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滿為患的宴會廳內,捱了這一記耳光的方龍虎滿臉羞憤,神色陰晴不定。

身為京城十公子之首,論地位,論名望,他都是燕京城耳熟能詳的頂流大少。

林清溪是誰?

除了京圈頂層,普通人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她憑什麼抬手就給了這位令無數京城少女犯花痴的十公子之首一巴掌?

可看到這一幕的圈內人,卻紛紛側目。

不是去看這修羅場,而是避開視線,連看都不敢看。

代入感太強了。

彷彿這一巴掌打自己臉上了,兔死狐悲的共鳴感太濃了。

方龍虎只是怔愣了幾秒鐘,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和這個林家女魔頭死磕到底,維護自己苦心經營的狂少形象。

林清溪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方龍虎另外半張臉上:“回答我。”

啪!

清脆悅耳的巴掌聲,再一次響徹宴會廳。

方龍虎被徹底打蒙了。

也被徹底打醒了。

他雙拳緊握,渾身激動的劇烈發抖。

可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連說兩句狠話,都擔心掌握不住火候,徹底激化矛盾。

站在他面前的林清溪,或許知名度不如他,在普通人的眼裡,也沒他這麼多聽起來就很霸氣的花名。

可她只是彈指間,就能滅了一家底蘊深厚的豪門。

她不僅能量大,脾氣還很不好。

如果說燕京城有十姐妹,甚至一百娘子,只要她願意,她一定排第一。

在林清溪面前,他那十公子之首的威名,一文不值。

終於。

在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的方龍虎,在林清溪再一次抬手,準備抽他第三次耳光之時。

京城十公子之首的方龍虎,徹底放棄了眼神抗議,和麵部表情的抵抗…

“這是個誤會。”方龍虎稍稍往後退了兩步,這女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連站在她的面前,都很窒息:“對不起,我不知道張先生,是您的外甥。”

啪!

這一巴掌還是抽了下來。

並沒因為他服軟,賠禮道歉,而得饒人處且饒人。

女人本就不愛講道理。

這個姓林的女人,更是出了名的得寸進尺。

“你怪我沒提前通知你?”林清溪抽了方龍虎,還淡漠質問。

“你覺得,我也有責任?”

被接連抽了三耳光的方龍虎很憤怒,差點氣炸。

滿臉的漲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疼的。

他渾身如篩子,簌簌發抖。

雙眼通紅,呼吸沉重而急促。

“什麼狗屁十公子?”林清溪目光清冷,薄唇無情。“林家就有三個遊手好閒的廢物能入選,你們這十公子有什麼含金量?”

“野雞榜一個。”

這次,不僅方龍虎啞口無言。

就連附近的京圈人物,也一個個倒吸涼氣。

站在核心位置的女人,不僅看不起方龍虎,言簡意賅的一番話,索性把整個京城十公子,都給否了。

而否定十公子的核心理由,竟是連三個林家出來的廢物,都能入選。

這野雞榜,能有什麼含金量?

這話聽起來,狂到無法無天。

卻是鐵打的事實。

在林家,別說和她同輩的那群表兄弟姐妹,就算是老一輩,也沒幾個不怕這位林家女祖宗。

她說那三個是廢物,很合理,很有說服力。

方龍虎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羞憤欲死。

“下次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林清溪眼神淡漠地掃了方龍虎一眼:“燕京城十幾個林家,你隨便招惹個林家不行?非得惹我外甥?”

方龍虎抽了抽嘴角,不敢出聲。

招惹林家?

他還沒活夠,方家,也還沒瘋到往火坑裡跳的程度。

收拾了猶如跳樑小醜想給侄子出頭的方龍虎,林清溪冷淡的眸子,落在了始作俑者方景騰身上。

咚。

咚。

高跟鞋撞擊地板,發出清脆的,卻令人窒息的腳步聲。

林清溪踱步,步步逼近。

方景騰嚇得冷汗直下,大氣不敢出。

瞳孔收縮,臉上寫滿畏懼。

“燕京城什麼時候改姓方了?”林清溪紅唇微張,鋪天蓋地的威壓,席捲方景騰。“你說要誰走,誰就得走?”

方景騰羞愧難當,垂下頭不敢吱聲。

“今晚十二點之前,滾出燕京城。”

林清溪目光冰冷,一字一頓道:“你不走,我會用我的辦法,讓你全家滾出燕京城。”

說罷。

林清溪抬眸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你還有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