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伸出手指在唇邊,示意其他人不要出聲。以免季青峰知道他們剛才在討論他,會不好意思。

季青峰說:“李董。北方集團說要賣給我百分之三十京城車展舉辦公司的股份,而且把明年的車展全權委託給我來策劃主持。”

最後陶老爺子出面,把出讓股份講到了百分之三十。

季青峰覺得差不多了,就說要先來跟李文軍溝通一下。

李文軍說:“恭喜你。”

季青峰說:“都是靠著您的面子我才能拿到。您要接受邀請來參加車展,我才敢接受這個股份。”

李文軍說:“如果這一屆你牽頭,我可以接受邀請。不過展出什麼車,怎麼展出,展出多久,要由我說了算。而且我也不加入那個什麼協會,不另外交錢檢測已經透過國際檢測的車輛。”

季青峰:“可以。”

李文軍:“我不在‘文軍新城’,安排一個人跟你接洽這個事。”

他掛了電話,唐兆年嘀咕:“都出來了,誰去幹這事呢?”

季青韜:“要不是我也被你們扯著出來了,我倒是想去。咱老季家等了幾十年了,好不容易重拾河山。”

唐兆年挑眉:“昂,這裡面還有什麼典故。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季青韜冷笑:“要往回倒五十年,哪有北方集團的事?陶家也配幫我們家牽馬……”

李文軍乾咳了一聲,提醒他還有楊守拙在,還有八個保鏢跟著,有些話不要說太直白露骨。

新貴舊閥更替本來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他把他們捏到一起幹活,就是為了能把各種勢力都利用起來。麻煩就麻煩這兩邊的觀念和利益都有衝突,時不時要掐架。

季青韜含糊地對唐兆年說:“改天喝茶跟你慢慢說。”

平日楊守拙要是聽見這些話,肯定要冷冷理論一番,搞不好還要把對方抓起來審問一下。現在他就當沒聽見。

跟李文軍在一起越久,見到的三教九流的人就越多,他也慢慢不像之前那樣非黑即白,學會了裝糊塗。

只要能把活幹好,說什麼做什麼是什麼出身,都不叫事。

李文軍想了想說:“叫鍾振華陪陶光明去吧。反正陶光明現在也在附近。”

唐兆年:“陶光明辦事沒問題,他那個審美……”

季青韜也皺眉:“不是我瞧不起這個侄女婿,你確定要讓他擔這麼大的擔子嗎?”

就算砸了,對李文軍來說也不叫事。因為他本來就是給季家面子去撐場子的。

可這是季家重出江湖的首戰。

李文軍笑了笑:“我出來前把合同都擬好給鍾振華了,跟他講了必須一個字不改。只要合同上不踩坑,其他隨便陶光明折騰。再說了,現在車模都是訓練有素的了,服裝和展廳照搬。而且也要明年六月份才開。”

季青韜和唐兆年交換了個眼神:這混蛋早就預判到季家會接手?

還是打定主意,季家不接手,他就不鬆口。

季家一接手,就照他的走?

唐兆年抿嘴想了想,說:“行吧,到時候我讓車模隊隊長帶隊挑幾個人。”

就算比不上他們去法蘭克福車展的檔次,秒殺國內的土包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烏索早親自來接,然後熱情的跟每個人擁抱了一下,然後他們五個上了烏索的加長悍馬。

保鏢們分別坐在前後兩臺車上。

其實關於保鏢的挑選,唐兆年他們也頗有疑問。

李文軍說陶光明這一次的任務很重要,所以特地從港城調了齊正和另外一個跟著他。

然後自己另外挑了八個跟著他們四個。

怎麼看都覺得陶光明那邊沒有他們這邊危險。

所以為什麼要把身手最好的兩個都給陶光明呢。

出發前他們問了李文軍,李文軍卻不置可否。

楊守拙卻解釋說:“要論身手,他們都不差,誰跟著都一樣。主要是安全第一。”

唐兆年和季青韜覺得他前言不搭後語,也懶得糾結了。

高加索地區的石油和金礦讓烏索賺得盤滿缽滿,他現在能不碰非法生意就不碰,跟雷託一樣努力給自己洗白。

烏索一上車就開始嘮叨:“我說撲街仔,你能不能換個東西要,為什麼每次都挑最難的要。再說這東西最後也沒能做出來,你拿了圖紙也沒有用。”

李文軍說:“那行吧。我換一樣。”

唐兆年和季青韜看了他一眼:忽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肯定又要作妖。

李文軍說:“我要航母。”

車子裡靜了三秒,然後吵成一團。

烏索破口大罵:“神經病,那東西就算我能想辦法弄到,你買得起嗎?就算你買得起,你運得回去嗎?”

楊守拙很興奮:“這個好,這個好,要不就這個吧。”

唐兆年:“丟,什麼鬼,別花我的錢買這個,屁用沒有。”

季青韜:“送我回去吧。我不跟傻子玩。”

李文軍等他們靜下來,才說:“嗯,現在確實沒到最好時機。”

楊守拙哼了一聲:“切,害我白高興一場。”

“還是給你弄這個什麼鬼傾轉旋翼機吧。”烏索翻白眼,抿嘴想了想又說,“我說這個什麼傾轉旋翼機是德意志最開始弄的,你為什麼不跟他們買。你跟德意志的關係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李文軍說:“德國軍工鐵板一塊,別想了。再說,我跟誰關係好也好不過跟哈桑老爹好。別人再厲害,也沒有哈桑老爹厲害,對吧。”

且不說去德意志弄不弄得到了。

就算弄得到,米字國和漂亮國也不會準他運回來,直接半路就搶走了。

烏索被他的甜言蜜語轟炸得心花怒放,哼了一聲:“呵呵,等下你看到資料就知道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

烏索晚上要給李文軍他們安排“活動”,然後他們四個都拒絕了。

唐兆年心裡直嘀咕:我一個人來的時候,沒看到你給安排“活動”。

現在兩個晚輩跟著我,你要安排“活動”。你安的什麼心?

李文軍和楊守拙知道烏索的套路,都說累了想休息。

只有季青韜沒跟烏索打過什麼交道,還傻傻地問:“什麼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