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卡塞到我手裡後,楊麗覺得剛才自己失言了,對自己剛才不友善的話語有點後悔,趕緊道歉道:“對不起,張天師,我這個人性子急,我媽也總為這事批評我,剛才是我語氣不對,你別生氣,要不我給你加二十萬,你就幫幫我好嗎?”

看著楊麗可憐巴巴的模樣,我得到眉頭卻微微一皺,這個女人轉變得那叫一個快啊,但剛才的傲慢過激肯定是她的本性。

聽楊麗的口氣,她似乎不差錢,可是聯想到之前她那副趾高氣揚的態度,楊麗應該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真正有錢的金主不會那麼低調,就跟看商戰劇一樣,牛逼狂妄的往往是經理,真正厲害的卻是坐在下面的大金主。

我看她的樣子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他後面應該有什麼人在作梗。

於是,我把她剛塞給我的卡還給了他,“你的錢,我張若虛沒本事掙,因為你沒跟我說實話,不過你手段玩得很高,差點把我騙了,說白了吧,我不想接你的活。”

“這……張若虛,你是不是嫌錢少,我這卡里的五十萬你嫌少,那沒事,我再給你加二十萬。”

我觀察著她的一言一行,當我拒絕她的時候,楊麗的眼眉上挑了一下,雖然她狀態調整得很快,但還是讓我看出來問題了,我十分篤定,這個女人有事隱瞞我。

我很細緻地觀察著這個女人,一開始的驚恐害怕,花容失色,是真的,她這一刻的慌忙錯亂,也是真的。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非要我接這一單生意一定另有企圖,我心中微微警惕,但是卻面容不改。

“張天師,你幹嘛跟前過不去,我早就招人打聽過了,極道天師館的人都是道法高手,你就答應了吧,要不然我就跟定你了,跟你旁邊的這個小妹妹一樣纏住你。”

我都快被他整笑了,鄧婉婉是我的女朋友,依偎著我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倒是有樣學樣,但是這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生厭惡。

“纏住我?你想幹嘛?我可沒有義務養你,也沒有餘糧給你吃,再說明白點,我沒義務養你。”

楊麗看她潑婦罵街那一套,對我不管用,於是態度再次一變,成了哀求,“張天師,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幫幫我吧,真的,別人接這活,我不放心,我就認準你們極道天師館的金字招牌了。”

說完,就開始搔首弄姿,這個女人為達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啊,我不由地猜起她的奮鬥史,估計也是玩的賣弄風騷這一套起來的,不過,她找錯人了,因為我不吃這一套。

可是,耿彪彪吃這一套啊,我實在是太清楚我這個師弟了,一見了美女,他就走不動路了,最受不了的也是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從他第一次見任玲玲那個眼神還有那表情就知道了,只要有個絕色美女對他拋一拋媚眼,他就暈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楊麗在這苦苦哀求,耿彪彪還幫著她助攻,只有鄧婉婉若無其事地在一旁玩手機,我心生一計,決定來個欲擒故縱。

我深吸了口氣,“好,你的生意我接了,不過錢,先不用給我。”

“真的?”楊麗大喜過望。

“陽生,你這是怎麼個情況啊,態度變得比翻書還快!”鄧婉婉也弄不懂我了。

我伸手打斷了鄧婉婉,示意她閉嘴,這事我來處理,然後冷冷地看著楊麗,“你的生意,我張若虛可以接,對付屍變,我們師兄弟是有辦法的,但是,接之前我有個條件,因為我要測一測你弟弟的陰命。”

“測我弟弟的陰命?這是什麼說法?”楊麗是個外行人,根本不明白我再說什麼。

“什麼說法你別管,找我做事,就得按我的規矩來,你要是不願意,那就拉倒。”

說罷,我就拉著鄧婉婉要下車。

楊麗見狀趕忙開口阻攔,道:“別,彆著急啊,有事好商量,既然你要測陰命,那就測吧。”

我重新坐了回來,對她說道:“這才對嘛,我要的就是楊小姐的誠意,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好,你問吧。”

“請問你的父母還有弟弟叫什麼?你們是哪的人?”

楊麗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眼看了看我,她的眼神出賣了她,我敢確定她找我做事,是別人的布的一個局。

“我爸爸去世了,我弟弟叫楊……楊過,我媽媽叫李萍,唐山樂亭人,哦,對,我們全家都是唐山樂亭的。”楊麗卡了半天,才把謊話編圓,也幸虧她沒經驗,才把李萍這個關鍵人物給我暴露了出來。

李萍,唐山樂亭人,這個人的資訊就像標籤一樣,貼在了我的腦子裡,青龍灣鬧著退房就是她帶的頭,我本來已經放她一馬了,他還跟左龐這家混在一起,哼,找著讓我收拾你。

“好,我晚上回了我的天師館,就要開壇做法來,我得給你弟弟測陰命,這樣把你和弟弟的生辰八字,給我,另外你得給我留一點點血。哦,對了你弟弟和媽媽是什麼血型啊?”

