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來的兩位歌手都算得上是決鈴的老人了,年齡都在三十左右,薛凡進決鈴九年多了,陳樺進決鈴也有七年時間了。

在樂壇都屬於二三線歌手,兩人出道得都比較早,但都有一個自己獨特的粉絲群體。

今天主要是拍渟州音樂節的個人宣傳照,以及粉絲見面會的群體單人的宣傳片。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一個是決鈴前年新籤的新人,是個愛豆出身唱跳俱佳的弟弟,叫文嘉堯,長得還特別帥,流量也很高。

她年前寫給決鈴的三首歌,其中有一首沈決就給了他。

單曲上線後,播放量和下載量都還不錯。

秦蔓和他們都是初次相見,幾人打過招呼,熟悉後,秦蔓就特意等他們去和沈決打了個招呼,一同前往拍攝粉絲見面會的宣傳片。

音樂節的宣傳片定在下午四點後。

行程排得簡直不要太滿。

他們到的時候,文嘉堯已經開始化妝了,見他們一來,立即起身打招呼,很有禮貌又很恭敬的喊著‘前輩’和‘老師’。

粉絲見面會那天也有歌曲演唱,除了他們每個人的獨唱以外,還有兩人、四人的合唱,大概一共有十首歌的樣子。

換了衣服,坐下來化妝後,四人就討論起歌曲的事情來。

一個小時後,妝造弄好,便進入了拍攝階段。

直到兩點左右才結束,沈決這人帶來了午餐過來。

雖然是盒飯,但還是蠻豐富的,一份飯,兩盒菜,一份湯,裡面不止有蝦,有牛肉,紅燒肉。

秦蔓早就餓得不行了,她連著吃了幾口才壓下了那種餓意。

薛凡的性子直率健談一些,而且開口就是東北口音,特別有意思。

而且很會接梗,剛剛在拍攝期間就因為他在,現場氣氛一直很活躍,笑聲不斷。

即便他這會八卦起來,也像是聊家常似的,“秦蔓,我有個很好奇的點,不知能否為我解惑。”

聽他說得這麼文縐縐的,她抬眸,“薛老師請問。”

“你和霍氏集團的總裁霍硯遲是怎麼認識的?”

聞言,另外兩人也齊刷刷看向了秦蔓。

很明顯,他們也很好奇。

秦蔓迎著他們的目光,挑了挑眉,咬了一口雞腿,“沒想到,你們男的也都這麼八卦啊?”

“說什麼呢。”薛凡故意拿腔作勢,還很‘惡寒’的嗔了一眼秦蔓,“這種時候,我們都是姐妹。你們女的不都喜歡和自己姐妹分享這些嗎?”

旁邊兩個為了聽八卦也選擇了預設。

秦蔓:“……”

她覺得薛凡能和沈決做朋友,也是挺有相似處的,比如,沒有下限這一點。

“忘了,太多年了。”她眼神飄了兩秒,回答。

“你這敷衍的太明顯了。”陳樺說。

文嘉堯點頭,表示贊同。

薛凡也不買賬,“就是,還太多年,到底多少年?”

“我幼兒園開始,就認識他了,我爺爺和他爺爺是好友,來往多,也就二十幾年吧。”

“青梅竹馬啊。”文嘉堯感慨。

“厲害了,那你們倆是兩情相悅,然後結婚了?”

“嗯。”

“為什麼沒有公開?”

“薛老師,再問下去,我可就要收費了。”秦蔓開玩笑說。

“我等會轉二百給你。”

“嘖,你好摳門。”

薛凡放下碗,“咱倆應該半斤八兩,大哥莫說二哥。我上午在阿決辦工作上看到一個紅包,說是你給的見面禮,就二百。”

“我和他一不帶親二不沾故的,能給他這個幹孫子包二百,已經很大方了好嗎?我還嫌他把我叫老了。”秦蔓據理力爭。

“你這屬於得了便宜還賣乖。”

吃過飯,秦蔓也沒時間再和他們嘮嗑了,被夏莉催著趕下個拍攝地。

渟州音樂會里,一共有十位歌手,每個歌手有三首歌的時間。

秦蔓不是主場歌手,只要拍幾張微博宣傳照就夠了。

就是化妝時間有點久,等拍完,已經是七點半了。

沈決打電話讓她晚上一塊去吃飯,被她拒絕了。

早上五點就起來趕飛機了,到現在她已經是又累又困了,沒等沈決說完話,她冷酷無情的回了個‘沒空’就掛了電話。

車子和司機是沈決安排給她的。

夏莉不用開車,倒也方便,給她先點好外賣,等回了酒店,能快速吃個飯。

到了酒店,秦蔓也不是很餓,先卸了妝,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在和夏莉吃飯時,忽然接到葉穎希打來的語音電話。

“喂。”

她嘴裡咀嚼著東西,慵慵懶懶的吃飯。

葉穎希,“你在幹嘛?”

