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辦公室刷影片刷的眼睛脹痛的張若愚揉了揉眉心,出門赴約。

當兵十年,又是至高無上的少帥,偶爾看下小影片,都跟做賊似的,生怕有損少帥威名。

現在好了,作為一個有獨立辦公室的打工人,他計劃三年內把眼睛看瞎。

乘坐地鐵來到目的地,張若愚看了眼聳立在面前的豪華會所,心中唏噓:“還以為這十年就我一個人混出名堂了,沒想到這幫老同學也不差。”

“小鹿,娣娣,張哥來了。”

張若愚邁著迫不及待地步伐走進會所。

同學群一直在彈訊息,不少女同學都在艾特張若愚,催他快點。

咯吱。

張若愚推門而入,這一刻,他卸下了北莽少帥的冷酷,也放下了君盛高層的倨傲。

彷彿一夜回到十八歲,朝氣蓬勃,擁抱他失去的青春。

“同學們,我想死你們了!”

張若愚閃亮登場。

果不其然,四五個盛裝出席的美女興奮得尖叫,一擁而上,將張若愚團團圍住。

空氣中,香風瀰漫,熱情似火。

“若愚,十年沒見了,想我沒有?”小鹿是個渾身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小美女,讀書那會跟張若愚當了整一年同桌,私交極好。

此刻,她十分大方的挽著張若愚的胳膊,語氣中還有點撒嬌的意味。

“小鹿,你瘦了。”被美女環繞的張若愚板著臉,眼中寫滿深情。“是不是想我想的?”

“呸!”

小鹿啐了一口,俏臉通紅。

卻仍捨不得鬆手,膩著老同學。

“喲,這眼裡就只有你的青梅竹馬了?”

另一個氣質偏御姐的美女同學嗔道:“若愚,你就記著小鹿偷偷往你抽屜放奶茶放蘋果?就不記得我給你帶了兩年半的早餐?”

“哪能呢?”張若愚笑得合不攏嘴,滿面春風道。“要不是娣娣姐風雨無阻地給我帶早餐,我哪有力氣吃小鹿的蘋果,喝小鹿的奶茶?”

娣娣姐聞言,這才滿意的白了張若愚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

其他幾個女同學,也是嘰嘰喳喳圍著張若愚憶往昔。

虧得張哥記憶超群,要不免不了一頓小拳拳。

空氣中瀰漫著歡快的因子,張若愚那暮氣沉沉的心臟,也活躍起來。

高中三年,張若愚逐漸忘了自己是個孤兒,在小姨的幫助下擁抱生活,與人為伍。

他成績優異,每年運動會都是最閃耀的巨星。

不論出現在籃球場還是足球場,總能獲得學姐學妹們的尖叫聲。

但他從來只跟同班女生玩,拒絕野花。

好多次同班女生跟其他班的狐狸精爭風吃醋,他都會義無反顧地站在女同學這邊,哪怕那些狐狸精真的很棒,他也絕不動搖。

張若愚甚至客串過半數同班女生的男朋友,為她們助陣打氣,卻從不佔便宜,品性優良。

再加上他從小展露出過人的喜劇天賦,出口必有梗,總能逗得女生捧腹大笑。

不論在班上還是全校,他都深受女生喜歡。

但根據能量守恆定律,女生喜歡他,男生就必然討厭他。

張若愚注意到了,沙發上坐的七八個西裝筆挺的男同學,看他的眼神就非常不善,甚至厭惡。

張若愚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青春怎能全是美好?

這些糟糕的,只會讓張哥更堅強!

在小鹿和娣娣姐的慫恿下,張若愚坐進了盤絲洞,小鹿給他倒酒,娣娣姐更是親手喂他吃水果,氣氛太好,他想醉死在這。

“姐妹們,今晚你們要是不把我灌趴下,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張若愚高舉酒杯,豪氣干雲地一飲而盡。

女生們紛紛舉杯:“敬我們的青春!”

可就在此時,一把冷酷的嗓音響起。

“張若愚,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在這玩過家家?不知道跟女性接觸要保持距離?你自己爛就算了,能不能別毀了小鹿他們的名聲?”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定製西裝的英俊青年。

他叫何少華,因家裡關係硬,高中讀了三年,就當了三年班長。

成績優異,長相不賴,除了體育次點,絕對是白馬王子級別。

可高中那些年,張若愚出盡風頭,根本不給他發揮空間。

張若愚並不在意何少華的嘲諷,一本正經道:“什麼多大年紀了?會不會說話?在我眼裡,小鹿永遠都是十八歲少女,天真,可愛,單純。”

“娣娣姐就更別說了,你瞧瞧人家那滿臉膠原蛋白的臉,時光都繞著她走,你非得來一刀?怎麼,你是時光他媽啊?”

張若愚這抹了蜜的小嘴哄的女同學們眉開眼笑,花枝招展。

何少華卻臉色一沉,語氣不快道:“瞧你在群裡那耀武揚威的樣子,還以為你這十年混的多有出息,原來還是和當年一樣,就剩一張嘴。”

不等圍著張若愚的美女同學反擊,何少華悶哼一聲道:“張若愚,知道人家小鹿現在什麼身份嗎?一家跨國集團的總裁秘書。”

“知道娣娣什麼職務?一家大型國企的新聞部發言人。你什麼身份?一個當了十年炊事兵的廚子?”

“張若愚,你能有點分寸感嗎?能不能注意下彼此的距離?你就這麼勾肩搭背,滿嘴情啊愛的,你就不怕壞了她們的名聲?”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人家對你客氣,是人家有涵養,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臉。”

何少華冷冷瞥了張若愚一眼:“校園是校園,社會是社會,別把人家留給你的最後一點體面給踩碎了。”

“到時候,丟人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