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像是完全沒感覺一樣,自顧自扳著手指頭數:“新式的對講機,一千一個了。給服裝廠設計每賣出一件,他還要抽成。他那電子廠外面還掛了個傳媒什麼的牌子,我都懷疑他以後要搞什麼跳大神,看手相,稱骨算命,來賺錢。”

陶光慧拍著手大笑:“可不是嘛?李文軍同志,你是有三頭六臂嗎?”

李文軍嘆氣:“都是順便的事兒。”

陶光明也嘆氣:“這就是最氣人的地方。他順便就把人家幾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給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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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出去後,顧展顏關上門,忙著洗衣服,洗被子,把點點放在客廳的竹床上,讓她自己畫畫。

前面忽然有人敲門。

顧展顏忙擦乾淨手去開門。

來的人是陳子琛。

顧展顏忙說:“軍少出去了。”

陳子琛點頭:“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顧展顏問:“哦,什麼事?”

陳子琛笑:“不能進去說嗎?”

顧展顏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在忙,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最重要的是,她一個人帶著點點在家,不想放男同志進來。

陳子琛輕嘆:“我們現在關係這麼僵嗎?就沒有一句話說嗎?”

陳子琛是技術科科長,長得白淨斯文,比實際年齡看著年輕很多。

她剛到礦區的時候,陳子琛給予了她一些幫助。

後來發現他的動機並不單純,而且也不像長相那麼斯文有禮後,她覺得害怕和厭惡,就一直避開他。

再後來她就和李文軍發生了那種事,匆匆結婚生子,她和陳子琛就再沒有私下打過交道。

陳子琛現在忽然這樣說話,是想幹什麼?

顧展顏輕輕抿嘴,不說話了。

陳子琛忙說:“開玩笑的。我可以進來等李文軍同志嗎?”

後面大木盆裡的水滿出來了,“嘩嘩”直響。

顧展顏忙轉身又進去,關上了水。

等她再出來,發現陳子琛已經不請自入,在沙發上坐下來了。

顧展顏不好趕他,只能把門完全開啟,確保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一眼看到裡面。

陳子琛搖頭輕輕嘆息:“你現在防備我防備得真嚴密。”

顧展顏淡淡地說:“瓜田李下,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陳子琛抿嘴:“你對軍少那麼忠誠,他未必會同樣對你。軍少太帥又有才,身邊的女人太多了。”

顧展顏飛快的皺了一下眉。

很多女人喜歡李文軍,她是知道的。就算是結婚以後,也一樣。

不過這跟陳子琛有關係嗎?

陳子琛苦笑:“是我多管閒事了,作為一個無關人士,說這些話,是很不合適。我只是為你覺得委屈。以你的長相、學識和氣質,值得更好的人。”

顧展顏越聽越覺得莫名其妙,不想再跟他糾纏,把臥房的門關上,鎖好,說:“那你坐在這裡等吧。我要進去忙了。”

她把後門也開著,好隨時留意點點的情況。

陳子琛卻忽然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軍少。”

顧展顏應了一聲,始終不放心,走出來檢視。

陳子琛已經走了,臥房的門鎖得好好的。

顧展顏鬆了一口氣。

“媽媽。”點點伸長了手,給顧展顏看手裡的石頭。

點點不知道什麼時候翻出了床下竹筐裡的石頭,在上面畫畫。

黑色的鵝卵石上畫了一個長著刺頭的人臉。

顧展顏溫柔地問:“呀,這是誰啊。”

“爸爸。”點點回答。

顧展顏忍俊不禁:“有點像啊。我幫點點擺在櫃子上,等爸爸回來看,好嗎?”

點點煞有介事地點頭:“好!”

顧展顏把石頭擺在五斗櫃上面顯眼的位置,回頭看了看大開的門,想:陳子琛到底是來幹什麼了?一會說要找李文軍,一會兒又說找她。說要等李文軍又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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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段明心裡很忐忑,又有些興奮。

昨天晚上是他破釜沉舟,實在沒有辦法,而想出的辦法。

這樣的認罪,給足了李文軍和李文勇面子,也讓郭銘哲和王小蘭沒有任何機會反駁。

可是這樣一來,他也絕不可能在礦區別的單位待下去了。

畢竟不管是誰,敢收他就是在打兩個礦長的臉。

剛才他感覺李文勇在電話裡的口氣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了。

可是李文勇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要麼不做,要做誰也攔不住。

才把他調開,李文勇會立刻又把他調回去嗎?

霍段明一上午心不在焉,把剛燒好的熱水倒在了洗拖把的池子裡,還把老幹部們剛要喝的茶給倒了。

往常老幹活動中心裡面,除了搓麻將和吵架的聲音,就很安靜。

今天老幹部們氣得個個吹鬍子瞪眼,拍桌子的拍桌子,揮柺杖的揮柺杖,亂成一團,熱鬧的不得了。

清一色罵孃的聲音,還是用各種口音罵娘。

“小赤佬,儂做啥,好好的茶,儂倒了,是要翻天麼?”

“你個哈麻批,大清早的遊魂,喝馬尿喝多了嗖。”

“化生子,還不快把地拖了,到處是水,要是搞得我摔倒了,看我不打死。”

“死仆街,仲發爛咋,快的過來收拾一嚇啦!”

霍段明像是沒聽見,兩目無神,面無表情從這裡走到那裡。

下班的鬧鐘一響,他才像是從夢中驚醒,扔了手裡的抹布,立刻跑了出去。

老幹活動中心的吵鬧聲更大了。

“儂跑到啊裡的起了,不把我扶起來嗎。”

“這個瓜娃子瘋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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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段明心裡很忐忑,又有些興奮。

昨天晚上是他破釜沉舟,實在沒有辦法,而想出的辦法。

這樣的認罪,給足了李文軍和李文勇面子,也讓郭銘哲和王小蘭沒有任何機會反駁。

可是這樣一來,他也絕不可能在礦區別的單位待下去了。

畢竟不管是誰,敢收他就是在打兩個礦長的臉。

剛才他感覺李文勇在電話裡的口氣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了。

可是李文勇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要麼不做,要做誰也攔不住。

才把他調開,李文勇會立刻又把他調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