我這個問題和要求又把她給難住了,如果她是真的求我辦事,這些都不是問題,可偏偏這就成了問題,為什麼呢?因為她受人指使,給我佈局。

“我弟弟和媽媽都是ab型的血。啊?你,你要我的生辰八字幹嘛?我聽人家說,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訴了別人,會出事,有可能有降頭。”楊麗警惕地看著我。

既然這個女人能把降頭兩個字提出來,那就更能暴露她的問題,我都忍不住寫著揶揄她,“楊小姐,你還懂降頭?放心吧,我不會幹降頭師那種事的。”

“不,我不能告訴你,我的生辰,萬一,你圖謀不軌呢?”楊麗十分警惕,她的做法不能說不對,的確生辰八字不宜隨便給人。

“既然這樣,那就把你弟弟的生辰八字給我吧,不過,你的血還是得給我的,你們兄妹同父同母,那就是一脈之人,有你的血催動,再加你弟弟的八字,那我就能知道你弟弟為什麼屍變了。”

這下楊麗就不再猶豫了,直接把弟弟的生辰八字告訴了我,不過她這個弟弟應該是假的,除非她跟林雨一樣,認錢不認親。

我拿出來了隨身攜帶的筆,將生辰八字登記在了記事本上,這個死者的生辰八字應該是假不了啦。

因為,我看過影片,那個半夜起來找生肉吃的屍體,確實是個死人,從眼睛就能看出來,而且這個八字正是純陰的八字,妥妥的屍變專用屍。

這下坐實了,肯定是有人給我佈置了個口袋陣,等我往裡面跳,只可惜,佈陣的人對我瞭解太少了,單純的認為我是一個為了錢不要命的傢伙,其實呢,我更在乎我的命。

“好,楊麗小姐,接下來,我就該取你的血了。”我冷笑一聲,看著她,看她舍不捨得自己的血。

我掏出來了一把小尖刀,準備給她的手指開個口子。

“張……張天師,非要我的血嗎?我……我怕疼。”楊麗疑神疑鬼地看著我,眼神閃躲,見了刀刃害怕很正常,誰也不願意被拉一個口子出來。

“我怎麼會害你呢,你弟弟死了,血就不能用了,你和弟弟,同父同母一脈的血親,沒有問題的。”我一臉善意地笑了笑,準備操刀。

“真的?你可別騙我啊!”楊麗的嘴巴撅了起來,還是有點不信任我。

我不說話了,使了個眼神給耿彪彪,這個胖子立馬明白了我的心思和想法,開始給我助攻,“楊小姐,你儘管放心吧,我師兄的本事大著呢,既然要你的血,就是要接你的生意。”

“真的?你肯接我的生意了。”楊麗眼睛裡閃爍著精光,有一種目的實現的喜悅在裡面。

“我是想接,同行都知道我張若虛,視財如命,但,你這個屍變的活,我好久沒幹了,所以,得先回去測個陰命,我才知道怎麼解決!嘿嘿,請見諒。”我故意說了個假話,把我貪財的本質暴露出來,釣她上鉤。

楊麗這下徹底不裝了,很配合地把左手伸了出來,在我稍微有點粗魯的動作下,割破了手指,取了十幾毫升的血液裝進了小瓷瓶裡。

我的目的達到了,成功獲取了信任,又暗示了一下耿彪彪,他秒懂,向楊麗要出來了銀行卡和密碼。

楊麗這才放心,長舒了一口氣,還說要請我吃飯,我推脫這不用。

這個狡詐的女人還以為我中了埋伏,其實是我把她和她後面的人拿捏住了。

“好了,楊麗,我一會就去做法測下你弟弟的陰命,完事了,我就去你家處理你弟弟的屍變。”我假意答應她,是為了麻痺她後面的人。

“哦,對了,你家住哪裡,告訴我吧,我好過去。”我又問道。

“我住天河灣小區,一號樓三單元103室,來了敲門就行。”

“好,今晚十點整,我就過去,等我破解了屍變,你再把你後面說要加給我的二十萬,兌現了。”我說。

楊麗點頭,我們也就下了車,她眼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便對我們笑著拋了個媚眼,喜滋滋地開車離開了。

看著她的車離我們原來越遠,我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師兄,還是你手段高啊,原本我以為五十萬你會一口答應下來呢,沒想到你這個欲擒故縱使得這麼好,連我都被你騙了,還以為你會不要這五十萬的生意呢!嘿嘿,多賺了二十萬,有你的。”耿彪彪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黃生啊,我說你什麼好!你遲早得被美女害死!”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把耿彪彪給整不會了,成了啞巴,只會呆呆地看我。

“師弟啊,那女人說話滿是漏洞,你沒聽出來?這分明是給咱們設定的圈套等著咱們往裡鑽呢。我問她父母弟弟的名字,老家的時候,就說出來了一個讓我很敏感的資訊,我就發現貓膩了。為求事情真假,一會你跟我去下任氏集團,我要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測一測這個屍變的人。”

耿彪彪一聽說去任氏集團先是一喜,接著就是一驚,道:“去任氏集團,好,那你還真要測陰命?”

我擺了擺手說:“因為,那死人是真屍變,我要來了生辰八字,就能知道死屍的底細了,辦完了這事,你早點跟我去一趟楊麗家,有好戲看。”

說完,我把停在車位裡的汽車發動著,帶著鄧婉婉和耿彪彪往金元寶大廈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