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六章 保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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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笑了笑,沒有解釋。
李文軍和陶光明開了一天的車,疲憊不堪,就在賓館的餐廳裡吃了點東西,上床倒頭就睡。
早上鬧鐘沒響,陶光明猛然驚醒從床上蹦起來的時候,已經離遞交投標檔案最後截止時間只剩下半小時。
他一邊罵著“臥槽,”一邊拿起電話打給李文軍。
電話不知道怎麼的,也打不通。
陶光明心急如焚,一邊跳著穿褲子,一邊跑到到隔壁李文軍門口瘋狂錘門。
李文軍睡眼惺忪。
陶光明說:“快穿衣服,要遲到了。”
李文軍也跳了起來,看了一眼鍾:“臥槽。”
十分鐘後,兩個人罵罵咧咧出發了。
賓館的叫醒業務被人打電話取消了,兩個房間的電話線也被拔了,明顯是有人故意要他們睡過頭。
李文軍開著車從連線天鵝賓館和主路的連線橋上下來,一邊對陶光明說:“還有二十分鐘,開快點能趕上的。不要慌。打電話給楊守拙問他現在在哪裡。要是……”
“哐!!”
話還沒說完,一聲巨響。
車子被猛地一撞往旁邊飛了出去。
陶光明只覺得自己飛了起來,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來固定在座位上。
眼前綻開了無數白色的煙花“砰砰砰”,帶著奇怪氣味的熱浪從四面八方向他衝過來,噴在他臉上身上。
然後他像被裝在篩盅裡的骰子一樣,在一堆氣墊床裡彈來彈去。
李文軍咬著牙,捉緊方向盤,用力踩剎車。
車裡響著一種奇怪的“咔咔”聲。
輪胎在馬路上劇烈摩擦,“吱吱吱”響著,冒著青煙。
車子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才險險在江邊的欄杆前停下。
陶光明腦子裡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視線也是模糊的。
外面有好多人在歇斯底里的尖叫。
“發生車禍了。”
“打110,120、119。”
“啊,好慘。”
李文軍的聲音像在很遠的地方,又像就在耳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光明,你還好嗎?”
陶光明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包,焦急而又含糊地說:“投標檔案……送投標檔案。”
李文軍說:“放心,沒關係。你先下來。”
陶光明固執地用力地抱著公文包。開啟門下來,他腳軟得厲害,差點沒直接跪在地上,還好被李文軍扶住了。
兩個人搖搖晃晃走到路邊,全身脫力地坐在路牙子上直喘氣。
好一會兒耳鳴才消失,眼前又恢復了清明。
有人跑過來問他們怎麼樣。
李文軍和陶光明動了動脖子和手腳,好像都還好。
賓館那邊的保安也立刻過來詢問,畢竟李文軍和陶光明是他們的常客和貴客。
陶光明這會兒才看見不遠處還停著一輛幾乎散了架的車。
整個車頭都凹了下去,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
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那兩人往前撲著,玻璃上全是血。
看那樣子傷勢比李文軍他們嚴重得多。
剛才就是這輛車突然衝出來撞了他們的側面。
李文軍盯著那兩個生死未明的人:你們要是這會兒死了還好。要是沒死,老子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有人去救那個車上的人,可是門變形了根本拉不開。
還好消防局就在不遠處,這會兒已經有消防員拿著電鋸和泡沫滅火器過來了。
陶光明轉頭看了看他們自己的車。
門雖然癟下去了,可是剛才開啟的時候很順暢。
駕駛座和副駕駛座裡全是癟了的安全氣囊。
原來他剛才看到的煙花,是氣囊彈出來。
他指著車問李文軍:“我剛才聽見,‘咔咔’的聲音……”
李文軍說:“那就是防抱死系統在起效啊。不然這樣轉圈,車輪胎打滑,根本剎不住,我們早直接掉進珠江了。”
“我的新車啊……”陶光明看著才開了一天的車,無比心疼。
李文軍說:“沒關係,人沒受傷就行。”
陶光明哆嗦著嘴唇:“我不該用把撞車的假人做得跟我一模一樣。現在報應來了。”
剛才那一瞬,他真的有一種“小陶董”附身的感覺。
原來在車裡面被撞這麼痛苦。
李文軍說:“所以你的假人做出的貢獻很大啊。要是沒有‘小陶董’,我們兩搞不好就會跟那頭羊或者你的鋼鐵戰士一樣了。”
後面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裡面有人說:“哇,這個車子牛啊,被人家側面撞擊,只凹下去了一點。撞他們的車都散架了。”
“嗨,散架的那個是霓虹國的車,沒事這個是‘文軍實業’的車。一直都傳言說霓虹國出口到中國的車為了節省材料,把鋼板做得很薄,他們還不承認。現在狡辯也沒有用了。”
“說實話要不是親眼看到這個事,我也不信。你看看‘文軍實業’的車有多結實,安全措施多好,關鍵時候真的是能救命啊。”
正說著那輛肇事車忽然冒出火苗,周圍爆發出驚叫聲。
消防員拿了好幾個泡沫滅火器一邊對著火苗噴,一邊鋸門,把那兩個人弄出來,放到救護車上拉走了。
站在李文軍他們身後的那兩人又說:“看看,這就是對比。‘文軍實業’的車,屁事沒有。這邊撞了別人,自己先燒起來了。”
“嘖嘖,好嚇人。這要是消防員晚來一分鐘,這兩人就要被活活燒死在車裡了。”
交警來了後,因為現場有很多人作證,所以毫無疑問是對方的責任。所以問了李文軍他們幾句話就把他們放了。
楊守拙也趕到了,接上了李文軍他們兩,一邊開車一邊罵:“我草,老子要嚴查到底,如果這不是事故,而是哪一家策劃的,直接把那家踢出去。沒想到這幫人真的會這麼幹。”
昨天他還說李文軍他們想多了,結果這幫人為了阻止李文軍交投標檔案,竟然不惜製造車禍。
真是讓他毛骨悚然。
李文軍抽了抽嘴角,沒出聲,因為他見過更卑鄙的。
楊守拙生長的環境相比唐兆年和他還是太乾淨,所以心思單純一些。
陶光明很沮喪:“白白辛苦了幾個月。最後連投標檔案都沒送出去。”
楊守拙看了他一眼:“李文軍沒跟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