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戴著眼鏡的非人老大媽又一次無意地露出來了她那純黑的眼瞳,掃視了一下我們,若有所思地講述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啊,有許許多多的怪東西,你們還沒有見過,可能連我都沒有見過。你們畢竟還很年輕,不像我七老八十的人了。沒準,這洞裡面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鑽出來呢,說真的很讓人害怕啊。”

“大媽,你別賣關子了,要講就快講!”李虎虎的火爆脾氣上來了。

徐鳳麗說道:“好,好,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啊!那時候的我還小呢,好幾十年了,但我記憶猶新!”

說著,他就開始講了起來,“那時候,我還很小呢,一條長長的……”

徐鳳麗邊說,邊回憶起來了那件往事。

如同徐鳳麗說的那樣,當時的她還年幼,也不住在城裡,只是住在一個很落後的農村。因為那時候是六十年代,中國當時還是一窮二白的,所以生活條件就很艱苦,家裡的孩子也多,那麼多張嘴要吃飯,孩子們也就常因為吃東西而打架。但是,也有比現在好的地方,畢竟那個年代還沒有計劃生育,也不像現在這樣鼓勵生育也不願意生育。鄉下的孩子們也就很多,都喜歡往家外邊跑,整個村子的大街小巷裡面,跑滿了孩子,真的是說出不來的熱鬧。

尤其是徐鳳麗上下學時候的路上,每到傍晚放學回家的時候,這些鄉村娃就蜂擁而散,成了沒人管的孩子。他們有的走在鄉野小路上摘野果吃,有的進河裡摸魚,還有的拉上一根皮筋玩跳皮筋,因為窮,所以能玩的東西有限。自然,有些熊孩子他們仗著自己蠻橫,也少不了欺負一些老實人家的孩子。

但是,徐鳳麗的人緣還算是不錯的,和班裡的同學都很合得來,特別是有幾個人交情好到過分的地步了。因為他們的家都很近,所以上下學經常一起作伴。現在的孩子哪還有這種經歷啊,全都是車接車送,除了上學跟同學和朋友交流幾句話之外,幾乎沒有話說。

某一天,徐鳳麗照常和幾個關係要好的同學一起結伴回家,跟她關係要好的三個人是兩女一男,全都是她家的鄰居。倆女孩叫周靜和董豔芳,那個男孩子叫許放,綽號許肉肉。

他們回家都是要從大路轉入到一條小巷子裡,然後走過這條長長的巷子。這條狹窄且長的巷子兩邊,還有一些破舊的磚瓦房,曾經有幾戶人家來這裡居住,不過據說這裡風水不好。那些才搬到這裡居住沒多久的人,就又搬家離開了,這裡也就荒置了下來。

這一條巷子很冷清,和外面人來人往的大路不同,這條巷子一般很少有人來,尤其是到了晚上。傳聞這裡風水不好,晚上總能看見些不該看見的,還能聽到悽悽切切的聲音,所以,晚上這裡沒人敢來,就連膽大的男子漢也一樣。

就是這段熟悉的路,徐鳳麗走了無數遍,她也知道每年一到秋冬季節,天色暗淡得很快。放學後,都是抓緊回家,這段長長的巷子壓根沒有照明的裝置,三個人膽大如斗,徐鳳麗他們為了彼此壯膽,才相約一起回家的,彼此心照不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最終,他們還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怪人。

他們還跟往常一樣,透過這個巷子回家的時候,碰巧迎面走來了一個奇怪的人。

等他們走近了一看才發現,迎面而來的是個佝僂著背,老到掉渣的年老漢子,而且還拄了一根柺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顫顫巍巍十分緩慢,跟蝸牛匍匐一樣。那老頭的臉面用面無血色來形容那是一點也不過分,而且陰沉至極,說話也是一個調調。他的那張臉遍佈皺紋,眼睛也眯成了一道縫。

我心說:“這老人都成這樣了,活著也是遭罪,不說別的就那雙縫狀的眼睛,看不看得見還兩說呢!要是這樣活著,還真不如死了好。”

當然了,突然冒出來這麼個陌生的老頭子,肯定少不了別人的議論。這幾個人還會議論說,這個老傢伙是誰?

一連好多天,他們每次都從這裡經過,都會遇到這個老傢伙,他們每次都是打個照面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那個外號叫許肉肉的男孩子,看那個老傢伙模樣怪怪的,就忍不住好奇了起來。特別是他那個駝峰一樣的後背,一時好奇,就開口問那個全身面板皺皺巴巴的老頭子了。問老頭是哪裡來的人?在不在這附近住一類的話。

可是這個佝僂後背的老頭沒有搭話,兀自超前繼續走。許放這個熊孩子來了脾氣,一臉追問了好長一段路子,而且還手賤地去撫摸了一下那個駝背老頭拱起的後背。雖然,那個老頭一直沒有回答,但許放卻頑皮地跟同行的三個女生開起了玩笑,並拿愚弄老人為樂趣。

真要是換成現在,老人被這樣愚弄,多半會火冒三丈,抄起柺杖就打了。

可是這個駝背的老頭偏偏不生氣,依然不做聲,只顧著往前走去,就像聽不見一樣。老了遲鈍,這是很正常的,況且還是這麼個老態龍鍾的老人。

後來,許放越玩越過分,居然還要搶奪老人手裡的柺杖,儘管同行的徐鳳麗幾人勸他不要這樣做,但是許放不聽勸,還是伸手去搶老人手裡的柺杖。

本來許放還以為這個老頭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遲鈍老大爺,剛要笑嘻嘻地把老頭的柺杖抽走的時候。許放突然開口喊,這柺杖怎麼這麼沉啊,定睛一看,那柺杖已經不是柺杖了,而是根三叉戟。那個老頭也發怒了,突然提起來這根重重的三叉戟,猛地打了許放的小腿肚子一下,這一下猝不及防,被打到小腿的許放哇哇直叫,捂著腿退到了同伴身邊。

可是,打了人的老頭突然眼睛睜開了,是縫狀豎瞳,臉皮還掉下來了一塊……

這可把徐鳳麗他們幾個人給嚇壞了,原本睜眼困難的老頭突然怒目圓睜,臉皮還掉了一大塊下來,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往前行走,這時候也才注意到他走過的地方全都溼漉漉的。

這下子,徐鳳麗這幾個都害怕了,退開了好幾步,而許放每走一步路,都覺得小腿劇痛難忍,很顯然剛才老頭打許放的那一下分量十足。

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這個大人的老頭看似快要埋入黃土,行將就木了,卻還有如此大的力氣。能揮舞的動純鐵的三叉戟還一把一個壯實的男孩打成瘸子……

再後來連續好幾天,他們回家依然能看見這個老頭,由於之前那次經歷,他們不敢再去招惹那個老頭子。由始至終,老頭也沒有跟他們計較,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只是兀自地走自己的路,每次都是走到叢林深處就不見了。

他們一如既往地從小巷子裡上學去,回家來。還是每天都能在這條小巷子裡面看到駝背的老頭,還是依舊對過往的人不予理睬,走路很緩慢,看得讓人直著急。

過了沒有多久,記仇的許放又惦記上了打傷他的老頭子,聲稱要報復這個打傷他的老頭子。

其實,在我看來,許放這個傢伙純種就是欠收拾類的。對於他這樣的人物,就適合一句老話,那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說到底,徐鳳麗說的這個駝背老頭,我還是很有興趣的。