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我們還是輸了,師傅的風水局這個絕美的計劃就要崩塌了,現在讓我再讀一遍諸葛亮寫的《出師表》我會有更深刻的理解,尤其是那句“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再往後,就是諸葛武侯那一對真情流露了,雖然,我們極道派的事業不如蜀漢大業那麼大,但師傅的遺志,我是真的想要完成。

我可不想做扶不起來的劉阿斗,但凡有一點機會我都要挽救任氏集團,因為幫助任氏集團就是幫助我們自己,只有任氏不倒,剩下的兩個樓盤才能進行下去,我才能繼承師傅的遺志,完成他的心願,把最後這個風水局做好。

可是,到頭來我只能算個先鋒,保護任家不被克巴和左龐這種奸險小人所害,但我卻撼動不了規則,畢竟任氏集團有違法行為,這兩億六千萬的天文數字,才是最致命的,就算這兩千六百萬能解決,後面還有鉅額的貸款,一樣很棘手。

這種事情怪不了別人,只怪任家人,首先,任氏集團雖然資金充足實力雄厚,但還沒有強大到能夠一下子吃掉那麼多地皮,開這麼多專案的地步;其次,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既然他們為了拿建築用地,就必然會跟某些高官領導走得過密,出事是遲早的;最後,滾雪球式的做法不可取,這不是簡單的拆東牆補西牆,因為最近國家經濟形勢緊,銀行放款收款的節奏加快了好多。

現在的我除了皺眉抓狂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因為我真的在資本運營,公司管理這塊是個門外漢。

終於,精明能幹的任玲玲開口了,“婉婉,青龍灣的資料還有目前銷售狀況已經給你了,你最近看了嗎?有把握嗎?”

“有看的!青龍灣自從進來了蒼龍像,確實銷售躥紅,賣掉了不少,我有把握!”

“還有多少套房未銷售?”

“還有23套房未售,其中,A戶型11套,B戶型6套,C戶型和D戶型各3套。”

任玲玲心裡有數了,眼睛一轉,立馬核算出來了這些未售房全部的價值,“婉婉,三天時間,你要盡全力,能賣出去多少算多少,實在不行,我再找信貸公司先抵押上。”

果然,任玲玲還是不願意這麼輕易地把任氏集團放棄掉,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可是就算這23套房子三天內全賣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對於兩億六千萬而言,也只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問題。

但,鄧婉婉還是一口答應道:“放心吧,任總,我一定呼叫好我在白虎苑的所有關係人脈,鼓動他們再買或者讓他們推薦親朋來。”

剛說完,我的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高野,這個時候他給我打電話來幹什麼?

現在,我正心煩,很不想接他的電話,但想了想跟屋子裡的人打了聲招呼,出門接通了。

“老高,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陽生師叔,我啊,前不久剛給一個新的樓盤看了風水,指出來了問題,安排好了風水佈局。這不,專案部的負責人很滿意,邀我晚上一起吃飯。”

我一聽他這麼無聊的話,當場就火了,“人家請你吃飯,你去就行了,給我打電話說什麼?”

“你彆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是這樣的,這個專案部的負責人說跟你是老相識,想讓你也來參加飯局,而且他還說,知道你好朋友正在為錢發愁,他能幫忙,而且至少能幫一個億!”

“一個億!”我本能地重複了一遍這個驚天的數字。

聽到這個數字,我心動了,如果真有了這一個億可以很大地緩解任氏集團的壓力,任桂良和任玲玲也不會這麼愁眉不展了,就是知道是誰這麼豪橫?

可我也只是心動而已,雖然,我張若虛視財如命,但我也得保持清醒。

“高野,你說是誰要請我吃飯?我不會赴陌生人的約!”

電話那頭的高野以為我會爽快地答應,毫不猶豫地說:“卓榮集團的左龐,左先生。”

我一驚,竟然是他,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這個老狐狸究竟是怎麼盤算的,他跟我勢同水火,前不久他剛因為自己二兒子的死,跟我結仇,昨天他的兩個弟子還有師弟都被我設計送進了警局。他安排的這宴會,分明是鴻門宴,我才不去。

“左龐!哼,你替我告訴他,我懶得理他。行了,我掛電話了。”

說完,剛要掛電話,卻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

“先別掛,張若虛,你聽得出來我是誰嗎?”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只不過我很意外,“左小豹,是你,你出來了?”

