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疼,我給你舔舔。”

大嬌妻溫柔似水,江扶鳶勾了下嘴角,又壓平了:“行了,不疼了。”

鍾斂風乖順地點點頭,手自覺地又去握住她的左手。

這是相公給他的特權,相公說了疼他。

他臉上幸福的淺笑看得小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忍直視。

小胖別過眼去:“主人,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江扶鳶嘖了一聲:“半鬼兔妖的執念就是我們洞房,估計今晚沒過,我們是出不了這間喜房。”

不管什麼處境,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良辰美景,溫床軟鋪,沒理由放著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大床不睡,白白浪費一夜安眠的機會。

收起黃紙入懷,她給小胖分配了任務:“你去門口守著。”

“哦。”小胖領命,乖乖飄向門口。

鍾斂風輕輕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低聲道:“那我要做什麼?”

江扶鳶轉頭:“你?睡覺。”

鍾斂風的臉瞬間再次翻紅,抿了抿嘴發出一聲細如蚊吶的“好”。

他轉身匆匆走向床邊,低頭去解領子上的盤扣,釦子一解,寬闊的胸膛和和凸起的鎖骨就露了出來。

江扶鳶一挑眉:“你幹嘛?”

鍾斂風迅速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垂下頭,小聲道:“睡覺。”

江扶鳶:“……我說的是純睡覺。”

“啊……”鍾斂風手指一頓,無措地看向她,“可是我們成親的……”

江扶鳶:“沒拜堂不算成親。”

鍾斂風手又一抖,眼底泛起一絲紅。

江扶鳶:???他這麼容易哭他自己知道嗎??

“好了乖乖,別哭了。”她伸手替他拉好衣領,重新扣好釦子,“這兒不是成親的好地方,等咱們回去了,相公再補你一個拜堂。”

鍾斂風顫巍巍抬頭:“真的?”

江扶鳶:“真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鍾斂風這才鬆了口氣,抽了下鼻子乖乖掀開被子合衣躺下,江扶鳶跟著鑽進被子裡,感受到身邊熱源,她舒服地喟嘆出聲。

半鬼兔妖把喜房佈置得再精美,這裡也是在水底,溼氣重溫度低,身邊沒點熱乎的她還真不一定能睡著。

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身邊的大嬌妻,江扶鳶讚歎道:“媳婦你真適合暖床啊。”

鍾斂風心軟得幾乎化成一汪水,回以她一個甜蜜的笑容。

小胖幽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主人,你的言論真的很像個渣男……”

江扶鳶:……

一夜無夢。

翌日,江扶鳶醒來,被窩裡暖烘烘的,舒服地翻身打了個哈欠。

“天亮了嗎?”

鍾斂風垂目,聲音低沉:“剛亮。”

江扶鳶唔了一聲,直接在被窩裡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溫暖乾燥的手腳在用力抻開的過程中搭上身邊人的身體。

鍾斂風渾身一僵。

手感不對,江扶鳶抬眼跟他對視上:“你醒了?”

鍾斂風:“……嗯。”

“什麼時候醒的?”江扶鳶毫不在意地問道,轉頭縮排他的懷裡,雙手攬住他的腰身。

這水底也太冷了,被子只掀個小縫,刺骨的寒意就嗖嗖往裡灌。

鍾斂風往後一縮,急忙想推開她:“後半夜,別抱了,不合適。”

“嘖。”江扶鳶抱著不撒手,“昨晚還叫我好相公,今天就不合適了?”

鍾斂風:……

像妖精吸陽氣一樣趴在他胸口深吸一口氣,江扶鳶這才鬆手,裹緊被子坐起身:“鍾將軍都醒了還不滾下去,怎麼,還想給好相公暖床?”

鍾斂風有些哭笑不得,讓他暖床的是她,讓他滾下床的也是她。

她就像團肆意張揚的火焰,讓他想觸控想靠近,但若他靠得太近,又會毫不客氣地灼痛他。

有誰能離得開火焰呢?至少他不能。

火焰的命令他心甘情願遵守,於是他默默地起身下床,看到地上踢得東一隻西一隻的鞋子,又默默撿起,鞋尖朝外並排放在床前,方便火焰穿著。

兩人剛粗略整理好衣著,守在門外的小胖倏地躥進來:“主人!有東西朝著這兒來了!”

半鬼兔妖的力量顯然比小胖的鬼力不知高了幾許,話音剛落,她的身影便閃現在門口。

“嗯?好臭……”她鼻子聳動,“有鬼的味道……”

小胖愣了下,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偏頭小聲問江扶鳶:“不臭啊,她怎麼汙衊鬼呢?”

“兔子嗅覺和人類不一樣,人覺得香的它們可能會覺得臭。”江扶鳶同樣小聲地安撫小胖,“你是香鬼,不是臭鬼。”

兔子的聽力何其靈敏,他們自以為竊竊私語,實則盡收半鬼兔妖耳中。

她冷哼一聲:“不管是香鬼還是臭鬼,都是熔鍊的好材料。”

“哇,她還覬覦我的魂體!”小胖往江扶鳶身後一縮,只露出兩隻鬼眼嫌棄地看向半鬼兔妖,“我生雖然不是主人的人,死卻是主人的鬼,你我妖鬼殊途,就不要痴心妄想得到我了!”

聽見痴心妄想四個字,半鬼兔妖的嘴角抽搐兩下,臉上瞬間猙獰起來。

她語氣冰冷:“是不是痴心妄想,等成為寶寶的一部分你就知道了。”

說完她抬起右手,喜房中裝飾用的紅綢瞬間緊繃,隨後就化成一條條蛇遊走起來。

“嘻嘻,抓住他們!”

隨著她一聲令下,所有紅綢蛇同時昂起頭,猩紅蛇眼緊盯江扶鳶,發起進攻。

先是一條,紅光一閃,擦著江扶鳶的袖口而過。

緊接著就是密密麻麻如同箭一般的蛇雨,江扶鳶偏頭再躲,眉頭緊皺。

她倒是不怕這些蛇,有信仰之力的滋養,她完全可以輕鬆閃躲,主要怕萬一混戰之中,它們調轉火力去攻擊鐘斂風……

見她一直閃躲,鍾斂風手腕一抖,袖中劍閃著寒光滑出,幾個起落後,蛇血飛揚,無數碎蛇段紛飛。

這些蛇彷彿感受不到痛覺和危險,源源不斷地往江扶鳶方向撲。

江扶鳶抽空看了眼鍾斂風的情況,他身手很好,紅綢蛇彷彿沒有將他列入攻擊範圍,任由他揮劍將同伴們斬成碎塊也不理他。

這就是瞎眼兔子的弊端,她看不見,所以沒有出聲的鐘斂風就成了局外客。

喜房中紅綢極多,這就導致紅綢蛇也極多,死了一條補兩條,根本殺不完。

再這樣打下去沒有意義。

江扶鳶一個後躍躲過又一波猛攻,低聲對鍾斂風說:“幫我擋一下,我得畫個符。”

鍾斂風無聲點頭,手中劍轉動得更快,直至成為一圈銀色殘影,將四面八方撲來的紅綢蛇盡數擋在三尺之外。

江扶鳶抓住機會掏出黃紙,又在地上抹了一手蛇血,以指為筆,飛快地在黃紙上塗抹。

蛇血在指尖的操控下沁入黃紙中,一道淺淡金光閃過,符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