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望著封沉,握在手裡的不是雞蛋,是炸彈。

嫩黃色軟唧唧,俏生生的小人兒,眸子裡裝滿了信任和依賴。

少爺哥哥盯著她不說話,眼睛又翻滾著看不懂的食慾和興奮。

見順子提著書箱出來,趕忙把雞蛋遞過去“順子哥哥吃”

一句順子哥哥嚇的順子差點靈魂出竅,驚恐的望著少爺。

“少,,少爺,,少爺我得快點了,,我上課,,我不上課,少爺上課趕不上了,,”

大早上,太陽還藏在雲層裡,順子就出了一頭的汗。

抱著書箱,低頭在肩膀上蹭蹭頭上的汗水,跑得飛快。

身後蘇小姐的聲音簡直就是催命符。

“順子哥哥,吃雞蛋”

“吃雞蛋,,”

蘇知鳶扭頭盯著那雙冷沁的眼睛“順子哥哥死,少爺哥哥不死”

少爺哥哥還要送她回家。

太陽穿過雲層,光斑打在葉子上,來不及聚攏的烏雲被風吹散。

安寧郡主掀開眼皮瞅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你受什麼寒了?”

她為什麼不去用早膳他心裡沒有數嗎!脖子上,耳朵根這些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就沒有一處是好的。

封毅愛極了她身上如玉般的面板,無一不精,年輕時還嫌棄女兒家麻煩塗塗抹抹耽擱時間。

現在倒是便宜了他。

加了丹參,靈芝粉的香膏化開在指尖,“我走了誰幫你擦”

安寧郡主低頭見他把手落到了心口上,只想啐他一口。

“大白天的,你再敢亂來我,,”

香膏滾落在地上,撒了一地,封毅覺得燈下美人這句話有誤。

為什麼他覺得白天的郡主比晚上的更好看。

完全不知道白天的流言比晚上傳的更加迅速。

捱了自家親爹兩個大嘴巴子的拴子被趕到外院去洗馬槽。

栓子捂著嘴巴,是廚房的那群老婆子說的,關他什麼事。

他只不過,,,只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小搬運工。

一個早膳的功夫整個封府都知道二老爺不行了,要吃鴿子湯補精氣。

順子捏著手裡溫熱的雞蛋,只覺得天都快塌了,小公子有多“護食”他可是知道的。

直到今天春桃也沒有在清風院住過一晚上,只要和蘇小姐湊在一起就會被小公子趕走。

這雞蛋要是吃了,只怕明天小公子就會讓他提著包袱滾蛋。

柳初掃了一眼方青的空位只覺得可惜,君子六藝,他們以前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接觸過。

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方青請假在在家要等他姐歸寧以後才回來繼續上課。

實在是可惜了!

...

小馬場。

脖子上綁了根淺紅色的帶子,把荷葉邊的袖子挽起來,露出藕節兒似的手臂,蘇知鳶蹲在地上撐著臉頰,五官擠在一起。

眸子裡都是小馬場的小馬駒,他們都有馬,只有她沒有。

小小的一團靠在夫子腳上“元夫子”嘴巴里還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拔下來的草。

元婁低頭,嘴角微抽,這人連馬嘴裡面的草都想嚐嚐味兒。

“沒有你可以騎的馬?”還沒有馬腿高,被馬踩了怎麼辦!

沒看見年紀最大的封禮身後都跟著馬奴嗎!

蘇知鳶腦子裡忽然閃過自己的“小馬”起身往內宅跑“我有馬!”

小短腿跑的飛快。

屋簷下面的搖搖馬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夫子又騙人,還說沒有她可以騎的馬。

推著小木馬的屁股就往馬場走,還沒有出院子又覺得不對。

圍著剛到她胸口的小木馬轉了一圈,把綁袖子的帶子抽出來,套在馬脖子上拽著走。

他們都是走馬前面的。

(งื▿ื)ว

...

沈立被小馬駒從馬背上甩下來,幸好被跟在旁邊的馬奴接住,否則就要摔一個屁股蹲。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端了碗冷茶剛想要喝,扭頭就看見蘇知鳶拖著她的木馬哼哧哼哧的往這邊走。

腦子裡閃過方青入小公子眼的原因,湊過去“你的馬長的真好!”

蘇知鳶的路被攔住,仰頭,就看見沈立滿眼的笑意。

這人壞的很,明明是他主動拿糕糕給她吃的。可每次吃了都肚肚痛。

見蘇知鳶不搭理他,沈立揉揉鼻子,他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哄過小孩兒。

眼睛落在桌子上的馬草上,隨手扯了一把放在馬嘴邊。

“你的馬吃的真好!”小孩子都喜歡這樣幼稚的遊戲。

蘇知鳶盯著馬瞳孔裡閃過疑問,小胖手試探的去摸摸馬嘴“它吃了?”眸子裡還帶上了驚恐。

“吃了,吃了,你沒看見嗎?”沈立把草拿給她看。

小短腿悄悄往後移,望著沈立的臉又看看自己的小木馬猶豫不決。

她家村頭的草婆婆就是這樣,每次都笑嘻嘻的騙她過去看“蝴蝶”“會說話的螞蟻”

然後打她臉蛋子,掐她屁股,她娘說她是瘋子讓不要過去。

沈立這副模樣就很像她發病的模樣,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木頭馬又不能吃東西,她是不會上當的。

“真的嗎?那你好好喂,我,,我先走了。”

₍˄·͈༝·͈˄₎ฅ˒˒

轉身人已經跑出去老遠。

順子站在小公子身後,從沈公子湊過去小公子手上擦汗的帕子就沒有動過。

盯著那一處一動不動,直到蘇小姐跑過來,他手上的帕子才繼續擦額頭上的汗。

蘇紙鳶撲上去,抱著封沉的腿嘰裡咕嚕的小嘴含糊不清很著急就是說不清楚,手指卻指著那邊的沈立。

封沉給她餵了口茶水,低下頭去想要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蘇知鳶卻順勢抱了上去,緊緊的勒著封沉的脖子“哥哥,哥哥,,”聲音裡都是害怕和興奮。

她發現了個不得了的秘密,還差點被打了臉巴子。

以前草婆婆就是這樣笑嘻嘻的讓她去看,臉蛋子剛湊過去就捱了一巴掌。

痛處並沒有打散她的好奇心,聽到會說話的螞蟻,她又雙手捂著臉蛋子湊過去,以為她捂著別人就打不到。

結果草婆婆擰著她的屁股肉轉了一圈,痛的她嗷嗷叫,草婆婆卻桀桀桀的笑。

抱著她的石頭兒子走了。

臉蛋子塞在封沉脖子上藏起來悶悶的聲音傳出來“瘋病,,那人有瘋病”

小木馬怎麼可能會吃草,她再也不是那個好騙的知知了,休想打她臉蛋子。

封沉望著沈立,眉頭緊皺,低頭看著胸口上的腦袋“去稟報封,,我爹”

順子滿頭黑線,沈公子怎麼可能有瘋病,少爺現在連理智也偏向蘇小姐了。

連問都不問清楚,就這樣定了人家的“病”

在封毅帶著府醫來的時候,沈立滿眼迷茫,眼神不停在眾人遊蕩想要找點依靠和認同。

依靠.認同王,正歪著屁股跪在祠堂裡面抹眼淚。

他再也不敢動他妹妹了,這屁股上的肉都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