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求見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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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媒的雙手掌心朝上,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泰語,與此同時,那露在為我翻譯,“神媒正在按照你的問題,對神請問,你耐心等著,你要的答案會寫在沙盤上,沙盤下面的紙會記錄下來。”
“沙盤下面有紙?”我懷疑地看了一眼沙盤,就不再說話,繼續聽著不知所云的泰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露雙手合十說了一句泰語,然後跪著挪到沙盤前,把沙子撥開,取出來一張粗糙的白紙,又把沙盤上的沙子鋪平。33
這種紙的材質與平常用紙不同,據說是泰國人摻合了咒布,再借鑑我國東漢時期蔡倫發明的造紙術,造出來的一種特殊材料紙張,表面十分粗糙,不過,卻是神媒問神的答案專用紙。
只見那露雙手抓著粗紙,在煤油燈上來回烘烤,不一會就烤出來了一串泰國文字。
“張先生,神明說,查祖不僅中了屍油降同時還中了棺材降,這兩種降頭相輔相成,很難破解。中了棺材降,會讓人產生幻覺,總覺得有人會殺他,同時對屍油降有促進作用,加快人體的腐爛,最終痛苦而死。”
這時候,木屋內正中間掛著的那串鈴鐺又響了起來,神媒仍舊是雙手掌心朝上,說著泰國話,沙盤上的樹枝又開始晃動了起來,在沙盤上沙沙遊走。
過了一會,樹枝不動了,那露又一次取出了紙,在煤油燈下燻烤,很快又浮現出來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泰國文字。
那露臉色一變,說道:“神明說,查祖身上戴的飾物既可以增強他的功力,還能約束他的法力,查祖被帶上飾物前,不知道克巴給這個飾物下了屍油將,到了期限屍油就會從飾物裡滲出,沾到了查祖身上也就成功讓他中降頭了。”
鈴鐺第三次響起,神媒還是那個雙手掌心朝上的姿勢,向神問話,樹枝又一次在沙盤上游走。
又過了一會兒,樹枝又停下了,那露見樹枝停下,再次跪著上前,把粗紙抽了出來,又用煤油燈燻烤,直到文字出現。
那露看著粗紙上的字,翻譯給我聽,“這一次神明說,克巴的基地在大城府的古城遺址裡,克巴就是在那給人下降頭。他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他的一隻腳已經成了畸形,走路不便,那就是召喚屍巫的代價。不過,他仍可以下降頭。”
這個時候,神媒拆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個滿臉皺紋,老態龍鍾的老婦。
他雙手合十一個擊掌,叫出一聲,兩個侍從隨即撩開了蓋在臉上的長頭巾,問神結束了,神媒也站起身來,朝大門走去,門被開啟的那一刻我還覺得有點刺眼。
那露拉了我一下,道:“快,跟上去,有什麼不明白的,再問問神媒。”
我和那露快步跟上,在神媒的後面一邊走一邊問。
“那露,你幫我問下她,這兩種降頭,該怎麼解?”
那露對神媒說著泰語,神媒也用泰語回答她。
“神明已經說了,這兩種降頭雖然能解,但是很難解,除非找到下降的降頭師,讓降頭師親自來解。神媒還有個問題要問你,按說三天前,查祖的命就該沒了,是什麼讓他撐到了現在?”
我一聽這個問題,就把實話告訴了那露。“因為我們做了個道家專用的法罩,可以保護邪祟不侵,煞氣不入。”
那露又是對著神媒說了一通泰語。
我又對那露吩咐道:“你再問問她,她有沒有把握接觸降頭,要多少錢儘管開口,我會想辦法!”
她們兩個又用泰語交流了一會兒。
“神媒說,她的法力不足,不能夠解這兩種降頭,況且下降頭的克巴法力強大,如果她要替查祖解降頭,克巴一定會有所察覺,要是硬要替查祖解降頭,那麼她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不能冒險替你解降。”
一聽這話,我喪氣地搖了搖頭,連連嘆息,心想:“好不容易來到泰國,本來以為能找到克巴的剋星,沒想到,經過神媒一問,仍然破解不了降頭,找到了克巴又怎麼樣?他那麼厲害,我和徐成成加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神媒似乎看出來了我的沮喪,於是又對那露嗶嗶了幾句泰語,那露邊聽邊點頭。
“張先生,神媒說,你也彆著急,她解不了降頭不代表別人解不了,如果你一定要解降,倒是可以給你推薦個人。清邁往南大概一百里地,那有一座寺廟叫屯特寺,住著一個高僧,他是這一帶最出名的解降高僧,找到他,也許可以幫到你,但高僧不是輕易出手的,到底他肯不肯幫你,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神媒的最後這句話,又給我了我希望,於是,我便問那露,“謝謝用泰語怎麼說?”
“kabukun!”
我便雙手合十對著神媒鞠了個躬,道:“kabukun!”
告別了神媒以後,我就用公安廳配備的衛星通訊電話跟徐成成聯絡上了,把剛才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告訴他今天我不回曼谷了,要先去見下屯特寺的高僧,爭取說服他解掉查祖中的兩個降頭。
又是兩個多小時的奔波,我和那露順利來到了屯特寺,這座寺廟不同於其他泰國的寺廟,這裡有點破敗,僧侶也不是很多,找了個當地人打聽後才知道,因為這裡的破降高僧破了太多降頭,惹了很多降頭師的記恨,所以,不管是本地人還是遊人都不太敢靠近這裡。
儘管這個高僧為別人做了很多好事,但無辜膽小的其他人,害怕惹禍上身,也選擇了孤立,好人難當啊!
嘆息過後,我便和那露走進了屯特寺,找那位高僧去了!
一進寺廟,亮瞎了我的眼,外邊看著破敗不堪,裡面的建築還有佛塔都很整潔,就連寺廟內的樹木和綠植都鬱鬱蔥蔥的,一個寺廟裡的僧侶跟我說,本寺的高僧佛緣很深,雖然,外人不敢輕易接近,但是卻受到了全國僧侶的熱捧,就算這裡的香火不旺,但被同行接濟著,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
那僧侶還說,高僧算到了今日會有人來找他,也就是特意被安排來給我們引路的。
我雙手合十,又說了今天剛學會的那句泰語,“kabukun!”
那個僧侶就帶著我們朝高僧的法殿走去,到了一座規模宏大的大殿門前,僧侶說了句泰語,那露連忙翻譯,“小師傅說,高僧就在這裡,請稍等!”
僧侶使勁推開了大殿的門,對我們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我什麼也沒說,徑直走了進去,那露則在我身後對那個小僧侶回了一個佛禮,便隨我進來了。
走到了裡面,見一個寬大的後背,對著我,這個人虎背熊腰的,難道就是那個專門破降頭的高僧?我又開始了懷疑。
他站了起來,轉身面朝我們,他的眼神很深邃,像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一樣。
我也用同樣關注的眼神,看著他有一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覺得他不像是泰國人!
那露面對高僧用泰語介紹著我和我來的目的,高僧一邊聽一邊點頭,然後開口說話了,“張若虛先生是嗎?你好,你儘管跟我講漢語就好,聽得懂!”
難怪我感覺他很親切,原來是我的同胞,我一下子就熱情了起來,反倒問他:“大師,你是中國人嗎?”
高僧對我點頭,答道:“我祖籍是廣東佛山,上世紀四十年代,我曾祖帶著全家老小移民來了泰國,然後就在這裡定居了,只是偶爾回國看一看遠親。”
華夏民族的子孫就是優秀,第一降頭師是中國人,解降高僧也是華裔,我身為一個華夏子孫感到無比驕傲,於是,便把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