秦蔓,“乾飯。”

葉穎希此時正在錄節目,抽到的任務就是給微信今天最後一個聊天的人打電話借錢買股票。

恰巧秦蔓就是最後一個。

現場的觀眾和主持人以及嘉賓們聽見她這十分乾脆的兩個字,都有種想笑的衝動,還是主持人在極力控場,才沒露餡。

“咳,先別乾飯了,我找你有點事。”

“啥?”

“我看中一隻股票,感覺還不錯,很有上升的趨勢,但手裡還差點流動的現錢,想找你借50萬。”

秦蔓愣了幾秒,筷子上的菜‘啪’的一下掉進了碗裡。

葉穎希其實心裡也挺忐忑的,她和秦蔓關係現在是不錯,但也完全沒有熟到能借錢,還是張口50萬的地步。

萬一秦蔓在電話里語出驚人,害了她咋整啊。

那她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嗎?

但秦蔓接下來的話讓她瞠目結舌。

“真的啊?你把賬號發我,我等會把錢給你轉過去。”秦蔓連筷子都放下了,灌了一口水,很認真說,“哪個股啊?我也買點,你打算投多少進去啊?”

葉穎希忍不住笑,“你還要買股份?”

“這叫get賺錢技能+1,錢這個東西,多多益善。”

“哈哈哈,給你財迷的。我其實是在錄節目,剛剛抽中的任務,要我找你借錢。”

秦蔓沉默了片刻,“再見!”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旁邊的夏莉已經笑出了眼淚,整個房間都是‘哈哈哈哈’的笑聲。

秦蔓抽了抽嘴角,“所以,我剛剛那段不會被播出去吧?”

“你覺得呢?你這段時間的話題性那麼高,剛剛那事又那麼搞笑,節目組肯定捨不得剪掉,而且聽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有不少觀眾的樣子。”

“完了,我的人看來要崩了,才立多久啊!”

秦蔓嘆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氣沖沖的給葉穎希發訊息控訴她。

第二天她是沒有工作安排的,倒是夏莉這個閒不住的,為了她的前途,也是不敢有半分懈怠之心。

她在酒店躺了一整天,中午和霍硯遲發了幾條訊息,發現他態度冷淡得很,最後以他要開會為由,結束了聊天。

她看著聊天介面好一會,又發了一條語音過去,“你這是生氣了?”

霍硯遲沒有很快回她,好像真的去忙了。

直到晚上她被熱情的沈決拉出去吃飯,在飯桌上時,他才回了訊息。

桌上除了他和薛凡,還有一個男生以及兩個女生。

秦蔓看著他發過來的‘沒有’,簡短的兩個文字,充滿了冷漠之意。

雖然往常霍硯遲發訊息都挺簡短冷清的,但以女人的第六直覺來說,她能明顯感覺到霍硯遲打字時的情緒不對。

她起身說了句‘打個電話’就離開了餐桌,去了餐廳外面打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她便甜糯的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

“都快八點了,你怎麼還不吃飯?”她關心的抱怨,“你胃病就是沒好好按時吃飯造成的。”

“等會就去吃。”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霍硯遲,你不真誠,平時還說不會騙我什麼的呢。”她哼了聲,故意道。

霍硯遲抿唇,平靜重複,“沒有生氣。”

音線卻顯得悶悶的。

他沒有生氣,只是心底的期待落空的那一瞬間,心裡總有點不得勁,情緒上也有點不太高興而已。

秦蔓還想說點什麼要哄他時,身後突然覆上一抹黑影。

把她嚇得一顫,‘啊’了一聲,看到是沈決,她毫不客氣的一拳錘在他的手臂上,“你有病啊,嚇死人了。”

沈決覺得自己很冤枉,“你是真沒良心,秦蔓,我特麼怕你冷,特意跑出來給你送衣服的,你還打我。”

南都的春天依舊很冷,尤其是晚上,她剛剛和霍硯遲講電話還不怎麼覺得,這會看到自己的外套,沒忍住打了個冷顫,接過外套披上。

“謝謝。”她甜甜一笑。

“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

沈決甩了甩手,轉身進了屋。

霍硯遲在電話那頭靜靜聽著,心裡那點子不得勁和不高興比之前還重了,甚至還有點堵得慌。

“霍硯遲。”

“嗯。”

“我定了後天早上的機票,大概十點五十左右到,你那天有空嗎?要不要來接我?”

