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是鐵了心要我死在這裡,那自然就不會放過我,現在大地門的大弟子攔住了我,我已經從心裡預感到了不妙,既然退無可退,避無可避,那就只能硬著頭皮接招了。不過我還是儘量避免跟他們正面衝突,因為樓上的三個輔警正在監視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證據,我不如假借自己快要完蛋的時機,再讓他們不打自招。

“張掌門,你tmd來了就想走?你可是收了楊麗小姐的錢的啊!沒有辦完事就走,不覺得丟人嗎?”史一雄皺著眉頭看我。

其他的幾個人目光陰狠,也在對我暴射殺意。

“史大哥啊……嘿嘿,有你們大地門的人在,這種事情不用我出手了!對付這種屍變,你們不是信手拈來嗎?”我假裝認慫,顯出來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好麻痺對方,讓他們放鬆警惕。

“哼,臭小子,你別裝嫩!你是怎麼知道用公雞血來削弱我的死屍的?”

曹田一不小心把話說漏了嘴,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什麼?這屍體是您的傑作?”我假裝不知道,把臉對準了楊麗,開口問道:“楊麗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死者不是您的弟弟嗎?那麼這個梳辮子的男人說屍體是他的?這你作何解釋?”

楊麗往後退了退,臉色慘白不敢說話。

見狀不妙,史一雄趕緊上前把話題岔開。

“不管這些,張若虛,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既然收了錢就不能不辦事,快去把死屍的問題解決掉吧!”史一雄目光冷峻,以一副傲然的眼神看著我。

我連忙陪著笑臉道:“有您這位大地門的頭牌入室弟子在,哪裡輪得到我這不入流的人出來獻醜啊。”

現在我雖然氣勢上低人一等,但我有我的目的,畢竟能不暴力解決問題那就儘量避免衝突,用句兵家的話來解釋,那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等到對方完全鬆懈了,把自己的罪證都說出來,我再翻臉。

果然,史一雄的臉色稍稍緩和,可是對我仍未放鬆警惕。

我猜測他肯定是覺得我太狡猾,畢竟我跟大地門過招這幾次,大地門都吃了虧,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讓他拿捏住我。

而且我的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我已經跟他們正面接觸上了,而且還是在我吃虧的假象下,那就得讓他們喝上一壺。

現在我和這幫宵小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下被記錄得真真切切,一定要利用好這個機會,收集出來他們的罪證。

史一雄跟娘娘腔交換了個眼神,娘娘腔就走到了大門前攔住了退路。左龐的這個師弟,看似弱不禁風,嗲裡嗲氣,但我總感覺他不簡單,絕對是個不好惹的人,就算沒有左龐那麼棘手,也絕對不是我三兩下就能撂倒的人。

我沒工夫理會娘娘腔,反倒是耿彪彪來了勁,這個胖子平時做事畏首畏尾,沒想到今天倒對這個娘娘腔鼓起勇氣來了,他死死地盯著娘娘腔,準備隨時胖揍對方一頓。這個胖子啊,總是搞不清楚重點,越是厲害的敵人越把自己偽裝得不堪一擊。

“你個半男不女的!堵著門幹嘛?給老子讓開!”耿彪彪很有氣勢。

“彆著急走啊,大地門和極道派的友誼深著呢!”娘娘腔冷眼一瞥,絲毫不把耿彪彪放在眼裡。

“不讓路?老子打死你。”

耿彪彪話音剛落,揮動起了他那沙包大的拳頭,向著娘娘腔的臉打去。

這個死胖子真會壞事,對方還沒動手你倒先出手了,為什麼不能等對方出手呢?這下成了我們故意傷害了,對方頂多是個防衛挑唆。

還是娘娘腔身手敏捷,耿彪彪這一拳被他靈活的一個閃身躲開,反而閃電般地出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出來一個刀片,直接把耿彪彪的脖子劃破了。果然,娘娘腔這弱不禁風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個身手凌厲的內在。

耿彪彪在不知道對付的底細情況下貿然出手,吃了虧,似乎是感受到對方的攻擊已經得手,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接著對方一個欺身而上,衝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要不是耿彪彪的體型大,這一拳下去已經倒下了,就這樣,他還是一連後退了幾步。

娘娘腔的攻擊得手,猥瑣地笑了笑,亮出了手中的刀片,開始嘚瑟:“胖子,你火氣那麼大幹啥?幸虧我收著手,不然,但凡我在狠一點,你的頸動脈就被我割開了,到時候大出血,這可怎麼好。”

說完,娘娘腔突然眼露兇光,道:“今天,你們兩個都得死在這。”

