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志握著自己的小腹,暈倒在了臺階上,我趕緊掐他的人中,半天他才醒。這時候的他,已經是一頭冷汗了,看他無力地睜眼,我就問他怎麼樣?

這傢伙,只是咧嘴強笑,道:“差點疼死。”

祿努大師這才把剛才滅血嬰的蓮座金葉拿了回來,擦乾淨以後給了他,“實在抱歉,因為剛才萬分危急,不得已才拿蓮座金葉對付血嬰,現在你收好它。”

袁振志這才笑了下,“都已經五個血洞了,你們抓緊救我啊。”

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都不想再挖苦揶揄他了,只能大聲衝大廳裡的人喊,“快救人!”

酒店的工作人員這才把他架走帶去治療。

這時,龍野帶著一個穿著迷彩軍裝的光頭男也進了酒店大廳,看這狼藉遍地的樣子,就知道出事了。

龍野問:“這是怎麼回事?巫蠱族的人這麼快就報復來了?”

祿努大師搖了搖頭,道:“是血嬰,是巫蠱族的大巫師煉的血嬰,被派來殺我們的。”

“那血嬰呢?”龍野追問。

祿努大師指了一下,大廳地上的那一大灘血水,道:“在那,血嬰已經化成一大灘血水了。”

“啊,血嬰?血嬰是隻有巫蠱族的大巫師才會煉的啊,兇得很,傳聞因為煉血嬰要殺很多小孩,再拿死去小孩的血浸泡嬰孩,才能煉成。由於那些枉死的孩子怨念深,所以,血嬰都是兇得冒泡的鬼怪。”光頭男突然開口說話了。

“這位是?”我問。

“他叫烏佈雷,是本地僱傭兵團的頭子,就是二爺談好並委託他來幫助你們對付巫蠱族人的。你放心,緬北地區混亂,政府無能,這一片他最狠。明天,咱們就去攻擊巫蠱族,烏佈雷帶著他的四十多個武裝分子從正面進攻,吸引火力,你們偷摸進去,對付可把他們。”

說到狠,李虎虎表示不服,他可是太歲陰命,自殺煞氣,一般人看李虎虎的兇狠模樣就怕了,所以,他才走上了問光頭,“你最狠?是不是啊?”

光頭直接把手槍抽出,拉了下槍栓,子彈上膛,“你說是不是?”

“好了,現在咱們是合作關係,別管你們誰狠,都發洩到巫蠱族身上去。對了,你叫烏佈雷是嗎?”我問道。

“對,俺叫烏佈雷。”

“嗯,安佈雷,你知道巫蠱族的大巫師叫什麼名字嗎?”

“小古丹大巫師,是你們國家苗疆地區黑苗族巫師的後人。”

“黑苗……”

我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著曾經,開始在大腦裡整理碎片式記憶,想找出來有關黑苗族的一些資訊。

“我聽師傅說過,黑苗族的蠱術是在雲南最神秘的,而且黑苗族人所創的黑教專修各種禁術。在民國時期,遭到了當地軍閥的打壓,黑教遭到了致命性的打擊,幾乎全教覆滅,殘存的一些教眾來到了緬北,成了氣候,應該就是巫蠱族了。”

祿努大師開口問道:“那麼,你知道怎麼對付巫蠱族了嗎?”

我搖了搖頭,嘆息了一口氣,道:“如果單純對付克巴,吾乃還有個叫小古丹的,還好說,但真正可怕的是那個屍巫。”

“用我們的道法,能解決掉他們嗎?”耿彪彪突然橫插了一嘴。

接話的卻是徐成成,“黑教已經銷聲匿跡了差不多一個世紀了,就算師傅在未必知道怎麼對付黑教秘法強化的屍巫,要是有個巫蠱族的人幫我們就好了。”

徐成成無意的一句話,提醒了烏佈雷這個光頭,他突然靈光一現道:“巫蠱族的人,我剛好有個手下就是巫蠱族的,你們放心,他不是臥底,因為我給的錢多,他救過來了。”

錢不是萬能的,但卻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能,目前,我還沒有發現錢搞不定的事,這不,為了錢巫蠱族就有叛變來的了。

他操一口緬北話喊來了一個捲毛小個子,他們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我聽不懂的鳥語後,烏佈雷又對我們說:“他說,小古丹一直奴役著巫蠱族的人,因為他巫術厲害,所以,巫蠱族的人大多敢怒不敢言,除了那些個跟他燒殺搶掠的人以外。他已經不得人心了,很多人都想反抗他。”

“既然是巫蠱族的人,肯定知道黑教的弱點,那你問問他,知道怎麼破黑教的降頭嗎?”

