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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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勒,現在的名字叫亞倫·庫克。
第二天一上班,佩內洛普和JJ就把小克勒現在的檔案找出來了。
讓人吃驚。他現在是一個聯邦郵遞員,專管的片區就包含BAU。
莫根:“真叫人出一身冷汗。”
JJ:“我們幸好發現了。”
佩內洛普:“不不不,這不是最讓人驚訝的。”她用戴著誇張塑膠大寶石的手指在她帶過來的筆記本鍵盤上一點,重新整理出來的頁面是一位金髮女士,她微笑著面對鏡頭,藍色底色的照片上陽光燦爛的笑著。
佩內洛普:“他結婚了。庫克是他妻子的姓氏,庫克女士跟小克勒是同事,她離過兩次婚,有四個孩子。”
BAU的隊員們全都面色沉重。
發生在家庭內部的犯罪隱蔽性更強。專門以離婚女士為目標的犯罪者都更加可惡。
佩內洛普在查出來後也是心驚膽戰了很久,她想起這些孩子都受不了。
佩內洛普低聲說:“我寧願菲尼克斯搞錯了,小克勒沒那麼壞。”
莫根很嚴肅地說:“如果之前我曾經想過小克勒可能是無罪的,但在看到這位女士之後,我就不這麼想了。什麼讓他會去選擇一位有四個孩子的離婚女士?是愛情?還是他覺得這一個絕佳的獵物?”
JJ:“可能沒那麼糟。他們結婚剛剛一年半,可能他還什麼都來不及做。”
大衛·羅西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查一下在小克勒脫離監視環境後的行蹤,以及……在他附近發生的失蹤案。這位女士的周圍也需要調查一下。還有,JJ,亞倫什麼時候回來?”
JJ:“今天下午四點。莫根,他早上六點發郵件給我讓我通知你不用過去了。”
莫根:“太好了,我決定不告訴他我還沒有訂到機票。”
大衛:“航線申請也沒有結果……哦,他們發訊息給我了,今晚七點有航線。看來我們用不到了。”
他攤了一下手,把手機放回口袋。
大衛:“現在來分一下工,加西亞,你調查一下失蹤案和小克勒先生與他的妻子的行蹤,做一個交叉對比。”
佩內洛普·加西亞舉起手:“好的。”她抱起自己的筆記本,“有事打內線給我,我一直在,你們知道。”然後一路小跑著走了。
大衛:“莫根,你和瑞德辛苦一下,看能不能先從側面瞭解一下小克勒。去找找他以前的檢察官,以前負責他的警官。別透露我們在做什麼,小心打草驚蛇。”
莫根盯著小克勒現在的照片看:“他看起來不像一個兇惡的人。”
大衛也走過來一起看,說:“是啊。大家都喜歡以貌取人,所以要小心點。順便問一句,菲尼克斯是個大美人嗎?”
莫根笑起來:“你可以去問霍奇。”
亞倫·霍奇納在下午五點回到BAU。
這個時間如果沒有任務,那隊員們應該都下班了。
他只是回來看一眼,出差回來後不來BAU看一眼就無法安心。
他沒有通知隊員們,不想打擾他們的下班時光。
不過在他走進BAU時卻看到所有人都是在工作狀態。
“霍奇。”莫根正準備向外走,看到他就打了聲招呼,“大家,霍奇回來了。”
霍奇納:“有任務?”
