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菱猛然睜眼,她哪敢啊!

於是矯揉造作的哄了兩句:“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嘛,知識的力量是偉大的,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

“為了咱們的幸福,學習越多越好。”

孟昱心情好,也不把她這些沒頭沒尾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提到學習,他讓秦嬤嬤找來嶽七。

待兩人重新收拾好後,嶽七抱著厚厚一沓書籍放到桌面上。

薛元菱疑惑不已:“世子爺,這些是?”

“我認為你說的活到老學到老很妙,既如此,那往後半個月內,熟讀這些書,我會時不時的考核,若背不得,不學,往後這公府的門檻,你也不必踏了。”

他整理了下衣裳,給了個笑的鼓勵:“好好學。”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

只剩下薛元菱風中凌亂。

她可從來不知道,來公府還要學習的啊?

看看這些書,孫子兵法都來了,這不存心為難人麼!

這叫什麼,那什麼拔什麼無情,才開心不過半日,甜棗的味才嚐到呢,就呼了一巴掌過來。

秦嬤嬤趕緊上前,說道:“姑娘,方才我和嶽七打聽了,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世子爺所有的姬妾都要學習,考核,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聽說上次考核不過關的,都被送出府。”

薛元菱直覺這裡頭肯定有異樣,誰家好人還讓姬妾學習考核的啊?

他目的是什麼啊?

可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原書裡這段劇情。

不過既然她不是唯一,薛元菱也就無所謂了。

就這點考核,還不至於讓她被趕出府,更何況她是來鹹魚躺平的,本職工作做好了,又丟一些額外的工作內容給她,那是人乾的事嗎?

背下這些書,天天二十四小時也不夠啊。

她不卷,不卷,拒絕當捲心菜!!

“香兒,把這些都放著吧,我要睡了。”

“姑娘,你不學習了嗎?萬一世子爺真來考核,你過不了的話被逐出府怎麼辦?!”

薛元菱點了點她的腦袋瓜:“到時我自有辦法對付。”

……

次日。

世子爺留宿在薛姨娘院子裡又傳遍了府邸。

自打薛元菱進府以來,這世子爺但凡留宿,都是在吟霜院。

而和薛元菱一道進府的其他姨娘,連世子爺的面都未曾見過。

她們苦不堪言,心裡暗戳戳地紮了薛元菱這小人十萬八千遍了。

一起去老夫人那請安的時候,她還是最後一個來的。

明香攙扶著她,身子柔柔地福身給夫人行禮。

“周嬤嬤,讓她坐著吧,伺候世子爺一晚上了也該累了。”

旁人看到老夫人竟如此寬厚待她,這心裡更不是一番滋味。

照例的問候,她不聲不響,不言一語,就好生聽著,若老夫人提點她,薛元菱只道好。

卻不成想,最後還是被老夫人留了下來。

不過夫人還沒說什麼,就有小廝來報:“夫人,陽明郡主來了。”

薛元菱一聽,連忙找了個藉口想走,但老夫人卻不以為然:“不過是那郡主,無妨,你就坐著吧,她呆不了多久。”

原書中,這個陽明郡主乃是懷寧伯府的當家主母,同樣也是原書女主宋暮雲的姑姑。但是吧,她對原書女主純純利用,外表看著要好,實際本不在意。

倒是多次藉著宋暮雲的由頭找燕國公府麻煩,只不過後來還是宋暮雲反利用,落得個慘死下場,真是唏噓。

不多時,只見一身華服的陽明郡主走了進來。

她其實與夫人年紀相差不大,但保養得當,平日又喜穿顏色豔麗的衣裳,看起來顯年輕一些。

她笑盈盈地走來,與夫人梁氏見過禮後,無意間看到了面容姣好的薛元菱。

於是便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夫人,這位可就是二世子新納的那位狐狸……哦不,那位薛姨娘?”

那眉眼裡盡是輕蔑,看樣子是聽說了外面那些傳聞,該不會是來奚落人的吧?

薛元菱知道,原書中這位陽明郡主與梁氏早年交惡,從少女時期兩人就敵對上了。

當初國公爺原定的妻子本是陽明郡主,後來商量姻親一事時,不成想國公爺看上了孟昱生母,這樁婚姻才告吹。不到幾年,梁氏成了國公府的妾室。

後來正妻離世,而梁氏從貴妾抬上正妻。

在郡主眼裡,她本應該是國公府的女主人才是,若不是當年……

罷了,那也是過去的事。

梁氏招呼了薛元菱:“過來見過郡主。”

薛元菱客客氣氣地福身,輕言細語地開口:“見過郡主,妾身……”

不等她把話說完,那陽明郡主一邊打量著她一邊說:“這模樣倒是有,可怎麼看都沒有世家女子該有的氣質與教養。”

“不是我說啊夫人,雖說開枝散葉很重要,可咱們這到底是國公府邸,二世子那是國公爺的親世子,即便是侍妾,也不應該把一些隨隨便便的女子招來府邸,你也不怕給府內抹黑啊?”

輕蔑的言語,裡裡外外都表達對梁氏不滿的意思。

梁氏平日裡本來還願意和她周旋幾下,可現在見她藉著上門看望的藉口,都在自己地盤上指桑罵槐了。

當即臉上笑意消失,都不等薛元菱自己開口,冷言道。

“我國公府用什麼樣的女子,那是我們的家事,郡主就不必操心了。”

那郡主不屑,話也說得更直了。

“夫人,我也是為你著想,提點提點你,如此地位的女子,納入府邸就是鬧笑話。更何況如今誰人不知道你們府內出了個狐狸精啊,那外人傳的話多難聽啊。”

“你們這薛姨娘,她……”

“我們家的姨娘,還輪不到你置喙!郡主若瞧不慣,現在就可走。”

薛元菱微驚,嗚嗚嗚,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救助,竟沒想到她家大領導就這麼護犢子了。

薛元菱倒有些感動,於是委屈又無辜地看向郡主說:“郡主大人,若我沒記錯的話,這懷寧伯府的柳姨娘,是青樓出身,可懷寧伯爺並沒因為她的出身而冷落。”

“還有那路姨娘,還是歌姬出身,無父無母,同樣受寵。不僅如此,靖南侯府的主母,同我一樣曾是商賈之女,也是從妾抬成正妻,這些難道在郡主眼裡都是笑話嗎?”

她一句接著一句的話,讓郡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尤其她是懷寧伯府的正妻,多年無所出,伯爺專寵那青樓侍妾。

只是這事沒幾個外人知道!沒想到薛元菱一個小小姨娘竟然知道,而且還當眾提出此事打臉她。

陽明郡主一個沒忍住,怒斥起來:“梁氏!!你家這姨娘要上天啊!”

遠遠在後的大娘子沈慧如,捂著帕子輕笑了聲,雖說平日婆母對她一般,可這郡主指罵的是整個國公府。

她忍不住出聲:“郡主息怒,我們國公府不想有些府邸以家世取人,夫人更是秉承著各司其事,寬容大度的美德,從不低看任何一人。只是薛姨娘說話直,衝撞您了。”

這下郡主氣得瞪大雙眼,指著沈慧如:“國公夫人啊,這就是你們府邸的大娘子?這就是你們府邸的侍妾??”

老夫人頷首:“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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