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民宿其實不大,也就上下三層樓,一樓有個客廳和廚房,可以買食材讓老闆幫忙做,還有一間洗衣房和儲物間,以及老闆夫婦倆的房間。

二樓三樓就都是顧客房間,每間房的格局還是蠻大的,也自帶洗浴。

上下加起來,約有10間房左右。

蘇藜不太愛和別人打交道,有時候民宿老闆娘有意和她攀談幾句,她也是隨意附和了兩句便回了房。

晚上她不打算吃外賣,準備去小吃城逛逛時,正好遇到民宿老闆娘。

“蘇小姐,你這是要出去吃飯嗎?”老闆娘熱情的笑著打招呼。

蘇藜點頭,還客套的反問,“老闆娘你吃了嗎?”

老闆娘笑說,“剛做好呢,正準備去吃呢,蘇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和我們一塊吃點算了。”

“不用,我出去吃就好了,哪裡麻煩得了你和老闆啊。”

“這有什麼,多雙筷子的事,我也不另收你的錢,就當我請你的。”老闆娘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去了餐廳,還嚷著說,“老陳,多加一副碗筷,蘇小姐今天和我們一塊吃。”

蘇藜壓根都插不上話,這盛情難卻,恍惚間,筷子都已經被塞到手裡了。

吃飯間,老闆娘還熱情的用公筷給她夾菜,客氣道,“這都是些家常便飯,做得不好,蘇小姐將就將就。”

“老闆娘說的哪裡話,我能蹭上這頓飯,省一頓飯錢,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我看你都在民宿待五天了,也沒出去玩,明天天氣好,可以出去玩玩,前幾天不是下雪了嗎?名鄱湖旁邊有雪山,風景也不錯,可以去看看,還能遊湖,離這也就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蘇藜笑著點頭,“嗯,我也打算明天去看看。”

上樓時,再次碰到中午住進來的那三男一女,他們開了兩房,一個在她對門,一個在隔壁。

那個黑色羽絨服的男人給她讓了路,兩人連對視都沒有。

蘇藜也沒想過會和他以及他的同伴們會有什麼交集。

民宿老闆有兩輛車,旅客可以在他這裡包車出去玩,也可以選擇讓他開車送旅客去哪個景點,以路程遠近人頭分算。

車程遠,算人頭的話,一輛車必須坐滿才行,不然會虧錢。

正好這三男一女也要去名鄱湖,車子寬闊,正好還缺一個,在看她下樓時,就問她要不要一塊拼個車,一百塊錢一個人。

迎接著這麼多人的目光,蘇藜一臉侷促,張了張口,但想著住在同一家店,又是同一個地方,也沒多想,便點頭同意了。

車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是另一個女孩,他們幾人一直說說笑笑的,還開玩笑的把老闆逗笑了,也和他們暢聊了幾句。

提到各自家鄉時,老闆忽然問道,“蘇小姐,我記得你也是雲城人吧?”

蘇藜愣了下,抬眸看向車前,點頭輕聲回,“嗯。”

她父親是雲城人,她雖然被喬家領養,但戶口一直沒有轉過來。

喬逸興當時想的就是,既然蘇家還有後,就不能讓這個戶徹底消了,這也是沒有讓她改姓的最大原故。

“這麼巧,小姐姐你也是雲城人啊?”女孩忽然興奮的笑著問,“你是雲城哪裡的?”

“雲州縣。”

“哦,那離市區也不遠哦。”女孩拉長尾音,“小姐姐是來月亮灣旅遊的嗎?”

“嗯。”

“就你一個人?”

“嗯。”

“小姐姐你是不是有點社恐啊?”

“額……”

“小婷。”那個坐在前面單人位,身穿黑色羽絨服的高個子男人出聲道。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直言不諱有點不禮貌,連忙道,“不好意思,小姐姐,你別介意,我沒有惡意。”

“沒關係。”

“我叫殷婷,他叫孟天,是我男朋友,那是我表哥周子牧,還有他們的好兄弟趙晨。”

“你們好。”她點頭回應,在女孩期許的目光裡,只能回道,“我叫蘇藜。”

“蘇藜,你這名字真好聽,還洋氣,不像我的名字,那麼土。”

“怎麼會,我覺得你的名字也好聽。”

殷婷的性子比較活潑,話也多,什麼話都帶著蘇藜一塊聊著。

就連到了名鄱湖,殷婷覺得她一個人玩太孤單了,也拉著她一塊玩,還幫她拍照。

划船的時候,是兩個人一組,她就讓自己表哥周子牧,也就是那個黑羽絨服的男人和她一起划船。

還說道,“我表哥是學攝影的,他可會拍照了,我的那些拍照技術都是她教的。”

“哦……沒事,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對拍照並沒什麼興趣。”

“啊?你出來旅遊不拍照發朋友圈嗎?”殷婷驚訝。

蘇藜淺淺一笑,“拍,只不過以前都是和我妹妹一塊出來旅遊的,沒一個人出來玩過,她愛拍照。”

上了船後,她和周子牧面對面,只要稍稍抬眸就能和他對視上。

周子牧長得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帥哥,但還是不賴的,性格也好,能說會道,還會說些玩笑話逗人開心,在人際關係上蠻會周旋的。

“你一個人劃不了,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不吃人,萬一等會翻船了,不會水倒是其次,這琥珀上的水可是能凍死人的。”

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著,一口大白牙倒是晃眼得很。

蘇藜本來就有點社恐,又很少和男的接觸,這會被他一說,還真有點慌亂侷促了起來,連忙擺手,“沒……我沒那個意思。”

周子牧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你先在這裡緩一緩心情吧,我去領槳。”

蘇藜深呼吸一口氣,“沒關係,我和你一塊去就好。”

兩個人領了槳,在工作人員的說明下,周子牧先上了船。

在水上,船有些晃,周子牧緩了緩向蘇藜伸出手,“來,我扶你上來。”

蘇藜一愣,望著他懸在空中的手,有些猶疑,但看他那麼坦蕩自然的樣子,也不好矯情,便將手輕輕搭上去,下一瞬,手就被他的手反握住了。

和她的手相比,周子牧的手要暖和許多。

她手的冰涼都把周子牧驚了一下,“你手好冰啊,是冷嗎?”

蘇藜搖頭,“沒有,常年如此。”

說罷,便邁腿上船,船正好晃了下,周子牧又及時扶住了她另一邊的肩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