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寶珠也跟著回來了,我還以為寶珠要留在桐南市了呢。”

張招娣一臉尖酸刻薄,眉眼間也有些陰鬱,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

她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喊道,“長生啊,我們家七丫呢?”

“七丫?”

顧長生皺眉,他沒有看見三嬸家的七丫啊。

張招娣一看瞬間不高興了,“長生啊,不是你家媳婦說要給七丫在部隊找物件嗎,怎麼,這是找了物件就不回來了?”

“三嬸,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顧長生皺了皺眉頭,他媳婦給七丫找物件?

壓根就沒有這件事情啊,三嬸是不是搞錯了!

張招娣聞言,神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嫂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七丫是我的閨女,你們要給她找婆家,我也不反對,那總要跟我這個親媽說一聲吧!”

“你總不能這麼不聲不響就帶走我的閨女吧,我們家七丫那可是高中畢業生,彩禮可不能少,總不能說是你這個二伯和二伯孃給眛下了吧?”

張招娣噼裡啪啦就是一大堆,大有撒潑打滾的架勢。

張秀英皺眉,想到之前劉二丫跟她說的話,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

只能說七丫頭從頭到尾都在說謊。

“七丫頭確實跟著我們去桐南市了,不過可不是跟著我們去部隊找人家的。”

張秀英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說清楚,要不然指不定就被張招娣訛上了。

“她說你和三弟逼著她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鰥夫,她不願意,這才偷偷跟著我上了火車,可不是我帶她走的,是她偷偷跟上來的。”

“我們也是上了火車才知道的。”

她可不想被張招娣訛上,更何況,顧七丫那個小丫頭膽敢算計寶珠,她更沒有理由護著她。

張招娣尖叫一聲,“不可能,七丫說了,是你家老大要給她在軍隊找軍官嫁了,我才同意她去桐南市的。”

“要不然我怎麼會給她錢,嫂子,你不會是收了對方的彩禮,故意這麼說的吧?”張招娣一臉懷疑的看著她。

張秀英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不把閨女當回事。”

“張招娣,你家七丫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你還沒看出來嗎,她是騙你的,不僅騙了你,還騙了我。”

“我們在桐南市火車站就分開了,至於她去了哪,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部隊問吧。”

張秀英可不慣著她,至於說顧玉梅的安全問題,那跟她也沒有關係,是她自己偷偷跟上去的,要不是她耍心眼推了寶珠,她對她可能會有一絲憐惜,現在,那是一點也沒有了。

以前算她看走了眼,在想算計她,可沒有那麼好的事了。

張招娣瞪大雙眼,凶神惡煞的盯著她。

“我不管,我家七丫說了,她是跟你們去部隊嫁人的,現在我家閨女不見了,你要賠我,不然我就去部隊告你,讓你家長生當不了軍官。”

張招娣一臉陰沉,她篤定了七丫就是嫁到了部隊,彩禮錢肯定被二哥他們給截下了,這才敢威脅他們,起料張秀英壓根就不在乎。

“可以,去吧,隨你去鬧。”

張秀英說完就不搭理她,讓幾個兒子攙扶著大兒子坐在牛車上,她和寶珠也坐上去。

“老頭子,你坐這來,讓老大倚著你,別讓他掉下去。”

顧長生無奈一笑,他娘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等所有人都坐穩之後,李老根一揮鞭子,牛車緩緩前行。

張招娣還想不依不饒,對上張秀英陰沉的神色不敢再說什麼,只想著等回家之後問問老頭子,這件事情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那麼大一個閨女,總不能就這麼沒了吧,這還有天理了沒!

等徹底看不見牛車之後,顧長安等人才問起顧七丫的事情。

“顧七丫怎麼回事?”

顧長安忍不住皺眉,總感覺這裡面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好像是在桐南市火車站的時候,顧七丫推了寶珠一把,差點害死寶珠,還有寶珠四歲的時候,也是被顧七丫故意丟掉的。”

“你說什麼?”

顧長平氣的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十分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娘怎麼沒有告訴我們?”

“可能是忘了吧。”顧長壽訕笑一聲,二哥生氣的樣子真可怕。

“別讓我碰見她。”顧長平冷笑一聲,拳頭捏的嘎嘎想。

這要是顧七丫在他眼前,估計逃不掉一頓揍。

“我早就說過,顧七丫那小姑娘滿心算計,隱藏的深,好在被娘和寶珠發現了,及時止損。”

“以前我們是同情她,再加上她慣會討好賣乖的,確實很難發現。”

楊春娟長嘆一口氣,誰能想到,顧七丫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呢。

不僅欺騙三叔三嬸說是要去軍隊嫁人,還騙娘和妹妹,說是被家裡人逼婚,後來又推小妹,實在是難以置信。

要不是今天娘和三嬸的對話,她可能還不知道呢。

“以後遇見顧七丫都警醒一點,不要被她耍得團團轉。”顧長安神色有些難看。

不急,她總會回來的。

此時,遠在深城的顧玉梅還不知道,顧家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

此時,她正在數著自己這個月賺了多少錢。

來深城之前,她手裡只有兩百塊錢的起始資金,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手裡的資金就翻了十倍,由兩百變成了兩千。

深城果然處處都是黃金,隨隨便便就能賺到錢。

她之前還想著要靠著重生的先知,勾搭上原本屬於小堂妹的丈夫,那可是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將軍。

只可惜她親自出手,都未曾讓顧寶珠那個賤人喪命,甚至是暴露了自己。

僅僅是因為她一句話,張秀英那個老賤人就要趕自己走,果然向著自己的親女兒。

呸,說什麼對她好,都是狗屁。

她上輩子因為一些小恩小惠就對他們感恩戴德,顧寶珠能站在那種高度,還不是因為有一個好哥哥,有一個好丈夫。

她一輩子都活在顧寶珠的光環之中,甚至在她死後,世人也只記得自己是顧寶珠的堂姐,除此之外在沒有別的標籤。

她本以為死後所有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重生了,回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一刻,她心底升起了無限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