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小心翼翼收起那個盒子,點頭:“得。你個撲街,問了你也白問。”

李文軍問:“你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之前唐兆年那樣,他以為唐兆年只是沒見過季青煙這樣高冷的,想嚐鮮。時間一久,季青煙總這樣冷冰冰的,唐兆年應該覺得沒趣早拋下了。

如果說他現在還這樣,是因為看上了季青煙的容貌,那就是胡說八道。唐兆年身邊多的是各式各樣年輕貌美的女人。

可是唐兆年又不像是會為了利益聯姻的人,也不需要幹這種事。所以李文軍有些不能理解。

唐兆年想了想說:“你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嗎?我用剪刀抵著你的喉嚨,她嚇得躲到裡面去了。”

李文軍點頭:“嗯。”

唐兆年:“我第二次來的時候,她明明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都在抖,卻還是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個好人,要我不要傷害你。除了我媽媽外,第一次有女人看見我那樣兇,還敢來勸我。”

其實季青煙當時那副樣子跟記憶中媽媽每次對著繼父時一模一樣。

唐兆年當時都懵了。

李文軍完全不知道季青煙還跟唐兆年說過這些話的,有些詫異。

果然從來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無緣無故的恨。

季青煙第一次確實嚇得夠嗆,可以想象出她為了顧展顏為了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跟唐兆年說那些話。

只是大概她也沒想到,無心插柳,倒是讓唐兆年對她另眼相看。

人有的時候就是相互成就。

李文軍再沒有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如果成功,她會給你最渴望的東西。”

唐兆年鄙視地翻白眼:“丟,你一個晚輩,跟我說什麼我最渴望的東西。你知道個鬼。啊對了,你的手機賣完了,趕緊備貨吧。我走的時候好一起拿走。再弄一百臺吧。幾十個幾十個的太麻煩了。”

李文軍一愣:“一萬多一臺,我給了二十臺,就賣完了。”

二十多萬啊。這才多久??!

唐兆年哼了一聲:“那是哪裡?港城!寸土寸金,有錢人多的是。只要你東西好,不愁賣不出去。”

李文軍都興奮起來了:這比後來做手機賺錢多了。因為現在根本就沒有像樣的競爭對手,顧客卻是無限多的。

就好像把他這頭狼,扔到了肥羊群裡面任他殺戮一樣。

唐兆年欲言又止。

李文軍嗤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說話需要這麼猶豫了?!”

唐兆年又罵:“你個撲街仔,還不是因為你。現在樓市跌得好多人傾家蕩產。你卻要我買地建寫字樓。你確定嗎?搞不好我會把通訊賺的錢全部都賠上還不夠。”

好多人都勸他不要貿然進去。其實他也在猶豫。

李文軍笑:“我不是有幾百萬攥在你手裡嗎,我都說我入股了。如果你建好了賣不出去,我全買下來。”

唐兆年抿嘴,好一會才說:“那我可要動手了,我已經約了那塊地的主人在談了。現在樓市不好,地價不高,應該很好談。談好了就會開始建。”

李文軍抽了張紙,寫了幾個公司名,人名電話和地址,遞給唐兆年:“這是港城信得過的建築公司,你找他們。”

唐兆年哼了一聲:“你都沒去過港城,你知道個鬼。”他低頭,瞥了一眼,然後定在那張紙上。

這兩個建築公司,他是知道的。

不大,而且都不在他地盤上。

到別人的地盤找人幹活,是他最忌諱的。

他抬頭眯眼看著李文軍:“你耍我啊。”

李文軍笑了笑:“你放心用。這兩家以後你要合作幾十年。還要跟他們一起做住宅小區。不過,你不要試圖把他們吞併,隔行如隔山,你搞不定的。”那兩個公司,以後等著他去收購,他現在肯定不會讓唐兆年來搶。

唐兆年把那張紙折了起來:“丟,給你臉了,又胡說八道。我去談談。”

李文軍:“你今年爭取九月開工,明年年底開賣,趕上這一波樓市的上漲風口。”

唐兆年臉皺成一團:“你到底是根據什麼判斷這些事情。”

李文軍咧嘴笑:“財經雜誌,你信嗎?”

唐兆年眯眼盯著他,惡狠狠地說:“那就是瞎猜的了。我就信你一次。要是你害我虧錢,我把你大卸八塊扔到淺水灣裡餵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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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李文軍看唐兆年正在上車,過去問:“怎麼就走了,昨晚上怎麼樣了?”

唐兆年一臉鬱悶:“她沒接受我的東西,說要考慮一下。其實就是拒絕我了。”

他見過太多女人因為害怕他用“考慮一下”這句話敷衍他。不過他被拒絕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

李文軍搖頭:“她說考慮,就真的是要考慮,不是拒絕你。你就回去等等。”

他回頭看了一眼季青煙住的依山樓十號,說:“她的經歷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你要給她時間來考慮。她比較害怕男人。”

唐兆年皺眉:“那個侵犯她的男人呢。”

李文軍不出聲。

他知道唐兆年的個性,要是知道袁苟生還在監獄裡,管他瘋不瘋的,先弄死了再說。

不過就算他不說,唐兆年要是打定主意要查,也容易得很。

唐兆年見李文軍不說,也不再追問,轉身上了車,對李文軍擺了擺手,車就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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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把當時對左博文的承諾一條一條兌現,也在左博文的指導下,把防腐處理車間和實驗室做出來了,光裝置就花了幾十萬。就這,都還得益於左博文給李文軍推薦了一些親測跟國外品牌相差不大的國內裝置,才省了一些錢。

當然其中有唐兆年不少功勞。畢竟那些只有國外才能生產的裝置,都是唐兆年給弄進來的。

然後防腐處理車間就開始用廠裡的各種金屬材料來做實驗了。

廠裡其他車間的人聽汽車廠的人說了之後,個個咋舌:也就李文軍這麼能賺錢的人,才有錢這麼砸下去了。

而且大家都不理解,不就是個金屬防腐嗎?以前不都是抹層油,刷層漆就完事,需要花這麼多錢,單獨弄個車間來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