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了電話,開啟了手機的擴音功能。

“張若虛嗎?”

“是啊,又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了嗎?”

張小斯在電話那一頭長吁了一口氣,“真讓你說著了,有個陳年舊案需要你幫忙!”

“長話短說。”

“是這樣的,一年多前,我們抓住了一個殺人犯,殺了四個孩子,但他的精神病很厲害,我們得找到他的藏屍點才能結案。我們審訊了他無數次了,這傢伙腦子不正常,所以,根本就問不出來藏屍地……”

“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出來受害孩子的靈魂,指出來埋屍的地方是嗎?”

“對,只要屍體找到了,案子就可以結了。”

徐成成突然把我的電話搶了過來,“張小斯,我是你徐哥。”

“哦,徐哥啊!你好,你好。這個事,你看能不能幫個忙呢?”

“這樣吧,你給我來電話,我過去幫你處理這個事好了。陽生,他還有點別的事需要處理。”

“那……行吧,我現在就給你打過去。”

電話結束通話了,他把手機還給了我,接著又把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跟我們招呼了一聲,“這樣,我先去處理下警局那邊的事,你們繼續商量後面怎麼辦!”

說完,他就出去了。

我們剩下的四個人繼續討論敵魔的話題。

蘇瘋瘋用一個科學家的口吻在以一種很專業的模樣,對著我們問:“師弟們,敵魔被我們追蹤這麼久了,但你有沒有真的瞭解過,咱們極道派跟敵魔這數千年來的恩怨呢?”

我和李虎虎還有耿彪彪三個人對了一下眼神,全都搖了搖頭。

“師傅啊,平時沉默寡言,只知道教我們道法練我們的心性,頂多,帶我們出去抓幾個鬼,看一看風水。實話說了吧,只有我才真正的關注了敵魔的誕生再到跟我們鬥爭。”

李虎虎最喜歡聽故事,把凳子反轉了過來,坐下,雙手搭在了椅背上,“大師兄,快說來聽聽。”

“兄弟們,要說這敵魔的來歷,還得從飛廉和惡來這兩個人說起。先說惡來吧,你們清楚嗎?”

“惡來,嗨,誰不知道。”耿彪彪一副很懂的樣子。

“那你說說。”蘇瘋瘋停了下來,瞪眼看著耿彪彪問。

“惡來,本來姓嬴,他爹是飛廉,是商王朝最後的一任帝王帝辛所依仗的武將,傳聞他勇冠三軍,是商朝第一武士,惡來的勇猛古今罕見是可以跟犀兕熊虎搏鬥的猛士。殷商滅亡了,他就和他爹飛廉一起投降了周武王,但最後還是把他給斬了,只是封了它的靈魂為神。”

耿彪彪像模像樣地說完了,一副自己懂得很多的樣子,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蘇瘋瘋點了點頭,又問:“那飛廉呢!”

這時候李虎虎開口了,“我來說,飛廉也叫蜚廉,就那個蜚字,是上面一個是非的非,下面是個蟲子的蟲。他是商朝的貴族,紂王的親戚,也是帝辛最信任的大臣,史書記載蜚廉的結局有很多種,有的說他跟他兒子惡來一起被姜尚給砍了,也是靈魂封了神;還有的說,武王出兵朝歌的時候,他在北方辦事,回來的時候,商朝被滅了,他就隱居在了霍太山上,自然死亡。”

蘇瘋瘋聽李虎虎說完,咂了咂嘴,道:“你們兩個只知道點皮毛,具體敵魔怎麼出來的你們不清楚吧?”

“你們聽好了,要知道我們的對手有多強,就必須要了解對方,我特意去了曾經姜子牙封神的封神臺上考察過。有了新的發現。”

一聽到這裡,我瞬間來了精神,忙問:“你說的新發現,是不是發現了怨氣極重的殘魂,然後,這殘魂就成了最早的敵魔?”