果如娘娘腔所說,耿彪彪的指縫裡鮮血滲出,短暫的交手,耿彪彪完敗,他也收起來剛才鋒芒畢露的戾氣,向我身邊靠了靠,我看得出來,耿彪彪也有點害怕了。

其他三個人見耿彪彪吃了虧,還被娘娘腔的威嚇住了,得意地笑了笑。

我沉吟了一下,沒有開口,只等著他們一點點向我們走近,一點點壓縮我們的活動範圍。

“胖子,你別想再跟我動手,你只要再出手,我絕對可以一下子抹了你的脖子。”娘娘腔冷冷地看著耿彪彪,此刻的他就是一個獵人,而耿彪彪則是比他體型大得多的獵物。

耿彪彪很緊張,掏出來了匕首,準備殊死一搏。

娘娘腔絲毫不虛,把刀片夾在指縫中,準備隨時上前,雖然刀片很小,但總覺得有一股寒光閃著我的雙眼。33

他們倆劍拔弩張,我開始緊張了,他們還沒有把關鍵的話說出來,就開戰,這樣就毫無意義了,於是,我趕緊裝慫,緩解氣氛。

“黃生,這位是左掌門的師弟,是我們的前輩,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

訓斥完耿彪彪,我露出了笑臉,對他們恭維道:“幾位,你們這是何必呢?非要趕盡殺絕嗎?就不能給我們倆一條活路?”

我故意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就是希望對方能夠放鬆警惕,如果能讓對方把自己的犯罪經過都說出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耿彪彪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了,往後退了退,把手裡的匕首收了回去,不再發狠,可顯然是有些氣憤難平。

我又對著他們鞠了一躬,道:“師叔,史大哥,侯三哥,還有這位白頭髮的大爺,你們何必為難我呢?留我們一命,好處多著呢!”

曹田笑了,嘚瑟道:“你們口口聲聲說這小子有多麼多麼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嗎?不用我的這具屍體出馬,自己倒先慫包了。”

“曹大師,別信他的話,這小子鬼著呢,你不知道,我這沒了的耳朵,就是張若虛乾的。”侯三兵氣憤地說著。

娘娘腔眼神陰沉,猥瑣地笑著,認為把我拿捏住了,反問:“張若虛,你不是很囂張嗎?怎麼這麼快就慫了。”

“再囂張也得看時候啊,有什麼比命更重要呢!只要你們饒我和我師弟一條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裝出來一副快要嚇尿的樣子,就差擠出眼淚了。

“是嗎?讓你做什麼都行?”娘娘腔得意地笑了。

我用一種極度驚恐和求生的眼神看著他,道:“是的,是的,師叔,您只要留下我和我師弟的命,做什麼都行,就連我的掌門玉佩都可以!”

說完,我將自己的八卦紫玉摘了下來,展示給他們看。

大地門的人對我的八卦紫玉完全不屑,的確,我這塊玉佩雖然算得是上道家少有的寶物了,但是跟他們大地門的九紋銅鏡相比,就遜色多了。

娘娘腔眉頭一挑,我這話半真半假觸動了他的心思,再加上我來掌門玉佩都亮了出來,他果然對我信了三分。

這時候剛好李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我一抬手打招呼道:“大媽,是你啊,你還記得我不,咱們先是在鳳凰城見過面,後來你在青龍灣來了,我還給了你一大筆錢,你說遠走高飛,跟卓榮集團斷絕往來呢!”

我故意把這招人煩恨的話說出來,好借大地門的手把她除掉,剛好在監控之下,直接做實一個殺人的罪名給他們。這個叫李萍的老大媽,我給過她機會了,她自己不珍惜,還在為虎作倀,那只有犧牲她了。

“你,你別胡說啊!”大媽李萍一時語塞,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萍我看你怎麼圓謊!

娘娘腔突然把臉斜在了大媽身上,惡狠狠地說道:“李萍,之前青龍灣的事,你可不是這樣跟我們說的啊,你說的是任玲玲頂不住壓力了才退的房,其他人沒有退,還鬧出了烏龍。原來,你是兩頭通吃,拿了張若虛的好處又吃我們的,哼,難怪你辦事不利。”

顯然,娘娘腔對李萍起了殺心,李萍顫顫巍巍得半天說不出來話,她辦事不力在前,後面又收了我的好處,就算她有一百張嘴,也別想說清楚了。

娘娘腔一步步地走近她,突然,一抬手,乾淨利落地把李萍的頸動脈割破,只剩她兀自地在地上打滾。

李萍的死,驗證了貪得無厭沒有好下場。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