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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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星期五，三個死孩子拖拉著書包，踢踢拉拉的在這條回家的路上硬生生的磨了一個小時。
“再來再來。”席珋提著三個人的書包，一副硬撐的模樣，都到樓下了，他還要再來一盤，非得讓她們倆也輸一次。
就在野今溪和楊語安準備暴打他時，樓上的楊語安媽媽衝她們喊了一句，“快！快上來，有人找你們！”
“啊？”
三個土匪抬頭看去。
“咱們學校有家訪嗎？”席珋看了她們一眼。
楊語安歪頭，仔細想了一下，“沒有。”
野今溪也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但她們最近除了回家的時候有點磨嘰，平時在學校都挺乖的。
三個人上樓後，一起去了——野今溪家。
當方向拐向她家時，野今溪腦袋上的問號也跟著變大了。
幾個人的家長都在她家，在她們進來後都盯著她們，三個小土匪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完了，她們闖了她們不知道的禍。
客廳沙發中間坐著一個陌生女人，樣子不像是她們班哪個人的家長，倒像是學校的老師，還是那種剛進學校不久的新老師，看上去很年輕。
剛剛還在樓下準備大打出手的三個土匪，這會兒倒是裝起乖巧，一個個低眉順眼的，連嗓門都低了不少。
“……老師好。”
她們猜測那人是學校的老師。
“你們好，也是巧了，你們竟然還都住在一起。”說著，那個女生起身，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和身份證，“我是隨機娛樂新人開發三組的王莉。”
“啊？”
土匪變傻瓜。
當著人家的面，她們三個就竊竊私語起來。
“她剛說是隨機娛樂對吧？”
“我耳朵沒聽錯吧？”
“咱們仨也不值得詐騙吧？”
這種場面王莉見得多了，她這次出外勤主要是為了一個叫野今溪的小孩，到了後發現這次成都入選的三個人正好住在一起。
王莉把工作證和身份證遞給他們，還拿出手機給她們看了集團社內APP的職員認證，還讓她們開啟手機在隨機娛樂官網搜她的職員碼，看是不是她本人。
這一流程，剛剛在她上來時就在各位家長眼前展示過不止一遍了。
見她們還真想拿出手機查，野今溪的奶奶趕緊阻止她們，“人家真是那什麼公司的職員，剛給我們都看過了。”
“對，剛剛給你們家長都看過了，這次過來，主要就是想跟你們說，你們透過了海選，這週末就可以先帶著東西去北京，熟悉一下環境。”
王莉幾個小時前就來了，先按照野今溪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她們家，但因為家裡沒有人，倒是把隔壁鄰居喊出來了，這麼一問後又發現，鄰居家小孩也是這次成都入選的練習生，再一問，發現樓上也是。
野今溪的奶奶不在家，但楊語安的媽媽在家，說幾家老人都去外面的廣場遛彎了，一會兒才能回來，席珋的媽媽倒是在，於是就這麼被喊了下來。
這麼一聊才知道，幾個小孩玩鬧般準備的面試，竟然真的透過了。
“那那那這……那這是不是要去北京啊？”席珋的媽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還是席珋參加完面試，去完北京看完演唱會後才知道的這件事，回來後席珋就跟媽媽嚷著想報個唱歌的班，讓他學唱歌。
班還沒決定給不給他報呢，人家工作人員就先上門了。
就是……她不怎麼想讓孩子去。
說實話，她們這三個小孩的學習成績都不錯，馬上要上初三了，之後也有望升入重點高中，實在是沒必要當個練習生，耽誤一下學習。
但是她覺得自己要是這麼直接拒絕的話，她家那個死犟種絕對又要跟她鬧。
她覺得人家公司的小姑娘說的不錯，練習生非常苦，這個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很多孩子在練了一兩個月後就自己打報告退出了。
與其讓家長當那個壞人，不如讓孩子自己去體驗一下，反正馬上就是寒假，她們去了後要是沒法適應，早早回來最好。
“媽……”楊語安看向媽媽，想撒嬌讓媽媽同意她去。
楊語安的媽媽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嗑著瓜子，直接點頭道：“去吧。”
“啊？”楊語安都還沒發力呢，她媽就同意了，弄得她有點傻眼。
野今溪的奶奶直接道：“哎呀，光是等你們回來就等半天，平時七點半就不放學了嗎，今天咋這麼久才回來。”都不等她們解釋，奶奶就繼續道，“你們回來前，我們就已經說好了，同意你們去。”