莫根揚了揚檔案袋,說:“讓他們給你說吧。瑞德開車我們要出去。”
霍奇納點點頭:“路上小心。”
莫根走進電梯。
霍奇納走進去,JJ一邊打電話一邊下樓梯,看到他笑著招招手,繼續打電話。
霍奇納有點不解,他沒有打擾大家,上了樓去找大衛·羅西。
大衛在看菲尼克斯的檔案,這個案子並不簡單,檔案很多,包括當時所有找出來身份的受害者,還有許多沒有找到身份的受害者,最早的一具骸骨是在三十年前的。
這提示了克勒先生的初次犯罪時間遠比法庭要承認的更早得多。
不過因為找不到身份,也無法認定受害者同樣歸屬於這個案子。
大衛嘆了一聲,抬頭看到了霍奇納。
“預算會議怎麼樣?”他笑著問。
霍奇納走進來,搖頭,笑著說:“不太妙。國會在削減開支,認為我們的私人飛機太花錢,而且各州並不是那麼急需我們的幫助。他們認為我們有將案件誇大的可能。”
大衛搖搖頭:“沒有人願意相信外面的公路上連環殺手比加油站還多。”
霍奇納也很失望。預算削減是BAU的一個大難題,而且年年都要提。他每年都要在預算會議上替BAU爭取,但效果總是不好。
他不能讓這些事影響隊員們的情緒。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工作會被質疑,這會打擊他們的自信心。
霍奇納關上門,他看到桌上全是檔案,地上也有檔案箱。
“你在找舊案?”他走過來看到一張內頁,馬上認出是菲尼克斯那個案子的受害者之一。
霍奇納:“我看過無數次這張檔案頁。”
大衛·羅西回頭,念道:“多蘿西·班克雷,十六歲。她不是最年輕的一個。”
霍奇納:“你知道嗎?受害者的年齡分佈在這件案子上是一個奇怪的曲線。一般連環殺手選擇的受害者,他們的特徵多數是固定的,就算有變化,也只有一個向下或向上的曲線。”
大衛·羅西點點頭:“是的。有隻喜歡白人的黑人殺手,有隻喜歡年輕漂亮女人的殺手,他甚至只選擇三十歲以下,有健身習慣的女孩子。因為他永遠不可能跟她們約會,他就決定殺了她們。”
霍奇納走向展板,拿起白板筆寫道:“但是這個案子,關於受害者的年齡卻有兩種分佈。集中在三十年到三十五年時,發現的骸骨年齡全是二十五到三十五歲。”
他一一寫出年齡,寫個骸骨編號,下面是發現時它們距今的時間點。
“第二波,則是從年幼到少女。”霍奇納緊接著向後寫,排在一個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的骸骨年齡後的,居然是一個七歲的女孩子。
七歲有兩個,八歲有三個,九歲有一個,十一歲、十二歲都是兩個人。
然後是十三歲、十四歲、十五歲、十六歲,到最後這個十七歲的女孩子。
展板上黑色的兩串數字,卻令人發寒。
大衛走近展板:“前面是克勒先生選的受害者,他挑選的都是成年女孩。後面……難道他是在按照小克勒的要求去找受害者的嗎?”
這太可怕了。
小克勒很可能非常清楚父親在做什麼!他主導了後面所有的犯罪!
怪不得BAU的人對菲尼克斯的話這麼大反應。
霍奇納:“我們沒辦法證明這一點。”
他們沒有找到確定的證據能將小克勒抓住。克勒先生在這之前就死了。
他看過無數次檔案,想找到一個辦法將小克勒按住。
但他始終沒有發現。
法律是有缺陷的。他無數次的在案件中確定這一點,然後,只能放手讓兇手逃脫。
大衛·羅西曾經離開BAU去寫書,因此賺了一筆大錢,他是BAU最有錢的人。現在他回來是因為有錢能帶給他的滿足感已經不多了,回過頭來,他還是覺得在BAU的日子更有意義。
他比霍奇納要更看得開。
他拍著霍奇納的肩說:“想開點,所有的壞人都難逃一死,死神是公平的。”所以壞人不會越來越多,只會層出不窮。大克勒死了,只剩下一個小克勒。
霍奇納:“按照他們父子的習慣,小克勒可能也會選擇一個獵物,然後一年後才對她失去興趣。”
大衛皺著眉說:“這可不妙了。他脫離監視環境已經有一年半了,在這一年半里,他找到了聯邦郵遞員的工作,在同事中尋找到了知心愛人並結婚,還改了妻姓,徹底把他身上屬於以前的一切都拋棄了——他很有可能已經抓了一個獵物。”
霍奇納徐徐嘆息:“可能更糟。他已經開始抓第二個了。”
大衛:“你應該一直在注意著他。”
霍奇納點頭:“是的。可是當他脫離監視環境後,我就沒有理由再去調看他的檔案。美國太大了,我不知道他會選擇哪一個州落腳。我本來以為他會選擇跟出生地相似的環境,找一個小鎮,那我就只能等案件報上來才能看到。我沒想到他會來華盛頓。”
大衛:“很少有人知道,發生在公路上的失蹤案和發生在大城市的失蹤案是最多的,也是最難偵破的。”
霍奇納:“是的,小鎮人口固定,流通少,環境封閉。大城市人太多了,這裡的街上有數之不盡的吸**和妓*,他們失蹤的話,除非有屍體,不然很難被發現。”沒有人知道他們消失了。
兩人聊的時候,JJ來敲門,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辦公室裡的兩個人都轉過頭來。
JJ:“菲尼克斯和小克勒在大廳碰到了。”
!!!
