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回到廠裡,汽車廠那幾個人圍了過來問:“剛才那老頭是誰啊。看著怪怪的。”

“你親自接送,不會是專家吧?”

李文軍笑:“你們真瞭解我。等我把他請回來。我們造汽車的最後一個難關就能解決了。”

那幾個人交換了興奮地眼神。

“能請來嗎?看他那樣子不太好打交道啊。”

“我覺得也玄,剛才他看我們弄了半天也沒說一句有用的。要真是專家,也不是那種樂於助人的專家。”

“放心,我會叫他自己來找我。”李文軍笑眯眯地說,“我有事要上去了,你們接著琢磨。”

然後三步並做二步跑到樓上辦公室去了。

他撥通了唐兆年的電話,說:“喂,是我。”

唐兆年語氣不太好:“幹嘛??”

李文軍:“你幫我問問港大或者工業大學這些理工類或者綜合性大學缺不缺冶金鑄造專業的教授。我這裡有個朋友現在在加州大學當副教授,想來港城任教。”

唐兆年立刻罵出聲:“你個撲街仔,是故意氣我的吧。知道我沒上過大學。我哪裡認識什麼大學的……”

李文軍打斷了他:“你沒上過大學,可是你的人脈和能力比好多上過大學的人都強。使勁兒想想,你是不是認識什麼議員是某個大學的董事,或者某個有錢人是大學名譽校長之類的。”

唐兆年聽李文軍誇得周身舒爽,嘴裡冷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你給我戴高帽子我就會答應你。”

李文軍說:“別廢話,趕緊去辦。辦好了我給你搞門新生意。”

唐兆年愣了一下,興奮地問:“什麼新生意?”他直接忽略了李文軍叫他“別廢話”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因為李文軍說的“新生意”就意味著白花花的銀子,可以讓他忘記一切。

李文軍:“汽車。我讓你有又平又靚的汽車賣。賺錢賺到手軟。”其實他知道肯定不會有手機賺錢,但是現在對唐兆年能騙就騙,能哄就哄,先把事辦成了再說。

反正到時候唐兆年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他們兩個之前幾十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唐兆年將信將疑:“真的。”

李文軍:“真的。到時候我讓你能上世界上最有名的雜誌封面,威一把。”

唐兆年興奮起來:“人物?還是時代?還是財富?還是花花公子?”

這位老哥想得真多,花花公子封面上都是大胸細腰美女。他倒是想讓唐兆年上,估計沒有哪個讀者想看他。

李文軍忍著笑,只管對著話筒點頭:“是是是,你到時候想上哪個雜誌上哪個,我絕對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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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兆年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給李文軍打電話來了:“誒,真是奇了怪了,你真是想要什麼就能來什麼。港城科技大學,還真的在找冶金鑄造專業的副教授以上人才。那個工學院的院長剛好平時常跟我一起喝酒,我一說這件事,他就告訴我了。”

現在網際網路不發達,真是不方便。就港城這麼繁華的國際性大都市,大學招人都只能透過報紙和雜誌加上熟人介紹。

李文軍忙說:“嘖嘖,要麼我怎麼說唐先生人緣好,能量大呢。這不就解決了嗎?我叫對方寄一份簡歷過來,你告訴我收件人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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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給左博文打電話講這個事的時候,左博文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他也想過退而求其次,讓妻子先去港城或者獅城的大學。過兩年,妻子不再那麼擔憂和害怕,再回湘省。

可是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你不找工作的時候,滿世界都是工作機會,等到你想要換個地方,卻發現除了現在這個坑,還真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他們透過很多渠道,發了很多簡歷都沒有任何迴音,他就只能先回來了。

結果到了湘省一看,他的心拔涼拔涼的。不是說祖國沒有在進步,只是相對於漂亮國,這三十年裡,祖國往前的步子太小,太慢了。

這種條件……他的妻子十年內都不會願意回國。

“左教授,我給你個地址,是港城科技大學人工學院院長。我已經跟這位院長大略講了一下令夫人的情況。他很感興趣,表示正急需此類人才。”

左博文從沉思中驚醒,說:“你個年輕人,撒謊不打草稿,你都沒見過內人,怎麼知道她的情況,更別說跟院長介紹了。”

李文軍把左博文的妻子錢卓林的簡歷挑了幾項重要的講了講。

左博文聽得一愣一愣的。

有些事情,就連他都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李文軍卻張口就來……

李文軍又說:“叫尊夫人趕緊寄簡歷吧。可以先用傳真發個一頁簡歷過來、這個崗位應該也是剛剛空缺出來,一旦釋出招聘啟事,就會有很多人來應徵。我怕夜長夢多。”

左博文這才回答:“好。可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就算內人真的求職成功去了港城,我也未必會把技術轉讓給你。”

李文軍笑:“沒事,就算你不跟我合作。尊夫人這位冶金鑄造專家到了港城,也更方便我去請教她。這叫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人不能只盯著眼前。”

左博文再沒說什麼,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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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左博文自己也是將信將疑,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就死馬當活馬醫,打電話告訴錢卓林。

錢卓林不想讓左博文失望,想著就是一個傳真的事情,費不了什麼功夫,也就照做了。

結果港城科技大學那邊收到傳真立刻給錢卓林打電話,簡單談了一下待遇什麼的,然後就把offer傳真給錢卓林了。

錢卓林跟做夢一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打電話告訴左博文這件事,最後問:“你是不是找了港城很厲害的人。不然對方怎麼可能這麼爽快。”

他們這種在漂亮國待了幾十年的人,比國內的人更知道,任何成功都不是突然發生,也不是光靠運氣和才華就能得到機會的。

左博文深深吸了一口氣:“是,我是遇見了一個很厲害的人。關鍵他太年輕,長得太好,所以我沒把他看在眼裡。看來是我以貌取人,太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