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撩人
章節報錯
“四少爺,你怎麼了?”任玲玲看我哭得五花六道的,很是不解。
“師弟,你好好的哭什麼啊?你輕易不流淚的。”李虎虎也在一旁懵逼,師兄弟中,他最懂我,也屬我們倆感情最好,見我哭過,但很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還是頭一次。
至於耿彪彪還有張小斯直接在一旁當起了啞巴,呆呆地看著我。
我直接把額頭捂了起來,哭得很無力,很頹然,終究還是不願意讓人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看對面有個辦公室沒人,直接衝了進去,把門反鎖,坐在地上雙手使勁抓著自己的頭髮狠狠地用後腦撞了兩下牆,外邊的人聽到咚咚的撞牆聲,嚇得直拍門。
“師弟,你沒事吧,再怎麼著,你也不能自殘啊!”
“玄生說得對,陽生,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啊,剛才任總還誇你呢,你一直壓制著查祖問話,你是個內心強大的人,怎麼成這樣了。”
“四少爺,你可別嚇我啊,你不能出事,出了事我們該怎麼辦啊?”
“張若虛,我是張小斯,你聽我說,你幫助警方辦案,我很感激,但你要真的遇到了什麼困難,不妨跟我說,對於配合警方的良好市民,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能幫就幫的,你把門開啟。”
外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些關心我的話,他們都很好,很善良,也都願意幫助我,可是,他們誰也幫不了我,只能我獨自面對。
此刻,我的情緒徹底失控,在辦公室內對著外邊大喊大叫,“你們都給我滾,你們誰也幫不了我,都幫不了我……我要一個人,我要一個人冷靜,冷靜一會兒……滾,你們都給我滾,都他媽的別來煩我。”
一通歇斯底里的謾罵後,我的情緒好了一點,我的淚水還在汩汩地流著,我張若虛,才32週歲,還沒結婚成家,就要死了。我才剛有了自己的愛情,還沒好好享受,我剛接管極道派才幾個月,就要與世長辭了。
查祖說的那句,你印堂真的發黑很黑,就像一把利刃刺進了我的心臟,我好後悔為什麼要跟左中虎籤命契約,左龐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就這麼容易死掉,肯定會從中作梗,可我呢,師傅離開後,就徹底地失去了依靠。
又是一把鼻涕就著一把淚水,突然覺得我好蠢,我幹嘛要自作聰明,非要籤命契約,不作就不會死,這一次作,我真的要死了。
失魂落魄的我緩緩起身,走到了辦公桌旁,抽出椅子,坐下,拿出來一張a4紙,握住筆,開始寫——遺書。
“婉婉,對不起,我不能照顧你了,本來我以為跟你在一起會有很美好的未來,可是,我作死……”
才寫了二十來個字,我就把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又抽出一張紙開始婆娑。
“天生,地生,玄生還有黃生,對不起了兄弟們,師傅把天師館交給了我,而我卻沒有做好一個掌門,還……”
寫到這裡我又抽泣了起來,又一次把紙揉成團扔掉,雙手捂著臉冷靜了一刻,然後第三次寫遺書。
“玲玲,對不起,請讓我這麼稱呼你,咱們認識還是透過鄧婉婉,也是我師傅的囑託,我們才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你為了救我,甘願獻身,我很感激,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跟你的那春宵一刻,價值萬金,如果我認識你比鄧婉婉要早,那我會毫不猶豫地愛上你。現在,晚了,我只能說,對不起我愛你……”
呲,我一把將第三封遺書撕成了兩半,再次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為什麼每次到我吐露心聲的時候,我都會失控?我都快死了,我還……
此刻我真的無語了,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畢竟我才32歲,不想人生這麼短暫我要做些什麼?
具體做什麼呢?找上門去跟左龐拼了?去東南亞找到克巴和吾乃跟他們鬥個你死我活?還是把握住最後的時光去享受?
我閉上了雙眼,不再去思考別的,滿腦子都是人生過往,自己除魔衛道這麼多年留下了什麼?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佔據了我的大腦,思想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當個渣男多好,四處留情不用買單;當個老賴多好,這世道欠錢的是大爺,討債的是孫子;當個無賴多好,有今天不想明天,要不然活著多累。
最終,我做出了選擇,既然命不久矣,那就好好享受最後的人生吧。
我坐了起來,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開啟手機照相功能,調轉了鏡頭,對著螢幕整了整自己的頭髮,狠狠地抽了下鼻子,然後走到門前,開啟了門。
門外,兩個道士、一個女商人還有一票警務人員都在看著我,我還是大家心中的焦點。
“四少爺,你還好吧?”任玲玲看我出來後,象徵性地關心一問。
我撇了撇嘴,“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師兄,你的印堂……”耿彪彪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我沒事,就是最近睡眠不夠,老子好得不得了。我要去放蕩,我要去開心。”
然後,又把目光轉移到了任玲玲身上,這個女人別的多不多我不知道,錢那是多得讓你無法想象。
“任總,呵呵,玲玲,能不能借我十萬塊?”
