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能夠趕在十二點之前離京,方景騰連飛機都不敢坐,改坐高鐵。

方龍虎親自送行,既怕方景騰臨陣脫逃,又怕林家女魔頭半路殺出,讓侄子人間蒸發。

高鐵車廂內,這對叔侄滿臉壓抑,情緒更是一落千丈。

“離京後,本分做人,我會找林家談,在談妥之前,千萬別私自回京。”方龍虎冷冷瞪了侄子一眼。

“我知道。”方景騰的嗓音有些顫抖。

今晚,他遭遇了人生滑鐵盧,猛地跌入谷底。

打死他也想不到,韓江雪的丈夫,那個看起來就面生,也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男人,居然會是林家女魔頭的外甥。

他更加想不到,張若愚的手機裡,居然會存著那麼多頂級大佬的私人電話…

“方景騰,我提醒過你,別參合那幫人的事,更別被當槍子。”方龍虎皺眉,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些人,那些事,你玩的明白?”

“我以為,可以幫方家爭取一些資源。”方景騰面露悔意。“我沒想到,這是個這麼大的馬蜂窩。”

“所幸,這件事還在可控範圍內。”方龍虎深吸一口冷氣,哪怕現在想一想,他都一陣窒息。

叔侄二人在一座方家早就佈局的中部城市下站。

在這兒,雖然不如在燕京城那麼舒坦,但至少是自己的地盤。

叔侄二人走下高鐵,卻迎面撞上了一群西裝筆挺的彪悍青年。

方龍虎見狀,卻是皺眉瞪了侄子一眼:“說了讓你低調做人,你剛下火車就搞這麼大陣仗?還讓他們闖進月臺來接你?”

方景騰抽了抽嘴角,有些委屈:“我以為是二叔你喊來的人——”

方龍虎聞言,心頭一顫。

這幫人,不是侄子喊來的?

那這群氣勢洶洶的西裝青年,是來接誰的?

難道這趟高鐵上,還有什麼大人物同行?

“方景騰?”

一名中年男子踱步走向方家叔侄。

“我是。”方景騰微微點頭。

心中卻在思索,會不會是這座城的哪位大人物知道自己來了,所以專程派人來接車?

不是沒這個可能!

方家在燕京城或許不能一言九鼎。

可在這座城,有幾個家族敢不給他方家大少爺面子?

心念至此,方景騰挺起胸膛,眼中,寫滿倨傲。

“滾回去。”

中年男子薄唇微張,冷冷吐出一句話:“這座城,不歡迎你。”

方景騰聞言,雷霆大怒。

他媽的在林家女魔頭面前吃癟受屈就算了。

在這區區一個地方城市,也有人要給自己臉色看?

別說方景騰,就連方龍虎也面色一沉,冷冷掃視對方:“你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方龍虎目光閃爍,寒聲質問。“奉誰的命?”

“火車還有一分鐘出發。”中年男子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字一頓道。“一分鐘後你們如果還沒走,就別走了。”

說話間。

身後數十名西裝筆挺的兇悍青年洶湧而來。

彷彿火車走了,他們若還站在月臺上。

這幫人,會把方家叔侄推下月臺。

眼見這幫兇神惡煞的西裝青年隨時準備動手。

方龍虎一把拽住侄子的胳膊,重回高鐵補票。

“二叔,他們究竟是誰的人?在這座城,誰敢跟我們對著幹?”方景騰咬牙切齒,心中的恐懼,卻迅速蔓延全身。

這種如喪家犬的滋味,比殺了他還難受。

“還能是誰?”方龍虎目光閃爍,寒聲說道。“你忘了?你今晚得罪的韓江雪,她爹除了是南方王,還有個身份,叫韓七城。”

“那他也只是南方的王!”方景騰心驚肉跳,卻還在嘴硬。“中部也算他的勢力範圍?”

方龍虎餘光瞥了眼站在月臺上,卻不斷後退的那幫驅逐者,陷入了絕望:“人們只是叫他韓七城,卻沒人知道,究竟是哪七座城。”

“又或者,除了燕京城,他想是哪七座城,就是哪七座!”

“至少這座城,咱們待不了。”

方龍虎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林家女魔頭把侄子趕出燕京城,他竟然不知道該把自己的侄子,安頓在哪座城。

叮咚。

正在吃宵夜的韓江雪收到一條微信。

是那個老東西發來的。

“雪寶,聽說燕京城有人欺負你?爸爸聽到後,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滾,別天天打嘴炮。”韓江雪吃了根烤串,用沾了油的小手回了條微信。

“雪寶,你放心,爸爸這次絕對不打嘴炮!”

“只要欺負你的人敢離開燕京。”

“爸爸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