蘇瘋瘋笑了笑,道:“還是老四說到點上了,但你說的也只對了一點。”

“商朝滅亡都快三千年了,姜子牙手持封神榜確實給飛廉和惡來封了神,但是,封神前先砍了他們倆,才把他們倆的魂給封神,而且封的只是他們的天魂,地魂被姜子牙扔掉不管了。本來,這兩個人就是奸佞之徒,朝廷的大奸之臣,天魂有了好的歸宿,但地魂是最邪的,它們二者的魂就糾結在了一起成了敵魔的靈體。”

李虎虎聽到這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什麼,敵魔的身世來歷這麼玄呢?咱們極道派從公元前就開始跟這個曠世惡魔爭鬥了,到現在也沒幹掉敵魔,那麼世界上,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個功成之將,不就是敵魔了?”33

“你說的差不多吧,古來很多殺人狂徒就是敵魔附身的結果,我舉幾個例子,都是有可能的,但我畢竟那時候還沒出世,只能是猜測。西楚霸王項羽,手下有一個大將叫龍且,本來打仗很有規矩,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突然嗜殺成性;再有就是五胡亂華時期,羯族首領石勒和石虎,尤其是石虎,特別喜歡屠城,甚至把人肉做成軍糧,把人成為兩腳羊,傳聞石勒和石虎就是敵魔二分身分別附身所致;明末大西政權的領袖張獻忠,幾乎把四川人屠戮殆盡了,他殺人從不問緣由,只看心情,瘋狂起來了親人,妻妾,隨從都殺,傳聞只要張獻忠動了殺心,眼睛會紅一下,有點像敵魔的意思。”

我說:“但凡朝代更迭,必然會混亂一段時間,那時候,人一死就是百萬千萬的死。敵魔就依賴人類的兇殘和惡性才強大的,所以,每到生靈塗炭的時候必然,敵魔就會強大。咱們極道派的先祖跟敵魔戰鬥,有記錄的就是四次,最近這一次就是在民國,當時的掌門毀了他的身體,還把惡來分身也就是惡來的地魂給封禁到了畫像裡。可惜,飛廉就如其名,飛得快跑掉了。”

“陽生說得對,我記不清是多少年前了,畫像對惡來的地魂封禁已經開始鬆動了。特別前幾年,畫中的魔像顏色越來越豔麗,而且模樣越來越猙獰。師傅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留下來看著惡來的地魂,把我派出去追殺敵魔的另外一個分身,可惜啊,我追到了徐大超,還殺掉了他,但還是讓飛廉的一絲殘缺的地魂給跑掉了。”

李虎虎說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我真沒用。”

我安慰了他一句,“師兄,別那麼沮喪,敵魔雖然跑了,但惡來這隻分身大部分魂還是給師傅用五官封禁給封印住了。就算敵魔還有一絲魂魄尚存,但也已經虛弱不堪了,至少,現在局勢對我們有利,因為它沒有了實體,靈體還是殘缺的,我們抓緊一下,很容易把它搞定。至少它的魂魄東飛,也就說明,敵魔現在很怕我們!”

自我安慰後,我們什麼都沒說,達成了天然的默契,繼續尋找敵魔的線索。

這時候,徐成成半道折返二回,滿頭大汗。

“你怎麼回來了?”

耿彪彪見他這副冒失的模樣隨口問道。

“水呢?我好渴。”

徐成成說完,看了一下,發現桌子上有瓶還未開口的農夫山泉,跑過去擰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張小斯也走了進來,“讓我說吧,我和徐哥到了西郊的新歡遊樂場,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想要進去卻總是有一股強風迎面吹著我們。好像有股莫名的力量,阻礙我們進入。”

“什麼新歡遊樂場?去年不就停業了嗎?這個遊樂場應該已經是個荒廢的樂園了啊?”我一聽這個遊樂場的名字,就覺得奇怪,敢情這個遊樂場裡有什麼靈異。

原本,這個遊樂場生意不錯,但突然就不正常了,不時的有事故發生,遊樂設施也總是失控。安全事故一多,這家遊樂場生意就下來了,接著遊樂場也就荒了。

徐成成接話道:“對,新歡遊樂場,就是這,張小斯跟我說,兇手供述稱就是在新歡遊樂場埋藏了屍體的,一共四具屍體。要我說,這個遊樂場已經成了咒樂園啦。”

他把瓶裡最後一口水喝完,對著李虎虎說:“老三,該你出場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