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你妹妹她從小嬌生慣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讓她隨軍到西北,這會要了她的命啊。”

溫辭聽著耳邊哭泣聲,緩緩睜開眼,她眉頭緊鎖,看著眼前身著光鮮亮麗中年女人,她身旁還站了位高個男人。

兩人的長相極其相似。

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是母子關係。

“我聽說霍家那小子在西北當軍官,工資不低,你嫁過去鐵定不吃虧,至少要比你在農村好。”

溫辭聽著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說,隨後無數的畫面湧入她的腦海,眼神泛起森然的冷意。

她是末世女戰神,本來斬殺完所有的喪屍,正準備開慶功宴時,一隻末日級喪屍闖入。

擊碎了人類最後的希望,旋即穿越到了這裡,她腦子裡擁有著原身所有的記憶,就在剛剛原身被活生生氣死。

得知原身氣死的原因,溫辭也有點不太理解。

原身與她一樣也叫溫辭。

溫辭本來是京城大院姜家的女兒,卻被家裡保姆用自己的女兒偷樑換柱,她被抱到窮苦的農村養。

溫辭從小受盡了委屈,三歲時就在家裡擔任起煮飯洗衣的工作,養父母動輒就對她打罵。

七十年代,女孩子是最不受歡迎,家家戶戶都只盼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溫辭以為自己是女兒。

讓爸媽在隊裡丟盡臉面,一直忍氣吞聲。

直到溫辭滿十八歲那天,有位身材高挑長相英俊的男人找上門來,拿了盒桃酥說他是她的親生哥哥!

來接她回家。

彼時,溫辭才知道原來她的親生父母是城裡人,還是大院子弟,她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見到親生父母。

結果……

剛回家兩天,同是大院裡的霍家上門提親,說是祖輩定下的婚約不可更改,男方在偏遠的西北地區當兵。

這個月內領證完婚,隨軍西北。

霍家想娶的是膚白凝脂的姜葉,也就是溫辭養父母的親生女兒,可她早在高中已經談了個男朋友。

姜父薑母強迫女兒分手,一不小心就透露出她並非姜家親生女兒,架不住疼愛多年的女兒哭哭啼啼。

姜家便把主意打到溫辭身上,想讓她代替姜葉嫁給霍敬淵,隨軍西北,到那邊去過日子。

溫辭得知被找回來的真相後。

活生生被氣死。

溫辭輕嘆了口氣,如果她是原身的話,會直接選擇捨棄這份不深親緣,何至於將自己給……

姜塵見她油鹽不進,皺著眉頭擺起親哥的普,也不再好聲好氣地說:“今天你不嫁也得嫁,沒得任何選擇。”

聞言,溫辭抬起眸,淡淡掃向眼前的中年婦女,原身的親生母親蘇桂蘭,思忖了幾秒開口:“你真的要我讓給姜葉替嫁嗎?”

蘇桂蘭臉上浮著慮色,姜葉和溫辭好似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是在身邊從小嬌生慣養的養女。

一個被抱走的親生骨肉。

無論是誰她都不捨得,將自己女兒嫁到西北那種地方去受苦。

可是……

和霍家的婚約是長輩定下的,她也沒有能力改變,所以她只能二選一,姜葉的男朋友已經是準大學生。

而現如今霍家落寞,大院的房子也被收回,他這西北具體什麼職位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軍官。

溫辭雖是自己親生骨肉。

可她畢竟自幼在農村長大。

嫁給霍敬淵也算得上是門好姻緣。

蘇桂蘭看著溫辭的臉,她沒有任何回答的意思。

可溫辭從蘇桂蘭的眼神中看出了這位“親媽”的選擇。

溫辭目光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位於什剎海邊的一座茶館,他們坐在三樓的包間中,窗戶外邊就是泛著波光粼粼的什剎海。

什剎海說是海也不是海,從其量算個湖。

溫辭思索著從窗戶跳下去,再游到對岸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你嫁給霍敬淵,我們姜家也不虧待你,給你封一千元當陪嫁,這錢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要知道,七十年代京城工人們的平均工資也不過60塊左右,姜家給的陪嫁錢可以供普通人家十年了。

但溫辭完全停不下去,她滿心都投入自己計算中,確認好後,她走到窗戶邊,所幸現在春天。

要是冬天的話,溫辭肯定不跳什剎海。

“算媽求你了,好嗎?”

隨著蘇女士話音落下,溫辭跨過窗戶縱身跳進什剎海中,隨著“撲通”一聲,街邊不少人大喊。

“有人跳海了,來人啊,救命啊……”

溫辭的泳姿輕盈,沒一會兒就游到了什剎海的中間,聽見路人的聲音,不由瞥了瞥嘴,大驚小怪。

只見,岸邊提著行李包的男人,扔下手裡的包,直接脫掉身上的軍裝,他也來不及觀望水面上的情況。

猛地扎進什剎海中。

霍敬淵以潛泳的姿態,游到溫辭身邊,浮出水面摟住溫辭的腰身,溫辭看著眼前五官深邃的男人。

她忘記了掙扎和反抗,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這個男人,從他的救援動作能感受出他身材欣長極其有力量。

男人的長相可以被稱得上絕色。

溫辭被救上岸後,看清楚男人白色襯衫下那勾人的腹肌線條,她本能的多看了兩眼,不爭氣地留下口水。

“路過的?”

霍敬淵目光清冷,他從什剎海里將眼前女人救到岸邊,對上她灼灼目光時,就意識到她會水。

可能不是落水,只是在什剎海里游泳。

此時,姜塵馬不停蹄的從茶樓跑到岸邊,他既生氣又擔心,沒想到親生妹妹脾氣如此生烈。

竟然直接跳了海,他眉頭緊緊皺起,呵斥道:“不就是讓你隨軍去西北嘛,至於跳海嗎?!”

聞言,霍敬淵目光落下姜塵身上,同是大院子弟,見過姜家人幾次,收回目光後,他低頭看著溫辭:

“你剛問我什麼?”

“啊?”溫辭眨了眨眼睛,重複了一便剛說過的話:“你是路過的?”

霍敬淵勾了勾唇,原先他所展現出的冷漠,好似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和無情無慾的謫仙。

隨著他唇角微勾,雪山消融,謫仙下凡。

霍敬淵嗓音低沉有力:“是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