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想起那一次李文軍總結的大家族延綿不衰秘訣,輕輕點頭。

陶老爺子又說:“你在李文軍這裡再有地位,歸根結底也是陶家人,要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這一次車展,我們要是沒辦法把‘文軍汽車’請過去。北方集團就會徹底跟我們翻臉。我們的根畢竟在北方。北方集團跟我們合作的時間也挺長的。”

陶光明嘆了一口氣:“我儘量。不過您要答應我,一切工作都只能放在明面上,不能瞞著我搞小動作,上次孔家因為想搞小動作,丟了跟德意志合作的機會您知道吧。不要因小失大。”

之前陶家也吃過不少虧,只不過陶光明不好舉那些例子讓老爺子不舒服,所以只能用孔家的事來提醒他了。

孔予禎後來試圖再找別的歐洲企業收購手裡的化妝品品牌,都沒有人理睬他。

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家都知道克萊曼家族來中國第一個就是跟孔家談,還有李文軍作保,最後竟然都沒成。

要麼就這個品牌有問題,要麼就是孔家有問題。

有錢人都不傻,沒必要花錢冒險,去撿人家不要的東西。

再說了,克萊曼進攻中國市場,情況怎麼樣還不知道。

大家都覺得先看看再說。

反正最後結果就是,那幾個牌子到現在還捂在孔予禎手裡,拿著沒什麼大用,扔了又可惜。

陶老爺子說:“放心,這個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先找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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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軍和楊守拙兩個人說去爬山,然後一人背了個包,帶了兩個衛兵就走了。

大家都莫名其妙,這兩個人爬個山都搞這麼大陣仗,而且說是一起爬山,結果一個往西,一個往東。

什麼鬼?!

李文軍坐飛機再坐汽車輾轉兩日才到了指定地點。

這裡是個暫時沒有建基站的貧困地區,而且周圍高山環繞。

他看了看手錶,如果沒出意外,楊守拙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一千多公里外的戈壁。

他們兩都在衛星經過的軌道下方,畢竟現在衛星太少,只能這樣測試了。

所以才搞得這麼神秘,還派衛兵跟著。

掏出揹包裡的衛星電話,對準衛星來的方向,等天線的燈亮了,撥了楊守拙拿的那個衛星電話的號碼出去。

那邊沒有任何動靜,李文軍知道是衛星訊號傳輸會有延遲,所以耐心等著。

兩個衛兵警惕的環視左右。

雖然沒穿軍裝,這兩個人卻是楊守拙千里挑一選出來的人。他們不但是格鬥高手,而且精通各種武器。

他們很緊張。

為了保密只能儘量少帶人。

可要是敵人得到訊息,派一隊人來乾點什麼,他們就很被動了。

電話裡忽然傳出楊守拙帶著幾分慵懶的冷冷聲音:“喂.....”

李文軍:“黃沙百戰穿金甲。”

楊守拙:“不破樓蘭終不還。”

李文軍:“寧做百夫長。”

楊守拙:“勝作一書生。”

李文軍:“苟利國家生死以。”

楊守拙:“豈因福禍避趨之。”

李文軍:“上次那個口紅印子,你到底最後跟她解釋了嗎。”

楊守拙惱羞成怒:“滾,你有完沒完。”然後掛了。

兩位衛兵都在偷笑。

李文軍搖頭嘆息:“嘖,怎麼還惱了呢。嗯…….效果還不錯。就是發熱嚴重。才講了幾句話,電池已經耗了一半了。”

然後兩撥人又各自出發,往回走。

軍工廠那邊做了細微調整後,趕製了二十臺,發下去給戈壁、邊界和軍艦上計程車兵們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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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辰給李文軍下了邀請函,李文軍卻回答:“要不,咱們在冀省也搞個國際車展吧。”

季青辰覺得挺好,然後去開會研討了。

北方集團卻氣得直跳腳,辦廠子也就算了,這特麼就是搭擂臺要開打啊。

季青辰研究之後,覺得在冀省再開車展的時機還不成熟,想想才明白李文軍也知道現在還不成熟。

他只是想了個招,在不得罪季青辰的前提下拒絕了他。

季青辰不甘心,又提高了一個級別再給“文軍汽車”發邀請函。

李文軍只能回覆說:“領導,冀省的輕工業類別很齊全,總盯著汽車這一塊,不如想著怎麼把生產出來的服裝,陶瓷,皮革、玩具,泡菜賣給外國人。中國的市場再大,也不如全球的市場大。”

季青辰很感興趣,問:“誒,這個可以啊。”

李文軍說:“我明年年初打算開始搞電商。程式已經在除錯。到時候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透過網站買我們的商品,然後用‘文軍物流’的海陸空三種方式運過去。”

季青辰站的位置讓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這就是未來商品銷售的發展方向啊。

他忙說:“行,要我配合什麼。”

李文軍說:“到時候要在各地搞電商產業基地。我打算把‘文軍物流’擴大,做在一起,方便運輸。領導可以先行一步,調研一下。如果你們也沒意見,到時候就直接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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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在李文軍爬山回來後,抱了一堆檔案來給李文軍簽字。

看著李文軍簽完,他說:“兩個工業區都已經正常運轉起來了,津城的港口升級也在進行中。我們是不是要安排時間去巡一圈。”

李文軍乜斜著陶光明:“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就好了。何必繞彎子。”

這混蛋太積極了,積極到讓他不得不起疑。

畢竟陶光明平時懶得掉渣,都是被別人催著去幹這些事。

陶光明臉一紅,嘆氣:“老爺子想跟你談‘文軍汽車’參加京城車展的事情。”

李文軍笑了笑不置可否。

陶光明欲言又止。

李文軍淡淡地說:“我知道這是北方集團給你們家下的硬性指示,你們家不能得罪北方集團。可是你也知道我跟北方集團的過節。之前他們對我用了那麼多卑鄙手段不說,就說這兩年,他們也沒消停。講得委婉一點,我們是對手,講得直白一點,他們跟我,那就是水火不容的仇人。你捫心自問,北方集團這一次非要把我弄過去,是想幫我提高銷售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