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淡淡地說:“看來,曹小姐並沒有找到什麼好法子。”

曹雪莉回答:“現在四家,我們能幫忙爭取到其中一家,另外兩家要李文軍先生自己去想辦法。”

李文軍淡淡回答:“嗯。你先說說看,能爭取到哪家。”

曹雪莉:“港城證券交易所有限公司,就是最老那家。”

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李文軍抽了抽嘴角,回答:“那行吧,如果你能請得動那家的老闆,我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談一談。”

曹雪莉好一會兒才說:“明天早上見。”

掛了電話。李文軍嗤笑了一聲:“她剛才分明就是在敷衍……

聽他說要見港城證券交易所有限公司的老闆,才真正琢磨怎麼爭取對方。

不過曹雪莉也挺厲害的,搞定一個證券公司,竟然只需要一天時間。

楊守拙皺眉:“這個曹雪莉的話可信性太低了。”

唐兆年說得更難聽:“不要勸他,這個撲街,不上一次當,就不會死心。”

李文軍都笑嘻嘻地聽著,也不反駁。

反正不管他們兩多不情願,最後還是要跟著他一起去喝茶。

因為要見大人物,所以三個人還穿上了西裝,打了領帶,弄得比較正式。

曹雪梨約的茶館,竟然在一片竹子裡,還有仿古的小水車。

他們三個進去的時候,有一種忽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

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人買下這麼大一塊地,種竹子,喝茶……

果然是有錢任性。

港城證券交易所公司的老闆是個銀頭髮灰色眼睛的米字國人。

看到李文軍他們進來,他一臉戒備,灰色眼睛目光冷淡。

除了不耐煩,還有瞧不起黃種人的輕蔑。

這樣子,哪裡是被說服來合作,分明就是礙於某人的面子不得不來坐坐。

沒關係,只要人來了,我就有辦法讓對方配合。

李文軍暗暗冷笑,只管坐下。

曹雪莉介紹了雙方,說證券公司老闆叫吉布森.唐,跟李文軍他們說中文,卻跟吉布森.唐說的英語。

吉布森.唐沒有要握手的意思,李文軍也不動。

曹雪莉藉口接個電話,就出去了。

明顯是不打算在中間為難。

李文軍對唐兆年嘆氣:“最近這個股市啊,再這麼下去,怕是幾個證券公司都要撐不住了。”

唐兆年外粗內細,立刻會意:“嗨,可是不嗎。”

李文軍說:“上一次這麼恐怖是什麼時候。”

唐兆年:“七三年到七四年。嘖嘖,那一次,四大證券公司差一點全倒了。每天都有人跳樓。”

李文軍問:“到現在的都還沒恢復。”

唐兆年冷笑:“四大證券各自為政,都不限制購買股票發行股票,只要能抽成就行。

阿貓阿狗都可以發行股票,然後市盈率百分之幾千都沒人理,不發生股災才怪。

就算其中一家想規範市場,也抵擋不住其他三家亂來。”

李文軍:“怕什麼,證券公司有錢賺。”

唐兆年:“有句話叫飲鴆止渴。喝毒酒能解渴,可是死得更快。現在不就報應來了,這四個都要死不活,要不是嘉華被你收購了,現在已經死了。”

李文軍:“其實我不該收購嘉華,應該等四個公司都倒了,我們另外弄一個新的證券公司,還省力得多。”

唐兆年:“可不是嗎?你才想明白,我當時就這麼勸過你啊。”

李文軍:“現在收手還不晚,打電話叫人把錢撤出來。這三個證券公司都不配合,懶得浪費時間。我們手裡加起來一百多億,投哪裡不好。”

唐兆年要打電話。

吉布森.唐忽然出聲,用純正的粵語說:“就算成立了聯合交易所又能怎麼樣?國際證券不認,沒得玩。”

楊守拙笑瘋了:沒想到這兩混蛋還會講相聲,一唱一和的……

李文軍微微挑眉望著他。

吉布森.唐紅了臉乾咳一聲:“我會粵語。”

李文軍說:“自然是要想辦法加入國際證券交易所聯合會,才能跟其他國家交易所聯動。但是港城要成立一家規範的可控的聯合交易所才有可能申請加入。現在一盤散沙,各自為政,不規範,不嚴謹,壓根連申請的可能都沒有。”

吉布森.唐沉思了一下,這會兒態度誠懇多了:“李先生有多大把握。”

李文軍說:“總是要先往前走一步,讓客戶看到進步和發展,才能談以後。”

吉布森.唐皺眉:“就算我配合,其他兩個呢?”

李文軍:“只要你配合,其他兩個我來搞定。”

吉布森.唐點頭:“行,李先生能說服其他兩個,現在跟我們談,我就跟你合作。”

正說著曹雪莉進來了。

她有些微微詫異,才出去了幾分鐘,房間裡的氣氛就完全變了。

李文軍沒理她,對吉布森.唐:“很好辦。四個證券公司的老闆都在這裡了。”

然後其他四個人一起驚訝地看著他。

楊守拙心裡萬馬奔騰:這混蛋不會讓他跟老唐來冒充另外兩個證券公司的老闆吧。這個冒充也冒充不了啊。

曹雪莉說:“李文軍先生不要開玩笑。我可是仔細查過的,遠東證券公司是由一個註冊在漂亮國的公司三年前買下來的,老闆叫凱撒.李。”

雖然也是李,可是漂亮國“lee”這個姓,很常見,跟中國人的“李”不是同一個。

而且三年前就買下來了,那個時候李文軍還在內地賣對講機。

李文軍微微點頭:“是。凱撒是我的英文名,公司也是我請朋友三年前在漂亮國幫忙註冊的。我來港城第一次就辦了這件事。”

楊守拙和唐兆年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了:這混蛋揹著他們到底幹了多少事。

曹雪莉又說:“九龍證券公司的老闆很神秘,但是要查也能查得到,老闆是西班牙人,叫jato。壓根就沒有出現過。”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楊守拙和唐兆年都忍不住罵出了聲:“草。”

這幫米字國人真是蠢,竟然沒去查jato到底是誰。

想想也是,從頭到尾李文軍跟季青韜的交易都是私下就解決了,壓根沒擺到檯面上來。

而且當時九龍港口被李文軍收購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四大洋行上。

沒想到李文軍還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