烏佈雷又對那個巫蠱族的手下,嘰嘰歪歪地問了一通,然後跟我說:“他說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聽老一輩的巫蠱族人說,黑教的降頭有特效蠱藥是七黑五毒。”

“七黑五毒?”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又轉頭問祿努大師,他也說不知道。

突然,我靈光一現,想到了徐成成的老相好的,便話鋒一轉對準了徐成成,“地生,你那個泰國的女朋友,不也是降頭師嗎?你問問她,什麼叫七黑五毒?她應該知道。”

徐成成領了我的命,回到了房間裡,用衛星電話聯絡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原來,所謂的七黑五毒指的就是七種黑色動物的血液和五種毒蟲各十隻,熬煉而成的蠱毒,這種蠱毒既是下降頭的特效藥又是破降的奇藥。

先將黑山羊、黑水牛、黑狗、黑貓、黑蛇、黑鷹、黑蜥蜴七種黑色動物的血液放出混合,煮熱,待到血液沸騰立馬將眼鏡王蛇、黑蠍子、鐵蜈蚣、蟾蜍、大腳壁虎各十隻,投入到七黑血中,再熬煮,同時唸誦毒降咒,邊念邊熬煉,三個時辰後就成了。

按照珠瑪說的方法,我們細緻地操作,終於把成品練出來了,原本紅色的血液成了煉乳色,而五十隻劇毒的五毒蟲類,也都被熬得渣都不剩了。

徐成成拿過來聞了一口,差點暈過去,我趕緊扇了他兩巴掌,把他的頭塞到了窗戶外邊,捏住他的嘴巴讓他儘可能地多吸入一點新鮮空氣。

“你不要命啦?沒聽珠瑪說嗎?這七黑五毒煉出來的蠱藥既是下降的特效藥,又是破降頭的藥,毒性大著呢!幸虧,你吸得不多,不然你還沒上場,就先給毒死了。”

徐成成咳嗽了幾聲後,稍微舒服點了,把頭縮回,掐了掐嗓子道:“看來我們用這七黑五毒是要以毒攻毒了。”

“可不是嘛!我和三師兄,四師兄在林峰的別墅對抗過一隻屍巫,那巫妖可真是強得沒邊了。這次我們還得再對付屍巫,不做好充分的準備怎麼行?”

耿彪彪說完,從兜裡又掏出來了一根做工精細的羯磨杵,這根羯磨杵是一根三稜杵,中段還有三尊佛陀的圖案,一看便知這是專門驅魔的羯磨杵。

“黃生,你怎麼會有羯磨杵?上次那根不是扎屍巫的時候,跟屍巫一起爆掉了嗎?”我好奇一問。

“是祿努大師給我的,他知道我的金屬道法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火候,金剛降魔杵在我手裡能發揮最大威力,萬一,你們煉的那個蠱毒對付不了小古丹大巫師的屍巫,我這不是又一道保險嗎?”

“對,雙重保險,又被財務換。”李虎虎認可地說了一聲。

可我,卻覺得還是不夠保險,把重新串好綁紮實的五帝銅錢劍拿了出來,放到了桌上,“兄弟們,咱們這次要面對的敵人可以說是最強的,祿努大師跟克巴隔空鬥法將將打個平手;吾乃,我和地生還有那個死去的馬素茶鬥過她的三大殺手鐧,也只是險勝;小古丹更厲害而且他還有屍巫。我建議,再加上一道保險,咱們四個人都把指尖血塗抹在銅錢劍上,增強銅錢劍的靈力。”

四人都咬破了中指,把指尖血塗抹在了五帝銅錢劍上,有了我們四個人的血液加持,這件神兵更厲害了。

偏偏李虎虎的臉色還有點蒼白,氣血有些虧,我便問他,“玄生,你昨天沒有吃大補丸嗎?”

“吃了啊!”

“那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一看就知道你的丹田之氣不足。”

“我修煉的是火法啊,要驅動火法攻擊,損耗的陽氣可比你要多得多了,昨天,你們看我對付血嬰有多賣力嗎?”

早知道李虎虎會這麼說,確實火屬道法的損耗更大,所以,我特意跟龍野提前吩咐了一聲,叫他安排特別補的牛鞭給李虎虎準備上。

我們整裝齊備,帶著武器和道具剛下了樓,就見一張餐桌上放著一條很大的黑色鞭,在搪瓷盆裡,還在冒著騰騰的熱氣。

女服務員陪著笑臉,招呼李虎虎過來享用,李虎虎一看這麼大條的補品是給自己準備的簡直不敢相信。

“張若虛,是你安排的不?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虛,又不是我虛!”

而我卻一本正經地說:“咱們要去對付的不是小妖小怪,而是法力強大的屍巫,你是主力輸出位,你的陽氣不夠怎麼能行?再說了,你是太歲陰命啊,有你不敢吃的嗎?”

“快吃吧你!”徐成成在他身後猛推了他一把,剛好把他推到了坐椅上。

看我們三個人的架勢,他不吃是不行了,只能連塞帶嚼地把整整一大條牛鞭吃了下去。

“喂,你們幾個快點,咱們該出發了。”

喊我們的是袁振志,真想不明白,昨天肚子剛爆開了一個血洞,他今天又是怎麼做到滿血復活的?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