野今溪的奶奶倒是覺得孩子想去就讓她去，所以是最早同意的那一個，楊語安的媽媽雖然不太想讓孩子去，但奈何不住楊語安有一個溺愛她的爺爺奶奶，都不等她開口呢，倆老人大手一揮，就這麼同意了，席珋的爺爺奶奶也是如此，就是有些擔心孩子們一個人去北京有些危險。
但人家小娃子都跟他們解釋了，說每次去北京和回成都都有老師接送，而且不止她們三個，在成都的練習生還有三個，到時候可以結伴同行。
到了北京那邊，也是有統一的住宿，要是不放心，家長這回可以跟著過去看一下。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本以為還有一座山要翻越的三個土匪，就這麼獲得了上京的機票。
說實話，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們都還有些愣神，覺得這些不像是真的，倒像是她們臆想出來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那個職員姐姐來接她們——
“籤合同？”
野今溪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合同，旁邊還坐著身為她監護人的奶奶。
那個姐姐說：“對，這個合同就是練習生合同，簽了後每個月還會給你一定的零花錢，平時在公司的話是用不到什麼錢的，東西都免費，然後零花錢的話，每週是兩百，也算是一種激勵。”
在她說出合同的那一刻，野今溪腦海中的警鈴就在響。
都說娛樂圈的合同有很多坑，這點她早就有所耳聞，所以在那個姐姐介紹時她便翻看起合同。
裡面的內容也大多是一些練習生不能做的，做了就算違約的條例，貌似沒什麼坑。
可惡！其實她也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坑，光是一行行的甲乙就把她看暈了！
但她猜測應該是沒有坑的，要不然隨機娛樂這麼大的公司犯錯，早就被對手公司給撅了。
簽完合同後，她才跟著姐姐出了門，剛好就碰上隔壁的楊語安。
楊語安在看到兩人後眼睛還亮了一下，她明顯還沒有適應練習生這個身份，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連走路都像是在夢遊。
王莉看到她，招招手道：“走吧，那個男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這次跟著一起去的又是楊語安的媽媽，她手裡提著包，也是一副恍若夢中的表情。
直到飛機落地，三個小孩好像才接受了一點自己的身份。
“臥槽，我們真成練習生了？”楊語安捂著嘴，小聲跟野今溪說道。
她們三個人走在後面，前面的職員姐姐跟她媽媽正聊著天。
野今溪聽她這麼說，上手捏了她的臉一下。
這一路上，楊語安跟詐屍似的，時不時的就得來上這麼一句，野今溪捏她臉都捏麻木了，比她還早接受這個現實。
“不是說還有三個練習生也是咱們成都的嗎，怎麼沒跟咱們一起？”席珋轉過來問她們。
這個楊語安和野今溪知道，剛剛她們跟職員姐姐坐在一起時就問過了。
“外地的練習生都是週五晚上坐飛機過去，週六周天上課，周天晚上再坐飛機回來。”野今溪給他解釋道。
席珋震驚，“那豈不是隻有周末才能練習，這哪趕得上北京的練習生啊？”
“之前成都就三個練習生，所以沒有派老師過來，但是現在六個人了，姐姐說公司那邊會派老師過來，咱們平時放了學就可以過去上課，下午的自習課也可以跟班主任申請一下，不上晚自習，這樣六點就能放學了。”楊語安跟著補充道。
他們學校初二開始就得上晚自習，六點下課後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吃完飯後回去繼續上晚自習，一直上到七點半。
七點半後走讀生就可以走了，住校生要一直上到九點半才能回宿舍。
也可以申請不上晚自習，他們班就有走讀生申請不上，原因是她放學後要回去上一對一的家教。
她們四捨五入一下，也算是要開始上一對一的家教了。
上車後，三個小孩對保姆車展開了眼神摸索，對一切都好奇極了。
坐在前面的職員姐姐回過頭來說：“等會兒到公司後可以先去宿舍收拾東西，看缺什麼，及時跟宿管說，我就是負責川渝地區練習生的，你們有事找我就可以。”
“我一會兒要先去公司打卡，一會兒帶你們到宿舍後，等你們收拾完，直接到公司三樓來就行，一路上都有路標，不用怕找不到。”
“好！”
在車上昏睡了一會兒後，車子慢慢停下來。
前面的姐姐說：“到了，下車吧。”
楊語安的媽媽都坐累了，還感嘆了一句，“哎呦，可算到了。”
車子就直接開進了隨機娛樂集團的園區，停在了宿舍樓下。
三個菜鳥下車後，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又看了一眼環繞在四周的高樓大廈，以及眼前的這棟宿舍樓——
忍不住仰頭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