他們幾個人都很詫異,我以前從沒有這樣過,現在我性情大變,把他們全都給整不明白了。
“十萬塊嗎?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幹什麼用?”任玲玲還是擔憂地問了一句。
“嗨,你別管了,你借不借吧?我張若虛,可是幫你了不少忙啊,難道連十萬塊都不值嗎?”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直接掏出手機,開啟手機銀行,給我的卡里轉了十萬塊錢。
簡訊提示,“您有一筆新的到賬,請注意查收。”
我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外走去,就像因證據不足而被放走的嫌疑人一樣,無法無天。
李虎虎怕我出事,衝我喊了一聲:“你這是要去哪?還有正事沒辦呢!”
“老子去瀟灑,正事就是享受,別的事都給我滾蛋!”
就這樣,我驕橫地走出了市警察局,開始了我的放蕩生活。
……
花錢就是爽,先是去勒泰商城買了身行頭,一條直筒牛仔褲和一件短袖t恤再帶一雙白色皮革運動鞋就是就是六千塊,這六千放到過去就是我兩個月的開銷。
然後,又進了天梭專賣店買了一塊售價五千二百塊的力洛克系列機械手錶,為什麼要買這麼奢華的手錶,因為手錶是身份的象徵,我現在也是有錢人。
到了飯店,我直接上了七樓的醉膠東飯店,點了套9980元一位的套餐,燕窩、魚翅、澳洲龍蝦、帝王蟹、極品海參、河豚,每一樣都是一等一的山珍海味,服務員見我如此豪橫,都驚呆了,可我卻不珍惜美食,每一道菜都只是隨便夾了兩筷子,就走了。
臨走前,還甩給了她們三千塊錢的小費,真真正正地體驗了一把當大爺的感覺。
夜色臨近,不到十個小時,十萬塊錢被我揮霍了一半,走在大街上,看著衣著暴露的靚女,我春心蕩漾,目光鎖定在了石厚市最高的消費場所——七克拉公館。
要說這個地方,那真是有錢人的俱樂部,來這裡消費的人,一夜最低消費都是萬元起,我這五萬塊錢,進去只能算箇中等消費水平,不過,想了想,還是進去吧!讓我,也體驗一把被美女服侍的爽快。
剛一進門,大廳裡就有百十來個男男女女搖頭晃腦,扭動身體,搖曳在斑斑點點的炫動燈光和酷炫音樂之中。
他們都是沒有煩惱或者忘卻了煩惱的人,現在他們只知道,要high,要放縱,要體驗生命的絢爛……
這些人就像大籠子裡的金絲雀,放肆地扭動身子,撒下激情,我去前臺要了杯雞尾酒,一口氣下了肚,只覺得一股汽直衝上腦,有了一種莫名的亢奮,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喝了有致人興奮成分的藥物,但,真的很爽……
我也扭動著身體,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盡情搖擺,這一刻我忘卻了煩惱,忘卻了恐懼,只知道我在肆意地揮灑汗水和青春,這才是人的生活。
晃動了好久,我累了,就近找了個沙發椅坐下,舞臺中央又來十餘個妙齡女郎,在閃爍奪目的燈光下,跳動起來,使勁地跳著大尺度舞蹈。
我看得很過癮,難怪有的人寧願傾家蕩產也要來這裡消遣,這簡直是人類放縱慾望的天堂。
“張若虛?”
不知道是誰叫我,我本能在光線暗淡的迪廳裡張望,沒等我找到他,一個穿著淺紫色吊帶衫的女人坐在了我身邊,她一頭披肩發,塗抹著亮色唇膏,淺淺的眼妝,真是嫵媚動人。
“是你叫我?你是……”我有點暈,只覺得這個女人眼熟,卻偏偏叫不出來他的名字。
“怎麼?不認識了嗎?我是李蓉啊,鄧婉婉的閨蜜。”她煽情地笑著,我這才想起來了她的名字,暈暈乎乎地道:“哦,李蓉,李蓉。”
“你一個人嗎?想不到你這個呆瓜小子,會來這種風月場所,不怕鄧婉婉知道?”
我打了個嗝,道:“嗨,管她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我已經沒幾天活頭了,倒不如,及時行樂,讓我死了也痛快。”
“哈哈哈哈……”李蓉一陣哂笑,笑得有點陰森,讓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那你不請我喝一杯嗎?”她起身,把我往邊上推了推,跟我擠在了一張沙發椅上,雙手扶住我的頭,用她那大尺寸的罩杯碰了碰我,此刻,我春心蕩漾,有另一種說不出的衝動。
“好,我請,我請!”我把頭抬起,大喊了一聲,“服務員,來瓶皇家禮炮。”
酒,端了上來,我和李蓉,你一杯我一杯地推杯換盞,很快我就不勝酒力,暈暈乎乎地就要失去意識了。
“呦呵,這麼快就斷片了,張若虛……我美嗎?”李蓉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用極具誘惑的聲音挑逗我。
“美,真沒,沒得不可方物。呃……”我打了一個酒嗝,快要不行了。
“呵呵,那跟我走吧!”
說完,她把我架起,往電梯走去,想不到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力氣,攙扶著一百五十多斤的漢子還不吃力。
跟她進了房間,她將我一把甩在了床上,然後脫了個精光,襯托在夜色中,她是如此的嬌豔……
“張若虛,我比鄧婉婉美嗎?”
“美,你最美,你該豐滿的地方都很豐滿,一點也不少;該瘦的地方也夠瘦,一點也不多,雲想衣裳花想容……”
我再也支撐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種場所的夜色,真的很撩人……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