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人一點點向我們這裡靠近,最左邊的左搖右晃,路不穩當看來是個廢柴;在他又變那個人走路很平穩,呼吸也很均勻,行進自然帶風,應該是個高人;再靠右的那個人氣勢最強,他的身影我很熟悉,估計就是左龐;最後邊的步伐同樣穩健,最有特色的是他長髮飄飄,但他身型像個男人,所以,我斷定該是左龐身邊的娘娘腔。

“四師兄,這四個人看樣子來者不善啊!”耿彪彪有點害怕了,有點怯懦。

他的話被我旁邊的李虎虎聽到了,對耿彪彪訓斥道:“你丫的,有什麼好怕的,他們是四個人,我們也是四個人,一對一,不吃可以。”

其實,這四個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我是清楚的,因為左中虎把這個女人給害死了,鬼母女找他報復是理所應當的,只不過左龐不會任由女鬼殺掉自己的兒子。

再看了一下昏倒在地上的林雨,我就清楚,她根本就算不上個角色。

她跟我們沒有說實話,因為,我和李虎虎那次夜探大地門,已經從侯強和馬納嘴裡知道了子母棺的事情了,就是借林雨來搞過來一副子母棺材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是我們提前知道了大地門是利用搞子母棺材這事,還真就被她騙了,只不過碰巧的是這女鬼也要子母棺材。

同樣的,林雨也欺瞞了大地門的人,本來以為抱住了大地門的大腿,就不怕這對鬼母子了,可偏偏鬧出了個烏龍,要不然也不會來求我了。林雨找我的原因無非兩點,首先,棺材自己飛了,大地門交代的子母棺材她交不出來,大地門饒不了她;其次,大地門和鬼母子都要子母棺材,她兩頭都惹不起,只能找我這個第三方來庇佑。

子母棺材的事落定後,林雨對大地門和鬼母子來說,那都是棄子,扔了都不可惜!但,林雨起碼知道求生存,那就得抱大腿,最後還是想來抱住極道派的大腿……不過,我沒打算讓她抱住本門的大腿。

從暗處走來的四個人,越來越近,總算是看清了他們的容貌。果不其然,是大地門的左龐領頭,除了病懨懨的左中虎外,另外兩個人都是初次見面。

左龐身邊那個白髮陰陽頭的男子,約莫五十多歲,正用右手輕撫著趴在自己左臂上的白色小狐狸,那小狐狸一看就知道是個大殺器,因為那隻狐狸的眼睛是血紅色的,透露著一股凌厲的殺氣,明顯是被調教出來的,還有那個男人右手中指的翡翠戒指,別人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那是他控妖的神器。

這個人,應該就是左龐請過來的高手,芻狗道人,馮世芳,這個道士不專心修道,而是專門外出尋找妖狐,取起內丹修煉,不知道害了多少狐妖了。如果,不是我多少清楚一些他的底細,還真有可能跟多數人一樣,把他當成是封神演義裡那個專玩紫金花狐貂的魔禮壽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地門的左掌門啊?怎麼您也有空來收鬼嗎?”徐成成一看是左龐,氣就不打一處來,故意揶揄地反問調侃了幾句。

“哼,無利不起早的事,是我左龐乾的嗎?都是陽生這小子做的好事,跟我家兒子籤命契約,才讓他被這麼兇的鬼纏上,為了我的虎兒,我能不出面解決這鬼嗎?”

看來,左龐老道並不清楚,女鬼纏上左中虎的真實情況啊,其實,我跟左中虎籤命契約的初衷,是真的看他印堂發黑有死氣,只不過,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倆都被厲鬼糾纏。我幸運一些,糾纏我的鬼妓最終煙消雲散;而他就倒黴一些,糾纏他的惡鬼是一對,而且比鬼妓要兇得多。

李虎虎開口罵道:“放你孃的狗臭屁,你兒子沒跟你說實話,這對鬼母子是糾纏左中虎,是因為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不負責不說,還把人家活埋了,結果,棺材內產子,再憋死。就滋生出來了這麼兇的一對鬼母子報復你兒子,哼,天道好輪迴,你左龐壞事做多了,報應全落你兒子身上了。”

聽了李虎虎的話,左龐瞬間氣炸,扭頭對左中虎喊道:“你個畜生,過來!”

左中虎雖然害怕,但也不敢不從,只能悻悻地走到了他爹身邊:“爸爸!”

“我問你,剛才極道派老三說的是不是真事?”

左中虎,不敢吭聲,只是抬頭瞄了一眼他爹,點了點頭。

‘啪’一個大逼兜甩給了左中虎,順便罵了一句,“不爭氣的玩意兒。”

正在我們哀左龐其不幸,左龐怒其兒子不爭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隻未曾開口的小鬼突然又變成了青面長角的夜叉怪模樣,開口說話了。

它自己飄蕩在半空中,伸展出它那兩條小短臂,用胖嘟嘟的手指,指著左中虎叫,“爸爸……爸爸……”

我們師兄弟四個人都瞬間呆愣在了當場,驚歎事情的反常,原來,這個鬼娃的生父是左中虎。

而我的呆愣不是因為小鬼找到了爸爸,是因為那小鬼那驚天的強烈怨氣,難怪我的布符對小鬼不起作用,最強誅鬼陣法三才無量陣只能削弱而滅不掉小鬼,就連冥府鬼差都對小鬼無可奈何。

原來,這隻小鬼已經強到了頂天的強度,它的鬼力幾乎到了鬼界的天花板,不僅能脫離母體自由行動操控實物,還能凌厲變身傷我我們幾個道法大成的風水陰陽師,最可怕的是它還有青面夜叉的模樣,這已經是鬼界的天花板了,幾乎所有道家法術,陣法都奈何不得,就連極道派的掌門寶物,八卦紫玉都只是能輕傷它。

左龐和他身邊的長頭髮,還有陰陽頭都哆嗦起來了,一點點向後退步。

我們幾個也很害怕,也是一點點後撤,我心想著,幸虧這對鬼母子的目標是左中虎而不是我們,否則我們今天都得死在這。

耿彪彪哆嗦著拉住了我的手,問:“師兄啊,這小鬼兇得沒轍了,咱們跑吧。”

“跑不掉的,還記得我說的一保險嗎?準備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