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一郎見狀,還能說什麼,只能被迫同意了。

畢竟周振英不上場,他又不能綁著他上場。

田中一郎:“周院長,那鄙人就靜候佳音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只希望明天能夠與他痛快一戰。

周振英微微一笑,“當然,周某說話算話,明天必定赴約。”

姜國民見狀也忍不住了,“周院長,不知可否算我一個?”

他也很想試試這位周院長的棋藝,能擊敗田中一郎的棋手,棋藝想必登峰造極了吧。

若是能與之對弈,那麼與自己的境界也有好處。

周振英笑著點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棋藝本就不是故步自封的運動,越是交流,得到的積累就越多,他當然是來者不拒,只不過,這些都要排在圍棋聯賽之後。

這時松下九田走向一旁的周司劼,眼底燃起濃濃的戰意,“周司劼,距離圍棋聯賽還有幾天,你我可否來一局?”

老師來夏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戰勝周振英,周司劼作為周振英的孫子,棋藝必定不凡,他想要與之一戰。

周司劼輕笑一聲,眼底亦是閃過一抹戰意。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吧。”

他也想跟這位R國新人王對弈一局,今天觀看了兩場對弈,他感觸頗深,已經蠢蠢欲動了,而且今晚可能要打擾寶珠一下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松下九田明顯高興了很多。

金鐘林也忍不住了,“周先生,可否算上我一個?”

周司劼點頭,“可以。”

他也想親自下場試一試這兩人的深淺,別以為他沒有看出來,這兩人今天可是沒有放開手腳呢。

那就讓他親自下場試一試他們的深淺,他也是時候向他們展示一下華夏棋院的實力。

從棋院出來之後,周司劼迫不及待的看向顧寶珠。

“寶珠,今晚可以對弈一局嗎?”

顧寶珠挑眉,看來這兩場觀戰,周司劼感悟頗深,說不定能一舉突破。

不過就看他能理解多少了,對於他的請求也就沒有拒絕。

“走吧,去我家。”

“謝謝。”

周司劼知道她答應是為了幫他,自然是十分感激。

“沒事,這幾天一直下指導棋,沒啥意思,希望你今天晚上不會讓我失望,要不然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棋場地獄。”

顧寶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努力。”周司劼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好像要很慘一樣。

周司劼是華夏棋院的首席,棋藝自然是不錯的,更何況他已經透過了七段的考核,現在是一名七段高手。

跟他下棋,比起棋院其他棋手來說,自然是更有趣。

顧寶珠落子速度很快,卻也不催促他,只待他慢慢思考。

今天晚上的棋局,本就是為了助他突破的,自然是不用著急。

一開始周司劼還能跟上她的節奏,很快就跟不上了,每一步都需要考慮很長一段時間,如果是比賽,他可能就因為思考超時被淘汰了。

越到最後,周司劼思考的時間越長,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薄汗,似乎被逼到了絕境。

顧寶珠:“不用著急,慢慢想,還有時間。”

她看了一眼手錶,時間還早,足夠他思考。

周司劼點點頭。

可是縱觀全域性,沒有找出一點漏洞,他甚至無從下手。

顧寶珠一邊喝茶,一邊看棋局,忍不住笑了。

其實很好破局的,他只是被表面矇蔽了雙眼,所以忽略了裡面其中的漏洞,能不能找出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她也不催他。

半個小時之後,周司劼終於動了。

他手執黑子,神情略顯激動,然後啪的一下落在正中右角目的地方。

顧寶珠見狀,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周師兄確實是可塑之才,這個落腳點可不容易找,竟是被他找出來了。

若是生活在她之前那個時空,可能會被老師收入門下吧。

顧寶珠:“你這一子落得很好,找到了棋局的活口。”

她手執白子,漫不經心的隨意落下,“該你了。”

周司劼一驚,沒想到自己冥思苦想的活路,竟是這麼輕易就被破解了,果然還是差距太大啊。

接下來每每當他覺得自己接近一步的時候,卻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如同天塹鴻溝一般恐怖。

不論他怎麼掙扎,始終掙脫不出顧寶珠的牢籠,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掙扎了將近四個小時,直到退無可退,這才認輸。

“我輸了,謝謝指導。”周司劼忍著痠麻的雙腿站起來,對著顧寶珠就是一個深鞠躬。

這一盤棋局對他來說影響深遠,而且他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棋藝水平大增。

明天對上松下九田,他又多了幾分勝算。

“松下九田的棋殺伐果斷,又擅長圍魏救趙,他可不是那種衝動的毛頭小子。”顧寶珠看向他,淡淡的開口。

“你的二龍戲珠已經頗具成效,進可攻,退可守,明天對弈的時候放開手腳,須知考慮太多也容易成為鉗制。”

周司劼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正所謂達者為先,顧同志的棋藝比他高,對於她的提醒,他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甚至願意聽取對方的意見。

而且,在他心底,顧寶珠已經是等同於老師的存在了。

顧寶珠見他聽得認真,繼續說道,“你要記住,你是這盤棋局的雙龍,而不是那顆珠,想贏,就不要瞻前顧後,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你今天也看了松下九田跟金鐘林的對弈,他確實很強,卻也不是沒有辦法擊敗,他也有弱點,能不能找出他的弱點,就要看你自己的觀察力了。”

她大可以將兩人的弱點告知他,她卻沒有這樣做,因為她知道,他能找到。

周司劼:“我明白。”

顧寶珠:“哪怕是一場練習賽,也不要大意。”

周司劼抿了抿嘴唇,“我知道,我會贏。”

從宋宅出來,周司劼回家之後並沒有睡覺,而是將剛剛的棋局重新覆盤。

在覆盤過程中,他一點一點揣摩顧寶珠落子的意圖,揣摩不出來的地方,他就記下來,總會有想明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