霍奇納和大衛·羅西馬上往外衝,他們不用跑下樓梯就在二樓看到了一樓大廳的玻璃門外,高佻的黑髮美女熱情的擁抱著一個明顯有些呆傻的聯邦郵遞員。
旁邊有路過的BAU其他文職人員,以及在這座大樓裡工作的其他樓層的人。
還有悄悄把槍背在背後,慢慢走過去的瑞德。
霍奇納趕緊一步三階的向下走,喊住瑞德:“瑞德,你去給我找一份去年的預算報告,然後跟今年的做一個對比。”
他快步趕到瑞德身邊,拍拍他,避免他衝動。
瑞德站住。
霍奇納帶著微笑,走到玻璃門前,開啟門,他叫住菲尼克斯。
走近看就看得更清楚了。
菲尼克斯緊緊摟住了小克勒的脖子——她不會是想就這麼把人勒死吧。
霍奇納笑著說:“菲迪,這是你的朋友?進來說話吧。哦,我記得你,庫克先生對嗎?這是我們的郵件嗎?”
他上前按住小克勒的雙手,快速的捏過他手裡郵政包的底部,判斷沒有兇器。
此時,他和菲尼克斯以及小克勒的目光都對上了。
菲尼克斯的眼睛閃閃發亮,她高興的就要跳起來似的。
小克勒更畏縮,他沒有菲尼克斯高,體型看起來也不佔優。菲尼克斯在這十年裡可能去做了一些專門的練習,她藉助擁抱脖子來用肘部給頸部動脈施加壓力的這一招很眼熟。
近身之後,小克勒不是菲尼克斯的對手。
霍奇納拉住小克勒,把他和菲尼克斯都拉進來,關上了玻璃門。玻璃門是防彈的,這樣對外面不知情的人就安全多了。
但是,他們仍然沒有證據現在就拘捕小克勒。
目前的失蹤案還沒有能跟小克勒聯絡上的證據。
莫根他們還在走訪調查。
霍奇納在腦中思考了一圈,迅速決定現在只能暫時放小克勒離開。
不過沒關係,接下來他們所有的力量都會集中在他身上,會連他家用的每一瓦電都計算清楚,對他的汽車中的每一升汽油能開到哪裡都調查出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所有的同事,都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調查。
霍奇納跟菲尼克勒對上眼神。
他用眼睛說話:放開他吧,菲迪,我們不會放過他的。
菲尼克斯笑了一下,放開雙臂,然後又用一隻手臂攬過小克勒的脖子。
——這是她的獵物!怎麼可能放開!
李菲菲笑著說:“我太高興了,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以前的高中同學。你在華盛頓?真不錯。想一起去喝一杯嗎?”
她對小克勒說。
小克勒——亞倫·庫克,他的新名字,他非常喜歡這個新名字!
他用求救的目光看向霍奇納。
霍奇納敏銳的發現了這個眼神。他聯想到小克勒給自己起的新名字,庫克是妻子的姓氏,“亞倫”這個名字難道是他的名字?
小克勒把他當成了隱形的父親?教父?透過繼承他的名字來從想像中完成這種父子關係?
菲尼克斯沒有說錯。那幾張報紙上的照片,讓他成了小克勒心目中新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