“對,我出來了,想不到吧!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報復你的意思,同樣,我爸爸也不會再為以前的事跟你計較。以前的事,可以不再提,只要你今晚先赴約,凡事好商量。”

“哼,不跟我計較,我憑什麼相信你?難道你老爸,會不計較左中虎的死,會不記恨我把他師弟還有史成、侯強送給警察的事嗎?”

左小豹的回答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那當然,我爸說了,在這麼鬥下去,兩敗俱傷,誰也落不了好。而且,還跟你保證,任氏集團的罰款,我們會幫忙處理掉!這可是一本萬利的事啊,喝了今晚的和解酒,大地門和極道派的恩怨一筆勾銷,卓榮地產和任氏集團也不再爭鬥。”m.

真想不到睚眥必報的大地門會突然把姿態放得這麼低,難道他們背後的勢力真的是無所不能的京城龍家?看樣子,今晚的約,我必須赴了。但,我還是找了個藉口拒絕。

“抱歉,要交罰款的不是我們極道派而是任氏集團,再說了,我能代表極道派卻代表不了任家,你們只請我一個人,那也做不了任家的主啊。”

“誰跟你說我們只請你一個的,任家的人晚上一個也不少的都會來赴約,不信你可以自己問問他們。”

果然,任家父女三人也出了門來到了我跟前。尤其是任桂良的臉色,緩解了好多,應該是剛才有人跟他們透過電話,還把他們說動了。

雖然,我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可是看他們父女三人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還真是誰有錢誰說了算,看在錢的份上,任家人打算跟姓左的妥協了。

微微地嘆息了一口,我還是嘆息了一口,找個理由搪塞,“極道派你只請我一個人,那不行,我得跟我的師兄弟們商量。”

“呵呵,隨便你,願意商量就商量,不過,我保證你會來的。”

聽他說這話,我就來氣,我張若虛是什麼人,憑什麼被你左右,於是開口怒懟:“放屁,左小豹,你別給我找不自在啊,上次你對任玲玲做的事,我可都知道,要不是警察攔著,你早就被我打死了。”

“哼,這事我記著呢!你城府夠深的啊,這都能讓你把我給陰了。你要是不來,那就是慫包,再見面你就鑽我的褲襠,敢不敢?”

左小豹的話有意激我,按理說左龐這樣錙銖必較的人,是不肯吃虧的,跟我鬥了幾次那次都落入下風,怎麼可能不記恨我,除非真的是有更強大的人在壓著他,不然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好吧,我跟我的師兄弟商量一下,不過,我們要來就四個都來,不能小氣啊!”

“四個都來?好啊,巴不得呢!那就說準了,晚上七點,鹿泉區翠屏山國賓館,國泰廳。另外,張若虛,我提醒你一點,女人不可信!”

“女人不可信?哼,此話怎講?”

“只要有錢有地位有權勢,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包括任玲玲也不例外,當然,我不會再想要她了,她是個帶刺的玫瑰。我左小豹睡過的女人,比你抓的鬼都多,我再給你上一課,女人是最不能相信的,誰有錢,誰牛逼,女人就跟誰。”

聽完他這話,我憤怒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聽這樣的人渣說話,就是在受罪,“你有完沒完?你個垃圾,如果晚上我赴約,你再給我講這些沒營養的話,那就什麼也不要談了,我轉身就走。”

“哼,傻逼,你要是不來是你的損失!好了,時間地點都告訴你了。別讓我催你。”

說完,他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這時候,鄧婉婉和耿彪彪也從裡面出來了,連任家父女三人都在看著我,呆呆地看著我,不敢想象,左家人是怎麼把他們說動的。

“任叔叔,你答應赴左龐的約了?這可是鴻門宴啊!”

任桂良眨了眨眼睛嘆息了一口氣,“四少爺,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們現在走進窄巷子了呢!”

我把目光對準了耿彪彪問:“五師弟,你呢?”

“我不管你和地生還有玄生去不去,反正任總去,我就去,我要保護她!”

他的回答雖然有點笨,但也是真話,我知道為了任玲玲這個胖子連命都可以不要,任玲玲遲早會被他打動的。

再看鄧婉婉,她沒等我說話,就洞悉了我的想法,道:“陽生,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讓我跟你去冒險,我聽話,我開車把你送到了地方就走。”

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掏出了電話分別通知李虎虎和徐成成今晚碰頭。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