“嗯。”

“你好冷淡喲。”

霍硯遲唇瓣抿得更緊了,沈決他沒見過,也不認識。

但知道是從年前開始,和秦蔓交集密切的一個異性,他多次看到他們倆聊天打電話。

至於內容他沒特意去看過,只順耳聽過一些,都是關於工作上的事情,偶爾中間會穿插幾句玩笑和秦蔓的吐槽。

他也沒有誤會他們倆會怎麼樣,就是看到自己老婆異性緣這麼好,有一丟丟醋而已。

可能是太自私了吧,他有時候是真的恨不得把秦蔓是時時刻刻拴在身邊,或者私藏起來,讓別人看不到她漂亮,又可愛的一面。

佔有慾這個東西,一旦在她身上徹底爆發出來,完全是剋制不住的存在。

“等你回來。”他低聲說。

秦蔓笑了笑,覺得這人也是不禁逗,笑著點頭,“好,那你記得等會去吃飯。”

“嗯。”

掛了電話後,秦蔓又回到餐桌旁,很快就再次融入了他們這份愉悅的聊天氛圍中。

出餐廳時,一卷寒風襲來,秦蔓瑟縮了下脖子,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沈決朋友想去酒吧,被薛凡婉拒了,好歹是個公眾人物,萬一被拍到了,又不知道要起什麼樣的風波。

秦蔓也不想去,她對酒吧這些地方沒有多大興趣。

“這邊有商場嗎?我想去逛逛。”

“蔓蔓,你要買什麼嗎?”有個女孩問。

“給我老公買個禮物,因為某人喪盡天良,害我爽約,導致我老公現在生氣了,得哄哄才行。”秦蔓說著,眼神往沈決身上撇,還帶著幾分幽怨。

沈決:“……”

點他呢。

他咧嘴笑道,“你老公還生氣了?爽啥約了?”

“你管得著嗎?”秦蔓雙手抱胸,“走吧,你和我一塊去。”

“我去幹嘛?”沈決一臉錯愕。

“買單。”

“我靠,秦蔓,你才是喪盡天良的那個好嗎?你給你男人買禮物,要我買單,是個人嗎?”

旁邊的人鬨笑了起來,那個女孩笑著說,“蔓蔓,我陪你一塊去逛逛吧。”

“好啊。”

秦蔓欣然應下,隨後看向沈決,“我男人的禮物,我自己會買單。倒是你還沒給你姑奶奶我見面禮呢,我沒和你計較,就趁今天一塊挑吧。”

“要不這個老闆你來當?比我還黑心。”

“也行啊,你把決鈴的股份轉給我吧。”

“一邊玩去。”

沈決嘴上不樂意,但後面還是跟著一塊去了。

秦蔓第二天的綜藝錄製得很順利,後天上午就回了京郡。

霍硯遲如他那天電話裡說的,來機場接機了。

一看到他,她便飛奔過去,環住了他的脖子,跳了起來。

霍硯遲穩穩摟住她的腰肢,垂下那雙黑沉沉的眼眸看著她。

秦蔓仰頭與他對視,透亮清澈的杏眸裡映著他的輪廓,笑靨如花,“有沒有想我?”

明知故問。

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夏莉看著這小別勝新婚,你儂我儂,又眼裡容不得外人的小夫妻,扶額,“二位,我們先走好吧,被人認出拍到就不好了。”

霍硯遲這才一手拉著她的行李箱,一手牽著她去了停車場。

而夏莉很自覺沒有去當電燈泡,今天也沒別的工作,就主動打車回去了。

回到宜兩居,秦蔓望著正在脫外套的男人,寬肩窄腰,白色襯衣裡攏著的是一具強壯結實的體格。

她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聲問,“你不生氣了吧?”

霍硯遲一愣,抓著她的手回身,迅速將她摁在懷裡,垂首吻住了她的唇。

強勢而又霸道,似是忍耐了許久。

半晌,秦蔓覺得喘不上氣,開始推拒時,他才鬆開,啞著嗓音問,“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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