掌櫃與夥計差點沒將他亂棍打出。

好在隔天便有藥材商主動聯絡以極為低廉的價格售賣藥材,而對於主動送上門來的買賣福伯那是獅子大開口,幾乎沒花幾個錢就將秦隱交代的大量藥材清單足足給買下兩三份。

而在獲得藥材後,一連兩天時間秦隱都在閉關,每次看到他時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的樣子福伯都有些擔憂,很好奇他到底在屋內搗鼓什麼。

不過沒等他詢問,秦隱已經將一份清單交到他手中。

這次是打造一套飛針粗細均有,且數量不少足有萬枚之多還要求材質堅韌。

福伯雖然不知少爺要這種飛針做什麼,但猜都能猜到肯定與這次出行用來防身有關,於是也沒多問連忙去安排。

在又耽擱了兩三天時間後,宮裡終於等不及派人前來傳旨意催促。

而萬事俱備的秦隱終於出關,命護衛將屋內大箱小箱物品搬上隨行馬車後,便與福伯一起駕車朝著城西軍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