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噩耗

“顧玉梅，別挑戰我的耐心，滾。”

她這次回來是為了扭轉自己和家人的命運，可沒有時間跟她扯皮。

“寶珠，求求你，別趕我走，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別趕我走。”

“我不想嫁給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我現在回去會被我爹孃打死的，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顧玉梅習慣性的蹙著眉，姣好的容顏越發的楚楚可憐，倒是襯的顧寶珠十足的惡毒了。

“二伯孃，你救救我吧，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求求你了！”顧玉梅說著就要下跪磕頭。

顧寶珠眼底閃過一抹不耐，這是打算當眾逼迫她們，她也配？

隨後，她在顧玉梅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嚇得她大驚失色。

“你……”

顧玉梅聞言心神大震，一個踉蹌，直接跌坐在地上。

只見她神情驚恐，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

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最後更是連滾帶爬的跑了，就像是後面有鬼追她一樣。

張秀英見狀，一頭霧水，“寶珠你跟她說什麼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娘，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衛黨應該在外面等我們了。”

看到母女倆順著人群離開，狼狽逃竄的顧玉梅才從人群的角落中出來。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顧玉梅眼底閃過一抹陰沉、狠辣。

她是重生的，她才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主角。

顧寶珠，這一次換你來仰望我。

你的所有依仗，我會通通的斬斷。

我才不稀罕你們的施捨，這輩子顧家所有人都要下地獄。

顧寶珠，我們走著瞧。

***

母女倆順著人群走了十幾分鍾，終於走出了火車站。

剛一出來，入目所及皆是黑壓壓的人頭。

她們甚至還能聽到四處傳來的叫賣聲，好一副人間煙火圖。

張秀英頂著大太陽，擦了擦汗，看著黑壓壓一片，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乖乖，這得多少人啊。”

她生平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五縣，與桐南市相比，五縣簡直太小了。

顧寶珠眼尖，很快就找到了來接他們的小侄子。

“衛黨，這呢！”顧寶珠拔高聲音，朝著右前方使勁揮手。

幾分鐘之後，四人總算是在人群中匯合了。

“奶，小姑姑你們來了。”

想到尚未甦醒的父親，顧衛黨忍不住紅了眼眶。

半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桐南市醫院。

“容音啊，長生他怎麼樣了？”張秀英一進來就抓著兒媳婦不放。

“娘，小妹，們怎麼來了？”

顧長生的媳婦付容音看到婆婆，顯然是慌張的。

丈夫受傷這件事情，她還沒有通知家裡，婆婆怎麼就知道了呢？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不告訴我們呢，要不是衛黨打電話回來，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老大受傷了。”

想到這裡，張秀英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更是搖搖欲墜，生怕傳來什麼噩耗。

她拽著付容音的肩膀，死死的盯著她，聲音有些尖利。

“老大媳婦，你快告訴我，老大到底怎麼了？”

付容音臉色慘白，張張嘴，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原來顧長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背部中彈，專家說子彈造成脊髓損傷，神經中樞受損，腦神經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到目前為止，顧長生仍舊在重症監護室，尚未甦醒。

如果醒不過來，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就算僥倖醒過來，也會成為高位截癱。

張秀英聽完，只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一軟，整個人直挺挺的往前撲，差一點就昏死過去。

顧寶珠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攙扶住。

“娘！”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的顧寶珠，也忍不住心底一酸。

她大哥那麼好的人，竟然，竟然……

“我的兒啊！”

片刻之後，張秀英哀嚎一聲，放聲大哭。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這麼不開眼啊，我的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可怎麼活啊……”

付容音聽著婆婆的哭喊聲，也忍不住眼眶一紅，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這半個月來，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

“娘，您別哭了，長生，長生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醒過來的。”

儘管心裡難受的要命，她還是選擇安慰婆婆。

與其說是安慰，到不如說是自欺欺人。

付容音眼底閃過一抹苦澀，如果丈夫能醒過來，早就醒過來了。

張秀英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的盯著她：“容音，醫生怎麼說，老大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娘，醫生說，醫生說……”付容音頓時泣不成聲，結結巴巴的就是說不出來，急的張秀英臉都白了。

“醫生說什麼了啊！”張秀英低吼一聲。

“長生，長生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付容音說完，像是沒了精氣神，蹲在地上哭的更大聲了。

張秀英聽完，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老太太死死的拽著閨女的手，“寶珠啊，我剛剛好像聽錯了，你嫂子說你哥這輩子可能都醒不過來了，我是不是聽岔了？”

顧寶珠心口一酸，心疼的拍拍她孃的背，“娘，我向你保證，大哥一定會醒過來。”

“我兒子呢，我兒子在哪，我要去看我兒子。”

此時的老太太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翻來覆去就是那麼一句話。

付容音見狀，只能帶著老太太去重症監護病房。

“娘，長生就在裡面，您見了長生不千萬不要激動，您如果有什麼好歹，讓長生怎麼辦啊。”

張秀英歐，擦了擦眼淚，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推門進去。

當看到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兒子的時候，張秀英的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下來，顧寶珠也是如此。

“長生啊，兒啊，娘來了，你妹妹也來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張秀英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前，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卻不敢上手，生怕打擾了熟睡中的兒子。

顧寶珠不動聲色的給大哥把了把脈，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大哥的傷勢太嚴重了，必須儘快給大哥服用治癒劑。

大哥現在僅剩下一點生機維持著生命，一旦生機斷絕，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